那个原本看起来熠熠生辉的玉镯,陡然间失去了自己的神采,看起来雾蒙蒙的,像是一个塑料制品,更可怕的是,上面清晰的出现了一道裂纹。
那裂纹大的快要影响拍摄的观感,他不得不停了下来,提醒博物馆馆长道:“刘馆长,刘馆长,您后面的镯子好像不太对劲。”
刘馆长愣了一下,急忙回头去看,眼神立刻就变了。
他忙招呼赶紧闭馆……
整个博物馆立刻慌乱起来,那个偷东西的保安眼神黯淡了一下子,急急忙忙借着疏散人群的机会,快步朝外面走去。
走到拐角处,他却好像浑身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明媚跟着人群走出了博物馆,回头看了一眼这地方,转身离去。
到了下午的时候,相关的报道就出来了。
博物馆的物品被保安监守自盗,盗贼已经落网,现在正在寻找真正的玉镯的下落。
明媚满意了。
好人就应该有好报,恶人就应该有恶报。
谷淮也看到了这个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谷母。
那天,谷母来到他的家里第一时间先是冲进了他的房间,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联系起这件事情,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他立刻冲上房间去寻找玉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他疑惑的坐着,不甘心,觉得自己怀疑自己的妈妈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可要把谷母想成一个好人,他觉得是对好人的侮辱。
管家过来,吞吞吐吐的说,谷母又要医药费。
谷淮冷声道:“按医院发来的账单来,账单有多少给多少,其余的一分也不给,如果她想打官司,那就打官司,按照法院说的赔。”
“是!”管家也觉得该是这样。
谷淮道:“等等!让他们知道博物馆的手镯丢了的事情。”
“是!”
……
医院里。
谷母看着突然跳出来的新闻台,刚好看到博物馆玉镯失窃案,其中保安被逮捕的画面也曝了出来,谷母的手一抖,差点儿将饭碗打翻。
杨一有一点儿不耐烦。
他吼出声:“妈,你咋回事!”
谷母心里有一点儿难受,这才两天,儿子就不开心了,她要是真的敢在医院里一直住,他儿子不得吃了她?
她倒是想请一个护工,谷淮也把护理费给了,可儿子不愿意,说护工没他照顾得好,就将那护理费给吞了,说是他照顾,可她晚上想上个厕所,他都嫌麻烦。
白天,更是不到她渴得受不了,不给她喝水。
她知道自己儿子从小娇养着长大,做不来这些,不过还是有一点难受。
她说道:“你看电视,电视上那个人被抓了。”
“哪个人?”杨一回头看了一眼电视,就呆住了。
是那个保安。
他手里的筷子都掉了。
“他被抓了!”
“他怎么能被抓,这个笨蛋!”
“妈,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谷母也很慌,“没事,没事,你别怕,有妈妈,妈妈不会让你出事的!”
杨一放下心来,他在心里快速的想着,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是妈妈和那个保安联系的,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笑道:“我就知道妈妈最爱我了。”
谷母愣愣的看着儿子的笑容,莫名觉得瘆得慌,她吃着杨一喂给她的饭,却再没了高兴。
杨一喂完饭,就快速离开。
他还是慌,他不知道那个保安能坚持多久,万一把他们供出来了怎么办。
他回去急匆匆的找护照,这护照还是之前他住在谷淮那里的时候,谷淮的给他办的,他实在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救他一命。
等他买了机票焦灼不安的等待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护照过期了。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给之前帮他办理的人打电话,让对方再帮自己办理一下。
万万没想到,那边冷冰冰的来了一句。“杨先生,您的护照请自己去办理一下,我这边没有义务帮您。”
“什么?什么意思?”
“抱歉,杨先生!”
电话挂了。
杨一回过味儿来了,对方是看在谷淮的面子上才带着自己一步步的办理签证,他现在和谷淮不对付了,对方自然没必要在帮自己。
他又打电话过去,对方不接。
他发了短信过去。“办证多少钱,你说我付钱就行了。”
“抱歉,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是不是因为谷淮?”
那边再没有回复,他再打电话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恨恨不已,却无可奈何,他还算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凭自己这本事,根本没办法最快的速度拿下签证,等到自己办好签证再坐飞机离开,黄花菜都凉了。
他惴惴不安,有如困兽。
谷母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儿子,你去哪里了?妈妈找不到你,也没人管我,妈妈想上厕所啊!”
“好,我马上就去,实在憋不住,你找个护士。”杨一憋着一口气,后悔没有找一个护工了。
他琢磨着该怎么办,最后琢磨到了谷淮的头上,他要去找谷淮的麻烦,他要去问谷淮要钱,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了。
他没去医院,而是去了谷淮的家。
一到谷淮家门口,就发现那里许多警察。
杨一吓的没敢靠近,溜在一边看到底怎么回事,这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亮丽至极的女子,那女子美的惊人,身上贵气十足。
那女子一个眼神看过来,杨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被冻住了,动也不能动。
良久,等那女子转过头去,和谷淮说话,杨一才好像解冻一般。
他飞快的跑了,头也不敢回。
警察和谷淮,明媚告别。
这一次他们过来,主要是想询问一下谷淮玉镯的事情,又应着谷淮的要求在别墅里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服么特别的东西。
不过,他们倒是意外的从谷淮的口中知道谷母了解这个玉镯比较邪气的事情,再联想到谷母的所作所为,对两个儿子迥然相反的态度,其实已经将目光投注到了谷母的身上。
现在,只是缺乏口供。
那个保安虽是个小人物,但有几分江湖义气,觉得自己拿了钱,就不能将雇主的信息说出来,故而还僵持着。
谷淮送走了警察,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明媚,真心实意的说道:“谢谢你过来,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应付。”
明媚道:“不客气,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这两天已经很少咳嗽了。”谷淮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奇怪,他这两天的功夫,每一天睡觉起来都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明媚笑了一下,尚未说话,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有一些刺挠,手腕上的玉镯又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