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
对于调查人员问题，莫德里奇如实回答。
“请问转会之前，你效力的球队是？”
“龙国，辽东队。”
“辽东队的董事长是谁？”
莫德里奇眉头越皱越紧，“是秦先生……”
国际足联调查人员露出笑容，“你们关系一直不错？”
听到这话莫德里奇彻底怔住，沉默几秒才咬牙道：“是。”
“感谢你的回答。”
国际足联调查人员像得胜的公鸡一样转身望向听证席。
“尊敬的国际足联纪律委员会，卢卡·莫德里奇先生，到皇马只有一年半时间，在这之前，他一直在当事人旗下球队效力，所以我有理由相信……”
“莫德里奇先生并不了解皇马队内实际情况，只是由于和当事人之间的良好关系，才做出有利当事人的证词，不足采信！”
旁听席上又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单论调查人员的这番发言，似乎无从辩驳。
要是没有皇马其他球员上来作证，刚刚莫德里奇的话都是一纸空谈。
耶罗犹豫着想要起身，但他本人并未遭到种族歧视，上去也作用不大，只能焦急看向秦风没有任何办法。
果然听证席上官员点头，“当事人一方，还有没有其它证人？”
龙国大使馆工作人员抿紧了嘴唇，莫德里奇作为皇马球员，是重要证人之一，他的证词不被采纳，对秦风相当不利。
但对方抓住莫德里奇的身份不放，确实不好对付。
转头看向秦风。
秦风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大使馆工作人员见状又考虑几秒，咬了咬牙刚想回答没有。
旁听席上。
一道敦实身影站了起来，大声道：“我申请成为相关证人出席听证会！”
所有人都看过去。
是罗伯特·卡洛斯。
他绷紧了脸，用力咬紧的牙关让他下颚现出锐利棱角，一双眼睛紧盯着秦风眨都不眨。
秦风也惊喜看过去，罗伯特·卡洛斯，做为遭受种族歧视的亲历者，要现身说法了！
“我对你不错！”旁听席前排，老桑斯回头瞪过去，低吼道：“别忘了，是我把你带到伯纳乌，你才真正成为了世界巨星！”
罗伯特·卡洛斯眼中露出挣扎神色。
但很快又坚定道：“桑斯先生，我只是想说出事实，因为秦董和我说过，他争取到的光，会照亮所有人的前路！”
撂下这句话。
得到听证席官员无奈允许的罗伯特·卡洛斯，大步上了证人席。
“1996到97赛季，我刚到皇马，96年10月19日，联赛第八轮，我们主场6：1大胜皇家社会，对方从我镇守的左路攻入唯一进球，南看台上，一帮人挥舞着FxS旗帜，侮辱我是巴西猴子、脏兮兮的原始人，我都惊呆了……”
“一周后，10月26号，我们在主场被特内里费0：0逼平，我又遭受相同谩骂，他们还称我是‘马拉多纳’……”
似乎是怕旁人不懂“马拉多纳”的含义。
罗伯特·卡洛斯还特意解释，这个词语一直被指代巴西在足球领域表现出色的人，是在用讽刺的方式，贬低巴西球员的能力和智商。
“还有，1997年4月7日，我们对阵甘普斯特，他们向我扔香蕉……”
“1998年9月19，国家德比……”
“1999年……”
“2000年……”
“……”
罗伯特·卡洛斯声音低沉却有力，细数他遭受皇马极端球迷种族歧视细节，还清楚讲出了每一次的具体日期。
到了近两年，他还拿出比赛照片加以佐证。
照片上，极端球迷高举歧视标语，嚣张疯狂，场上双方不少球员都低着头，似乎在对这种歧视行为进行无声控诉。
“他们甚至还攻击我的家人……”
说到最后，罗伯特·卡洛斯还红了眼眶。
旁听席上，皇马后腰弗拉维奥也紧抿嘴角，眼中全是悲伤，同为巴西球员，他在场上场下受到的歧视一点不比罗伯特·卡洛斯少。
其他人也是一脸愤慨。
罗伯特·卡洛斯，足球巨星，都受到如此歧视。
那普通球员，就更不用说！
不少其他国家球员，也在电视机前关注着这场听证会，罗伯特·卡洛斯的话引发了他们的共鸣。
“不错，那些极端球迷总是这样！”
“我没少挨骂！”
“我不明白，难道肤色不同有罪？”
“罗伯特·卡洛斯好样的，龙国秦是好样的！”
“龙国秦说过，他争取的的光，会照亮我们的前路，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为他作证，这些极端球迷，早该受到上帝的惩罚！”
“……”
除了球员，电视机前，大部分有色人种观众也都紧咬牙关，脸上全是凄然，显然是想到了某些他们不愿回忆的“不堪”往事……
听证会现场。
国际足联的调查人员慌了，“卡洛斯先生，你的证词中，好多事件发生时间久远，你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在说谎！？”
罗伯特·卡洛斯愣住，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如何解释。
但这时秦风嗖的站了起来，大声道：
“如果是你的家人、祖国遭到歧视辱骂，甚至是死亡威胁，我想你会记得比这记得更清楚！”
“就是！”
“没错，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忘记，永远！”
“能问出这种愚蠢问题，说明国际足联也不怎么样！”
“他们不是和种族歧视者穿一条裤子吧！”
“极有可能！”
“……”
现场群情激愤，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国际足联。
郑梦准瘪着嘴不说话，布拉特脸色铁青，狠瞪了眼听证席上的一众纪律委员会官员。
“肃静、肃静……”
台上官员慌忙维持秩序，好半天才压下众人怒火。
“下面，请双方做最后陈述……”
按照流程，国际足联调查官员最先站了出来，发言无非就是秦风有预谋主动攻击无辜普通球迷，证据确凿，性质极其恶劣，除了维持终身禁赛，还恳请对其施以终身禁止参与一切足球活动的严厉处罚。
电视机前的各国观众都气得够呛，全都恨不得冲到听证会现场，撕了调查人员那张破嘴。
听证会现场也嘘声大作。
韩桥正、詹蒂莱几个脾气急的，还直接骂出了声。
等轮到秦风一方发言。
现场又瞬间安静下来。
原因无他。
一直做为秦风代理人的龙国大使馆工作人员退了下去。
秦风从当事人席上站了起来。
他缓缓扫视众人，伸手指向布拉特、郑梦准和老桑斯一方，也指向三人正后方的所有极端球迷。
“我很遗憾，站在这里接受正义审判的，不该是我，而是这帮FxS、Nc，这帮种族歧视者，我不得不遗憾的说，今天，9月15日，是全世界善良人民的耻辱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