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驱魔种子光晕流转,魔气萦绕。
看着便是上品种子。
有人骂,有人鄙夷,有人眼馋。
“没想到闫峰竟然将驱魔种藏在这里,真是心机深沉。”
“哼!上一代闫家家主骗了我们,从前销毁的驱魔种根本就没有现在这样的成色。”
“闫家藏得很深啊!”
木晚烟没想到闫峰竟然将驱魔种藏在她的房间,藏在她日日参拜赎罪的神像里面,一时间羞愤交加,她目中泪水涟涟。
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心中可怜她眼睛刚刚复明,就要看见母亲惨死。
她一把摸起纺车旁边的剪刀,朝着自己心脏扎去。
闫如梦被这变故吓到了,呆呆的瞪大了眼睛。
众人大惊,却没人能够阻拦。
“啪!”
一枚驱魔种打在了木晚烟手上,她手腕一痛,松了剪刀,剪尖只划破了肌肤,留了微微红一点血。
木晚烟呆愣的看着明媚,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让她去死,又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闫如梦却抱着她惊恐如一只雏鸟,躲在她怀里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出来。
明媚不理她。
淡然的看着眼前颗粒饱满的驱魔种,红色外壳如玉石,当真盈盈可爱。
可惜,依旧改不了魔物本质。
她伸出手掌,驱魔种争先恐后落入她掌心。
明媚掌心涌起一层淡淡的蓝光,驱魔种被蓝光笼罩,瞬间化为齑粉,被风一吹,荧光点点消散在天地间。
明媚体内隐藏的天地间唯一一颗驱魔种瑟瑟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
那么多同类被对方举手间就灭掉了。
它的死期是不是到了?
它颤巍巍的趴伏在明媚丹田里,用唯一的小嫩芽轻轻的撒娇一样的挠着明媚丹田,努力传递着求生的信息。
别杀它嘛!它弱小可怜又无助,很乖的哪!
明媚唇角轻扬,斜睨一眼粉团子。
这驱魔种和粉团子一样乖觉,倒让人有几分不忍杀它。
不过,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没道理它能独活。
明媚眼眸微闭,丹田中涌起一股龙卷风,风刃冰寒,就要将驱魔种剿灭。
在生死存亡间,驱魔种拼尽全力传递了一个信息:它能认出所有魔物,所有!
风刃停了一下。
驱魔种用小嫩芽做了个跪拜的姿势,继续补充:它还能当饰物,主人眉间的幽兰之花多么美丽。
明媚似笑非笑的内视了一眼驱魔种。
驱魔种继续狗腿:它还可以充当打手,若有人敢在主人的丹田里种东西,它咬死它。
明媚漠然,没人敢在她的丹田里动手脚。
不过,终究放过了驱魔种。
这世间魔物纵横,秦明媚自己都分不清楚魔物的名字,这驱魔种或许留着有用,若无用,狗腿的也让人很舒坦呢。
粉团子呆在一旁,刚才宿主看它呢。
那眼神跟看智障一样。
好可怕!
它急忙将林天逸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明媚略点点头。
粉团子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明媚转身朝外面走去。
众人不敢拦她,反而莫名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自动分开了一条道。
明媚在众人瞩目中,缓缓走出,气势无匹,恍若诸神光临。
木晚烟看着明媚背影神色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以死谢罪。
明媚声音空灵传来,带着阅尽世事的沧桑和淡然。“活着赎罪吧。”
粉团子跟在明媚身后,亦步亦趋,默默的想着:闫峰刚死,这个大美人估计也不愿意死了立刻再与闫峰相见呢,还是好好活着赎罪吧!
泪水。
从木晚烟脸上汩汩流下,她拉了拉闫如梦,静静跪在明媚身后。
明媚并不理会。
她走到闫家最中央,这里是演武场,曾经很多次,秦明媚便是在这里和闫家众人练武,但是现在却已经用不到了。
她缓缓举起秦明媚用的剑,一剑深深插入演武厅中央的“闫”字。
轰隆隆的声音从闫字中央缓缓往两边散去,渐渐地竟然扩散到整个闫家。
湖水沸腾,假山崩落,树木倒塌折断。
此时的闫家,就在分崩离析之间,闫家弟子早已回房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师父死了,闫家名声坏了,他们嗓子也哑了,以后还要夹起尾巴做人,更要多收拾点东西才是,无数人为了金银珠宝打了起来。
待他们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时,遭难已经转眼而至,屋宇坍塌,房梁砸落,无数人被埋在废墟之中。
少数侥幸逃脱的人,也被剑气所伤,失了全身功力,就算活着,也是一个废人。
各门各派的人,此时已经顾不上管明媚了。
功力深厚的忙结阵将弟子护在中间,免得被全军覆灭,反而方才护过明媚的几人所在的门派,被一道亮光圈在其中,等一切结束后,光圈自动消失,反倒是毫发无伤。
众人定睛一看,已经不见了明媚身影。
顿时面面相觑,心里说不清楚的怅然若失。
他们本以为明媚快要接近武圣的境界了,现在看来分明早已超过了武圣,可她年仅十七岁啊!
“武道至尊看来要换人了啊!”
这个消息随着驱魔大会的结束被传到了大江南北,明媚的形象也被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各门各派。
无极城。
明媚吃喝过后,粉团子小心翼翼的问:“宿主,咱们去找气运之子么?”
明媚眸光闪过一丝异色,微微点了点头。“他在哪里?”
“他在梵天宗,他是梵天宗宗主,武圣樊青禾的儿子。”
“走吧!”
“是!”
粉团子精神振奋,可以去鉴定气运之子是不是同一个人了,想想都很激动。
它猛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委屈道:“宿主,这里我没办法帮您买车买房了。”
明媚默默看它一眼。“那就赶紧找到气运之子,让他去买。”
粉团子:“……”嘤嘤嘤,好像被嫌弃了呢。
苍茫山。
梵天宗。
无涯峰。
正在拔草的樊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他抬起头,看了看远方,心里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自己又被谁惦记上了。
他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又低下头去,默默拔药田里的草。
忽然,一双素雅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抬头便看见了一个容颜倾世的绝色女子。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