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听到周小纯语气焦急，秦风头皮爆炸，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你没事吧？”
“伊布、佩佩、小梅西他们怎么样？”
“我？我没事儿啊！” 听筒里，周小纯疑惑道：“大家都在，一切正常，能出什么事儿？”
没事儿？
秦风一怔，担心瞬间化为怒气，刚想破口大骂，电话里周小纯继续道：“你快过来，我跟你说我们遇到了……”
秦风奈着性子听周小纯讲完，随即用力挂断电话。
“周小纯伊布他们找到了。”
回过头，秦风看向商印和钱智松，“你们换换衣服，跟我一起出门和他们汇合。”
“他们遇上个老熟人……”
十分钟后。
三人一起走出酒店，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在山城街道间七上八下……
不大一会儿，停在一处狭窄的石板小街旁。
又找人打听几次，秦风三人下了两层楼梯，终于在一处洞口停了下来。
夜晚山城的石板路，湿漉漉的，倒映出洞口七彩霓虹。
老赵记洞子火锅！
洞子火锅，山城最有特色的夜宵食肆，在布满防空洞的山城，洞子火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曾经就有人戏称，山城的洞子火锅店，比出租车还多。
嗅了下从洞口飘出的辣椒香味。
秦风面色不善，撑拐当先进门。
又下了一层台阶，一条长长的通道显现出来，明亮灯光下，十几张桌子排成一列，坐了有一半食客，看穿着，应该都是附近小区居民。
每张桌子上都有个火锅。
说是火锅，实际就是一口大大的双耳黑铁锅。
铁锅里红汤翻滚，热气蒸腾，又和防空洞天然的凉气混在一起，瞬间消失无踪。
周小纯还真会吃！
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秦风在心里吐槽一句，又扬头寻找，没看到周小纯伊布等人身影。
这时老板迎上来。
钱智松上前，描述周小纯几人样貌。
老板恍然大悟，前面带路。
防空洞里岔路不少，又拐了两道弯，一处单独的空间显露出来。
周小纯、伊布、梅西等人一个不少。
再加上另外四个男人。
两桌并做一桌。
10个人围着两口大锅，抡着膀子从通红汤汁里捞菜，辣得不时嘶哈呼气。
“吃着呢？”
秦风气不打一处来，“真行啊，难为你们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看到秦风前来，周小纯、伊布等人连忙停筷，小梅西几个年纪小的，还站了起来。
“秦风，是这样的……”
周小纯心虚刚想说话，桌上年长一人抢先站起开口。
“秦董大驾光临山城，也不说打个招呼！”
听到这个声音，秦风换上笑容，“黄指导，你不是常驻蓉城嘛，谁知道你跑这来了！”
黄凤珠，曾经的蓉城五牛主教练，帮助秦风拿下了王科这粒龙国足球锅里的老鼠屎，后来在五牛下课，到了川省足管部任职常务副部长。
秦风是知道感恩的，黄凤珠的好，他一直记在心里。
更何况，黄凤珠是个真正为龙国足球耗心劳力的足坛老人儿，自从上次在盛京分别，两人还一直偶尔联系。
黄凤珠也算是秦风的忘年交了。
今天竟然在山城重逢，秦风心里也畅快。
黄凤珠哈哈大笑，对着秦风张开双臂膀。
抱了一下……
黄凤珠又和老帅商印用力拥抱，在盛京，两个老酒鬼一见如故，差点磕头拜了把子。
最后，黄凤珠又和钱智松握手。
这才转身介绍和他同行三人。
“坝坝球王”马儿马铭宇，“猎豹”姚厦，最后一人方脸阔目，正是川省足球的旗帜性人物，川省大侠卫群。
据说卫群当年为了保护几名二队小球员，头顶“喷子”，面对近十把长短砍刀，以一抵十，死战不退，愣是护得兄弟周全。
自此，蜀中义士，川省大侠的名号不径而走。
三人现在都是甲A球队川省全兴的绝对主力，又同是国足一员，在龙国球员圈子里，举足轻重。
秦风笑着和卫群等人一一握手。
面对秦风，卫群几人不敢托大，纷纷主动问好，又喊过火锅店老板，给秦风三人加上凳子餐具。
坐下闲聊两句，秦风才弄明白。
卫群马铭宇姚厦，或多或少都和黄凤珠有些师徒之情。
黄凤珠到蓉城公干，马铭宇和姚厦是土生土长的山城人，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赶巧卫群也到了山城，干脆一起作陪。
“我们出来吃火锅，在车上赶巧看到那丫头。”黄凤珠笑着指向周小纯，“她和你们几个球员，正在附近满街乱晃。”
”停车一问，是想找好吃的。”
“我干脆就把他们带到这来。”黄凤珠笑道：“秦董，这事儿是我自作主张，你别怪他们。”
“嗯嗯，不怪……”
有外人在场，秦风当然不可能发作。
隐蔽瞪了周小纯一眼，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秦风几人就座。
马铭宇、姚厦两个坐地户连忙张罗倒酒夹菜。
扫了伊布、佩佩等人面前一眼，还行，几人喝的是矿泉水，再问伊布怎么电话关机，原来是没电了压根就没带出来。
秦风翻了个白眼，伸手夹菜。
商印和钱智松两人负责喝酒。
桌上其乐融融。
喝了两轮，黄凤珠看向秦风，“秦风，你们辽东可以，提前夺冠升级。”
“蓉城五牛就惨了，下场联赛再不赢球，可就要降到乙级了！”
嗯？
听到这话，秦风也好，商印、钱智松也罢，全都动作一滞。
一周之后，10月10号。
蓉城五牛的比赛对手，可不就是辽东！
黄凤珠这话什么意思？
商印和钱智松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秦风也放下筷子，盯着黄凤珠静待下文。
“可下场五牛正好和你们辽东对上。”
黄凤珠表情惆怅，抬手喝下一杯闷酒，“之前三场比赛，被你们灌了17个球，降级……怕是没跑了！”
欲擒故纵！
不用看钱智松眼色，秦风瞬间就明白了黄凤珠的意思。
做为川省足球教父，又和五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凤珠不想蓉城五牛降级，想让秦风看在之前他帮忙作证的面子上，主动开口，在比赛中放水，帮助蓉城五牛保级度过难关。
这话在桌上不可能明说，黄凤珠是在借机试探。
这下秦风为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