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断旭带着一队人马前来,约有200余人的样子。
来到营部,从马上跳下一名将领模样之人。
那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络腮胡子,面目阴狠,杀气腾腾。
断旭介绍道:“这位将军是云海关十一旅枪骑三营千总猛虎。”
猛虎下马,见几位要么是老者,要么是残疾之人,要么是些小孩,遂神情极为傲慢。
断旭又依次向猛虎介绍诸位,当听到井盛也是云海关千总时,神情这才变得较为和善,但也仅对井盛一人。
介绍完毕后,猛虎傲然地说道:“几位都是退役千总,或瘸或瞎或是独臂,年龄大了,也该好好休息。
不瞒众位,我等刚从云海关厮杀而来。所以嘛,这支队伍我说了算。”
几人听后,甚是气愤。
宽继贤走上前笑着说道:“猛将军为人豪迈,不失云海关将士之虎威。至于这个千总之位,倒也不是不可以做,只是不知将军有何凭仗?”
猛虎双目一睁,声若洪钟,双手一抖长枪,说道:“就凭我手中这把钢枪。”
宽继贤笑道:“仅凭这把钢枪,似乎还有些不够。”
猛虎道:“为何?”
宽继贤讥笑道:“不瞒将军,对付你根本不需要我等出手,只需一名十七岁的百人师便可。”
猛虎哈哈大笑,说道:“咱们比试一番。不过刀眼无情,若被我扎个透心凉,可不要心痛啊!”
宽继贤向猛虎笑了笑,转过身去,向肃泰说道:“铁蛋,你去会会这位将军,下手定要留情。”
肃尚忙拉着宽继贤的衣袖道:“宽兄,铁蛋儿行不行?”
宽继贤拍着肃尚的胳膊道:“肃兄莫怕,对付这种鲁莽之人,铁蛋足矣!”
肃泰走上前去,神情也是极为傲慢,仰着头,手持大棍道:“马上还是地上?二选一。”
猛虎见肃泰如此年轻,不屑地道:“我不与小屁孩交手,免得说我胜之不武。”
肃泰听后大怒,手提大棍,跃起身来,一棍砸下,这才大喊道:“看招!”
猛虎闪身一躲,大棍砸在地上,顿时一阵尘土飞扬。猛虎一看,暗自吃惊,不得不提起精神,与肃泰交战。
果然不出宽继贤所料,这猛虎也是一位猛将。长枪大开大阖,走的是刚猛之路。与肃泰二人对战,真是铁锤对铁锤--硬对硬。
兵戈相交,声音铮鸣,火星四溅。
肃泰一棍扫来,猛虎侧身跳过。肃泰又一棍砸下,猛虎手持长枪相迎,被砸得连退三步,步步陷入土中三寸。
二人大战在一起,三五十回合之后,肃泰渐占上风。
猛虎长枪刺来,肃泰侧头闪过,双腿一曲,手持长棍中央,一侧棍头直捣猛虎的护心镜。
“嘭”的一声,猛虎被击倒在地,手捂前胸,痛得呲牙裂嘴。
肃泰看似憨厚,铁棍走刚猛之路,但与井盛对战之后,棍法渐渐变得细腻起来,长中有短,刚中有柔。
起先与猛虎对战,大开大阖,引得猛虎只好与他以力对之。岂料肃泰棍法忽变,猛虎猝然不及,被击倒在地。
猛虎倒在地上,口中不服,站起身来,说道:“谁敢与我马上对战,若我输了,任凭各位处置。”
宽继贤一听,知道要将这种人摆弄地服服帖帖,必然要让他心服口服。
宽继贤正欲出手,井盛道:“我来!”
井盛上马,猛虎见井盛是断臂之人,说道:“我不与断臂之人交战,莫要说我欺负人。”
井盛道:“我若输了,全营归你统管。”
猛虎道:“你不穿衣甲?”
井盛道:“如此足矣。”
猛虎知井盛是云海关将士,心存好意。又见井盛如此不识抬举,遂骑马持枪杀来。
猛虎一枪刺来,枪花乱抖,待长枪距井盛不足一尺之时,井盛突然转身旋转,让过长枪,又坐于马上,虽然独臂,却不失灵活。
紧接着一刀砍向长枪,将长枪劈开,然后刀锋顺势一转,刀刃沿枪身一路而下,划起串串火花。
就在长刀砍到猛虎胸前时,井盛紧接着长刀再次一转,刀背砍向猛虎护心镜。
瞬息之间,长刀三转。
“咔”的一声,护心镜当即破碎,猛虎整个人被击于马下,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坐立不起。
井盛骑马过来,手持长刀,面色阴沉,看着猛虎道:“服与不服?”
猛虎被砍得心惊胆颤,知道这是个狠角色,连忙点头道:“服!服!服!”
宽继贤笑了笑,叫肃泰将猛虎扶起。
猛虎走道宽继贤面前,左膝跪地,拱手道:“云海关十一旅枪骑三营千总猛虎甘愿听从宽老千总调遣。”
宽继贤将猛虎扶起,道:“三关将士,不分你我。有待一日,共举大旗,复我大德。”
宽继贤随后召集百人师以上人员召开会议。
宽继贤道:“此次猛虎千总到来,又为我营带来231位将士。到目前为止,我全营共有将士1195人,除去杂役34人,战斗人员1161人,战马872匹,武具齐备。
其中千人将6人,百人师21人,我有意将所有人马整编为枪骑营,弓骑营和步兵营三个营,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甲飞龙笑道:“但凭老哥安排。”
宽继贤道:“我们现有战马872匹,所以我有意规整500人为枪骑营,另外372人为弓骑营,其余289人为步兵营。虽然人少了一些,但我们先把框架架起,以后来人也好补充。”
肃尚道:“人手如何安排?”
宽继贤道:“宽洪济仍为枪骑营千总,井老弟统管步兵营,弓骑营千部为……”
甲飞龙是极聪明之人,还未等宽继贤说完,甲飞龙大笑道:“我来统管弓骑营,天天呆着,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宽继贤道:“只是甲老弟年事已高,怕累坏了身子。”
甲飞龙笑道:“无妨,越活动越年轻。怕什么累着了身体,老哥多虑了。”
大家商定:
枪骑营分五伍,弓骑营分四伍,步兵营分三伍。伍长均为百人师,枪骑营和弓骑营各设两名副千总,步兵营由猛虎和另外一名百人师为副千总。
宽继贤和肃尚坐镇军中,全权指挥。云生、肃泰和茗蕙三人仍为斥候,宽洪渡仍负责后勤保障。
建制已定,众人开始调整营房,次日训练。
宽继贤望着忙碌的军营,笑意浮现在脸上。
宽继贤转过身来,拍着肃尚的胳膊说道:“走,咱老兄弟俩好好去喝一杯。”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身处江湖必有争斗,此话不假。
一个单位,只要有人、有级别、有权利,必然就有欲望。有欲望就必然有争斗、有纠纷。
明处有武斗,暗处有心斗,正所谓勾心斗角。
不过权势集中也好。
权力集中,方能言出法随,意见一致,整齐划一,令行禁止。
还有人说,有奶便是娘。
1000多号人的队伍,柴米油盐、吃喝拉撒,每月消耗上千两纹银。
刀枪弓箭、凯甲战马,配齐装备,十万两纹银也不止。
在众人之中,也唯有宽继贤,才能担当得起。
断燕山也是极聪明之人,养活这1000多号人,每年不知要消耗多少银两。
宽继贤四战泥石县,抢夺无数,刀枪凯甲战马,应有尽有。
与其自己消耗大量银两养活众人,还不如交与宽继贤。一来可以节省大量银两,二来仍为断家堡之兵力。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断旭将军营改制地情况向爷爷断燕山做了汇报。
断燕山只是淡淡地道:“嗯。”
神情却是极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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