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真相
阴山鬼域距离妖域所在不近，饶是有风无尘带队，众人也花了数日光景。
某一日，众人停在了一片满是星光点点的虚空，星光不断流转、闪烁，玄妙不已。
“小心，这四处有天机老人布下的大阵，若是擅闯其中，很可能会被困在里面！”雪媚连忙提醒道。
闻言，风无尘一眼扫过眼前虚空，猛然拔剑，对准某处，一剑刺出。
剑气触及星光，虚空之中一颤，四周的星光迅速汇聚而来，化作水纹，不断朝着周围荡去。
与那同时，那一声剑鸣，却也借助这一缕波纹，响彻了整片虚空。
拔剑问路之后，不过片刻，星光之中便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不知是哪位朋友闯我阴山鬼域……”
风无尘收了焚阳剑，对虚空中央拱了拱手：“在下风无尘！心有几处疑惑，想要请教天机老人！”
话落，雪媚也连忙说道：“晚辈灵雪山雪媚！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是你们……”面对众人的前来，天机老人却并未感觉冒昧，语气之中反而有几分早有所料：“你们果真来了啊！进来吧！”
话落，便见那一团星光移位，露出了一条由点点繁星组成的通道。
“多谢前辈！”
“……”
片刻之中，众人已然通过了那条通道，抵达了一处光线昏暗的陆地。
“呼！”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四周亮起了火把。
借着亮光，众人四顾之下，才见他们顶上乃是一层又一层的黑雾，在黑雾之上，竟是连绵险峻的层岩。
而在他们四周，乃是一座又一座的石柱，每一座石柱之上，都盛放这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
“呜……”
那些骷髅头虽然已经失了生机，但是双瞳之中却闪烁着幽幽蓝火，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入耳格外的阴森恐怖。
风无尘以剑眼感应了阴风传来的方向，忽的侧目，便见在这片空间的尽头，无数的蝙蝠汇聚一处。
成千上万的蝙蝠中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盘膝而坐。
那便是天机阁之主——天机老人！
鬼域并不比妖域那般庞大并且群雄割据。
比起其余世界，鬼域相对神秘，其中修士也并不太多，虽然亦有数方势力，但大多是传承一脉的“鬼修”，并皆以天机阁为首，换而言之，眼前这个天机老人，便是整个阴山鬼域的主宰。
风无尘缓缓踱步，慢慢靠近着老者。
走近之后，将那枚紫色玉佩摊在了手心。
“敢问前辈，可认得这块儿玉佩？”
蝙蝠中央，静息凝神的老者忽然睁眼，微微点头：“自然是认得……不过你们既然来此，那说明，这块玉佩的主人……已经死了？”
风无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天机老人的神色变化。
果真，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天机老人苍老浑浊的双瞳之中闪过了一抹哀意。
沉默良久之后，才沉沉的叹了口气：“唉……”
然而天机老人叹息之际，场上却异变突生。
只见那本来已经失去了光芒的玉佩，忽然紫芒大盛。
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剑意从中汹涌而来。
几乎瞬间，剑意凝聚，将四周的灵气尽数汇聚，化作了一道可怖的剑气，便冲天机老人斩去。
“小心！”
风无尘却也眼疾手快。
当即上前，一剑便迎上了那突然发难的剑锋！
“轰隆！”
两剑相撞，整个天机阁都开始了地动山摇。
见状，天机老人也连忙发力，化解着那一剑之威！
良久之后，在二人合力之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化解了那一道剑气。
“呼……”
天机老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露苦涩：“这便是他留下的后手吗？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竟不惜连我都要抹杀！若非是有你在此，我还真不定接得下来这一剑……”
话时，老人仍旧心有余悸。
柳无情屠杀了隐宗无数高手，死前的实力已然膨胀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其留下的全盛一剑，纵然是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不免也要着道。
“不过这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妹妹在他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啊……”
叹罢，天机老人的眼神已然定格在了柳菲的脸上。
“你便是柳菲吧？”
刚经历了此等变故，柳菲还未回神，得了疑问，当即点头。
“呵……眉宇与他确实有几分相像，从你进门的第一眼，我便认出来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有些时候，真相并不能让你如释重负，反而会成为你新的枷锁，甚至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与内疚之中！这些本是他不愿看到的，你确定要我说吗？”
听了老人的话语，柳菲一怔，旋即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事到如今，我已猜到他些许苦衷，但……不论是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我也不可能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天机老人苦笑一记，旋即叹道：“但若果我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呢？”
柳菲的双瞳再度失神。
“为了我？是为了我体内的吞天剑吧？若非是我命大，我现在已经与阿爹、阿娘一样！成为他的养分了！”
柳菲的情绪逐渐激动，最后，已是双眼通红，歇斯底里。
“唉……作为他最在乎的妹妹，你果真还是不了解他啊！你可知，当年的他，为何要杀柳家上下三百余口？”
柳菲脱口而出：“为了他的野心！为了变得更强！他就是个六亲不认的疯子！”
“不！”
谁知天机老人却直接一口否认了柳菲的说法。
“昔年之事，虽然是发生在下位面，但是老夫却也略有所知！隐宗的野心很大，他们暗中掌控了许多下位面，妄图汲下养上，灵武界便是其中之一！而为了奠定他们的统治地位，他们往往会清除掉那一界中能威胁到他们的所有隐患！拥有吞天剑的柳家，便是其中之一！”
柳菲眼瞳一颤：“什么……柳家覆灭之事，也与隐宗有关？”
天机老人说道：“其实在下位面那等传承断绝之地，很少出现某种纯正的血脉！唯独柳家不同，不仅将血脉代代相承，还诞生了柳无情那等天才！吞天剑的血脉太可怕了！一旦让你们成长起来，隐宗留在灵武界的修士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为了以防被柳家颠覆了地位，于是乎……隐宗打算先下手为强，对你们进行了抹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