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事情,林明媚对林明媛也不再手下留情,铁了心的要借着这件事情,将她的性子掰过来。
她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脚,涂抹了一些会让脸上掉皮,其实并不会留下疤痕的药草,只是那脸上看起来有一些吓人罢了。
又命人捉了林明媛派来的在她的香膏中动手脚的人。
林明媛也是个不济事的,口中说的凶狠,被人供了出来后,在父母面前没多久就全部都招了,而且口出怨言,认为父母对林明媚多有偏心,对自己却不闻不问。
林父林母自问在林明媛身上投入的精力比在林明媚身上多得多。
孰料,竟把女儿养成了这样狼心狗肺的性子。
妹妹竟然敢害姐姐不说,还觊觎自己准姐夫,实在是家门之耻,此事快把他们气死。
恰逢项家的人来打问林明媚的消息,听到了一些姊妹不和的风声,又见几日间频频有大夫出入林府。
林明媚毁容的事便没有瞒住,渐渐的传了出去。
林父无可奈何,打算将林明媛先送去别院里面反思反思,林明媚却阻止了,她打算亲自教导林明媛。
林明媛是她的妹妹,她林家不出心思恶毒之人,林明媛的性子长歪了,她一点点的掰正就是。
她偶尔在脸上抹一抹那草药,应付大夫,平日里,都是用笔在脸上描画,再在脸上罩了面纱。
旁人刚开始有一些不习惯,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她从此深居简出,专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将从前在书院里看不进去的书,统统的重新看了起来。
另外,则承担起长姐的责任,不仅仅教育林明媛,还教育弟弟。
林明媛刚开始很心虚还不服气,她觉得自己害的林明媚毁容,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一定会借着教她功课对付她。
谁料,林明媚真的是在认认真真的教授功课,除了不太爱搭理她,没有一点点挟私报复。
林明媛自己憋了许久,终于憋不住了。
她问林明媚,难道不恨她吗?
林明媚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说道:“凭你的蠢样也想算计我?我之所以如此,是等这你来算计,你所走哪一步不在我预料之中?我若是不想让你算计我,你便是再学十年也算计不到我,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凭你如此,还想进入项家?只怕进去三日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林明媛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害林明媚,完全是因为听到有人嚼舌根说闲话,那些闲话当时怎么就那么巧的听到她耳中呢?
原来是林明媚早就有意为之。
这么一想,之前自己计划因何败露,就想通了。
她气的想去父母面前告状,还没走出二门,就听林明媚凉凉道:“你去告,看有谁会相信你,我今日即便跪在父母面前认错,旁人也只会以为是你逼我,你不相信大可一试。”
林明媛气的痛哭起来,她如今在家里的地位实在尴尬,连从前最敬爱她的弟弟都已不愿再见她,看见她都躲着走。
林明媚道:“你现在知道一个好名声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了吗?你若想让人相信你,也不难,从今后好好学着如何做人,做好了,自然有相信你的人。”
林明媛这次被林明媚算计到如此地步,回去就病了三天。
三天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仅刻苦读书,还学习权谋之术,试图和林明媚一争长短。
渐渐地,也有了一些闺秀的气质。
等她终于静下心思读书的时候,就发现其实自己已经没那么恨林明媚了,反而隐隐有些许的感激,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兖州暂时风平浪静。
京城。
项伯卿握着兖州寄来的林明媚毁容了的书信,又听着仆人的述说,心绪都乱了。
他终于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却依然有一种被背叛的难受。
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一个是他亦师亦友的师弟。
他自己成了一个无情无义拆散他们的人,这样的身份定位与他对自己的评价大相径庭。
他很想说服自己大度一些,却还是难受。
他忽然想起梅翰然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未婚夫竟然是他?他若是不成全他们将会留下千古骂名?
他心中嗤笑,不知道这到底是来自梅翰然的嘲讽诅咒,还是只是一个有寓意的故事。
他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思考了三天。
第三天。
梅翰然找上门来了。
他原本是来看项伯卿怎么了,可看见项伯卿的态度后,陡然间了然,项伯卿什么都知道了。
他对项伯卿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我与林明媚相识在前,她与师兄订婚在前,此事怪不得师兄,也也怪不得我们,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项伯卿有些说不出的郁闷,他很想驳斥梅翰然与林明媚是私定终身,无媒苟合,他自己才是光明正大,三媒六聘的和林明媚订了亲的,合乎礼教,合情合理。
可他毕竟和梅翰然相处日久,彼此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除非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不然这种话是说不出口的。
他冷冷道:“师弟说是便是吧,言辞之锋利,诡辩之奇巧,我是万万比不上师弟的,不敢在师弟面前班门弄斧。”
梅翰然知道他在生气,他平静道:“师兄,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星宿下凡历劫的事情?你说若我有信物给你,你便愿意行个方便,成人之美?”
项伯卿冷笑道:“那不过是你弄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把戏罢了,如今,你还要再玩一次把戏不成?”
梅翰然叹道:“我一个三生三世都没有渡过劫难的人,只是诚心实意的求你,哪里是玩什么把戏,只是想请请师兄成全罢了。”
他口中如此说着,躬身行了一礼,身上淡淡的星光之力散发了出去,无数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飞到项伯卿的小院子,飞到房里,围着的梅翰然和项伯卿翩翩起舞。
项伯卿惊讶的倒退了一步,却被蝴蝶围住不敢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