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以前还朝你的书包里,放过死老鼠,老鼠是方小可抓的,你要找麻烦去找她。”
“上次,其实你并没有推我,是我故意摔倒,让别人误会你的,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把你排挤出去。”
孟可欣说的口干舌燥,说了很多很多。
渐渐地,她看见烟明媚眼睛里的血泪淡了,反而脸上出现了解脱般的笑容,她的身影也越来越淡,最后,说了一句话,便缓缓消失。
那句话是:“你会遭报应的!”
黑雾散去,阴风消失。
孟可欣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眼睛终于看见了眼前的东西,这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全班同学和老师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还有两个关系极好的人面色难看的盯着她,正是被她卖了的方小可和郭雨燕。
孟可欣软在椅子上,茫然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许多人开口道:“我们都听到了!”
老师冷冰冰道:“这节课先散了吧,下次重新给大家补上,孟可欣,方小可,郭雨燕,你们跟我走。”
孟可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和脚上,手铐,脚铐依然在。
……
另一头。
明媚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烟明媚的灵魂,默默无言。
烟明媚有点怕她,还有点儿自卑。
见识过孟可欣之后,她对长得好看的人本能的有点儿害怕。
明媚对她招了招手。
烟明媚不由自主的飘了过去。“您好!”
明媚点点头,淡然道:“你寿命已尽,这躯壳你已无法附身,本尊暂借你躯壳一用,有要事要办,你可有话说?”
烟明媚摇摇头,虽然她能感觉的出来明媚用的是她的躯壳,但这躯壳显然是被改造过的,她本尊的躯壳,她自己其实都已经不太想用,这么美的躯壳其实已经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明媚一眼看透了她灵魂的自卑,她伸手摸上了她的灵魂,手心散发着淡淡的七彩光。
烟明媚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她感知到自己身上有些变化。不过,她是刚刚新生没多久的鬼魂,本来是没有灵识,被明媚赋予灵识后,用的还不熟练,不知道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变化。
但,本能的,她觉得是好的变化。
末了。
明媚在她眉心点了一点,轻声道:“去吧!”
烟明媚点点头,飘飘荡荡的朝着属于自己的轮回路去了,她飘啊飘,觉得灵魂很轻,轻到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穿过学校,穿过城市,到达鬼门,上了鬼路,路过奈何桥。
在奈何桥边,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看到了河水里一个眉目清雅秀丽的灵魂,那灵魂的模样有五分像明媚,就这五分已经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烟明媚呆住了,她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河里的倩影,却被一双手揪住了。
那是一名鬼吏。
鬼吏斥责道:“你刚才神魂颠倒的做什么呢?真跌入了奈何河水里,你就成了里面的怨女,一辈子别想投胎了,咦,你眉心这是什么?”
烟明媚茫然。
鬼吏仔细看了看后,惊讶道:“竟然是功德印,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积攒出来这样大的功德,你可有福了,你这样的幽魂再次投胎非富即贵,一生万事如意,你既然有这功德印,快随我来吧,别在这里排队了。”
“哦!”烟明媚紧紧跟着鬼吏去了,心里面暖洋洋的,眼角有了潮意。
她自然知道这功德印是明媚赐予她的,她在心里默默为明媚祈福:感谢您给我报仇的机会,祝您一生平安,万事如意。
……
学校对孟可欣,方小可和郭雨燕三个人的处罚很快下了。
孟可欣开除学籍,方小可和郭雨燕记大过一次,留校察看,若有不好,便劝退。
孟可欣现在成了过街老鼠,从办公楼到宿舍短短一点距离,她已经受到了许多鄙视的目光,这目光让她快要崩溃,她恨不得什么东西都不要了,立刻逃离学校。
可是,看看手上脚上的镣铐,她又不得不阻止这样的想法。
这手铐脚铐别人看不见,只有她能看见,她能感觉到这东西在胳膊上带着越来越重,压得她走不动道,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采取措施的话,迟早有一天,她的手脚会被这东西给压骨折的。
她知道这东西和新来的转校生有关系,便硬着头皮跟人打听明媚在哪里,却受到了一阵冷嘲热讽。
“怎么?又想去找人家的麻烦啊?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找!”
孟可欣气的要命,这才知道曾经烟明媚向别人正常问问题,结果被人嘲讽误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只好自己在学校里乱转着找,然后,在图书管理看到了明媚和繁星。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阳光照耀的地方看书,暖暖的光,在两个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让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了一些神性。
孟可欣有点怕明媚。
在她心里,明媚的目光会一眼看穿她所有的龌龊心思,让她有一种自己是裸着的感觉。
明媚抬头,看见了她。
孟可欣白了脸,走上前去,目光畏畏缩缩。
繁星一看是她,瞪了她一眼,本能的挡在明媚身前,低声道:“你来干什么?”
孟可欣目光痴缠的在繁星的脸上绕过,又暼开,压抑住怨气道:“我来找她。”
明媚看着她勒红的手腕,淡然道:“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知道。”孟可欣很抓狂,在图书管理却不能大喊大叫,只能憋着嗓子说话,很是气闷。
明媚盯着她,冷冷道:“那是你悔过的不够。”
孟可欣白了脸,猜测道:“你的意思是我真诚悔过,这个东西就会自己掉了?”
明媚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的确是会自己掉,可是,若有邪念,那个东西又会自己出来,生与灭,全在一念之间。
孟可欣恍恍惚惚的走了,突然觉得好沉重。
因为,直到现在,她也压根没有自己错了的概念,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差,被人发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