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其残忍——
现在这个时候,似乎谁也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然而,白涵馨却面色冷静,眼神坚定,看了看上官凌浩,然后看向了拉玛,“如果这样,我……宁愿不要解蛊。”
“涵馨!”上官凌浩闻言惊讶一叫,搂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剑眉紧蹙着,“听话,我们一定要解蛊。”
他无法再忍受看着她那么痛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无法再忍受地看着她因为他而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不!”她倔强地看着他,水眸里有泪花再闪动,“如果解了噬心蛊,是以忘记对你的爱为代价,那么我宁愿永远地痛下去!”
她怎么舍得忘记爱他?
再痛,也不能让这份爱消失。
她的眼泪,一边脆弱的滑落,一边倔强地在眼眶里回转。
上官凌浩伸出手替她擦拭着泪水,可是,却越擦越多。
“我们不是天生就相爱,在我之前,你喜欢的是韩三少,不爱我,你还是一样快乐的,不是吗?现在是难受,可是等你不爱了,就不难受了……”
“上官凌浩,我讨厌你!”白涵馨听着他说的这些话,猛然地推开了他,转身往楼上跑去,“你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一次都没有,我讨厌那样的你!”
这一次,上官凌浩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神情凄然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拉玛看着他们两个人,脸色也根着微微一沉,“现在你们想解还未必能解呢。不管是情蛊还是心蛊,都需要下蛊的人,能够心甘情愿地解蛊,越是甘愿,对你们的身体就越无害,特别是承受疼痛的人,你妻子。”
这也是无法拿萨丝怎样的原因——
上官凌浩蹙蹙剑眉。
想到“萨丝”两个字都让他觉得难受,难道还得为了解蛊而去“哄骗”萨丝?
他做不到——
靠近一个让自己都觉得恶心女人,一个让他想要碎尸万段的女人。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得让她心甘情愿地解蛊才行。你们三个人里,其实只有白涵馨有蛊虫,蛊虫是先用萨丝的血喂出来的,而蛊虫一定接近过你的气息,然后才到了白涵馨的体内。”
所以,集聚的是三个人的气息。
不过,只有白涵馨痛苦,上官凌浩越是动情,噬心蛊就吸收一次他的“爱”,导致白涵馨疼痛,然后将“爱”转移到了萨丝的身上……如此反反复复。
然后,一旦从白涵馨的体内将噬心蛊解了,那些转移的“爱”就会出现效果了——
这就是噬心蛊。
“我知道了。”上官凌浩深蓝的眸子沉了沉,转身就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过去,然后上楼。
每走一步,都越靠近抉择。
其实,他何尝愿意?
每一想到她会不爱他了,她会在某一天某一个街角遇到了一个让她爱上的男人。
然而,跟那个男人幸福的生活——
他就觉得很想要杀人!
他就觉得心被锋利的刀一刀刀的凌迟着!
他就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跟她的痛苦比起来,他宁愿自己承受这些痛苦、纠结,也不要她继续品尝着疼痛的折磨。
一步步地朝着房间走去。
最后,他停留在门前。
门里门外,都是抉择。
明明很心痛,明明却舍不得,可是他却要告诉她,解了蛊。
劝她同意解了蛊,就好像是在劝着她说:忘了我也没关系,我们忘了彼此,还可以爱上其他人……
哈哈哈……
那么的讽刺……
他想着想着,突然蹲在门口,双手紧紧地捧住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
受伤的野兽。
如泣如诉。
房间里,隔着彼此的那扇门。
其实,白涵馨就背靠着门。
隐约地听见了他的声音,早已……泪流满面。
久而久之。
她没有等到他的到来。
而是听见了他又离去的脚步声。
她傻傻地回到了床上,扑倒在床,整个人意识放空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门被打开了,他在靠近了……
她躺着。
他也躺了过来,伸出手从背后拥抱着她。
她的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感受着他的温暖,可是,这是第一次,她不希望他们有任何的语言交流——
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要听……
懂他的她,似乎也能够明白了,紧紧地抱着她,除此之外,不发一语。
可是,彼此都明白,有些话,始终都是要说。
静静的房间,静默的两个人,平缓的呼吸……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像极了那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久到白涵馨觉得自己开始晕晕欲睡。
“涵馨。”他唤了她一声。
向来磁性动听的声音,此时沾染上了低沉的嘶哑。
可是,她听着,还是觉得那么的迷人。
为什么呢?
因为爱他。
所以,他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再不好,也都是最美好的。
“老公,什么都不要说,我不会答应解蛊。”她闭着眼睛,平静地拒绝。
喊他老公,是恳恳在在地提醒着他:我们是夫妻,你要记得尊重我的选择。
“涵馨……”上官凌浩咽了一下口水,伸出手将她搂着转过身来跟他对望着,“我知道你该尊重你的选择,可是,其他的事情我还能打答应,唯一这个不行……”
“为什么就不行?我能行的,痛的人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倔强地望着他。
他看着她唇瓣上的伤痕,凤眸敛沉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唇,“就像这样,你在痛,我也在痛,所以……白涵馨,我无法忍受。”
他闭上眼睛,宣告着他的决定。
“不,我不痛了,我可以的,真的,你不信我可以试给你看。”她见他态度坚决,心里头有些慌、有些乱,侧过了身子,抱住了他,吻上了他性感的薄唇,“上官,没什么不可以……”
她挑开了他的薄唇,更深入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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