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
马斯喀特当地时间晚上7点。
能容纳余人的苏丹卡布斯体育场满满当当。
巨大环形看台上，鲜艳红色绵延，占据了整座体育场的三分之一。
“万人观赛团，”以及在马斯喀特工作生活的龙国人，上万龙国球迷，身穿国足红色队服，与其余白袍白帽的当地球迷泾渭分明。
无数国旗翻涌。
从进场开始，龙国人耳熟能详的歌曲，已经不知响了几遍。
但所有龙国球迷仍然乐此不疲，意图将苏丹卡布斯体育场变成龙国主场。
阿曼死忠球迷则带了不少高音喇叭，随着噼里啪啦的手鼓，念经一样颂唱伊斯兰风格的不知名旋律，简直是魔音灌耳，闻者头痛。
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抗龙国球迷的恢弘歌声。
李问康等人听得直模糊。
要不是有大使馆工作人员提醒，必须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
上万龙国球迷都想让阿曼球迷见识见识，什么叫龙国语言的魅力。
体育场客队龙国更衣室。
秦风拧着眉头，用力扭紧气窗，将阿曼球迷的“魔法攻击”隔绝在外。
“本场比赛首发……”
代表龙国球员的红色磁片一枚枚吸上战术板。
胡云丰、苏茂臻、李名。
赵佳一、郑志。
韩扬。
曹洋、徐东、范之易、卫群。
安齐。
克鲁伊夫排出了与上一场截然不同的首发阵容。
就连门将位置也由安齐顶替了刘剑声。
这一信号十分明显。
国足要在对阵阿曼时留力，小胜即可。
球员对此没有异议。
只是笑称便宜了阿曼。
等到龙国球员出场。
看台上1万多龙国球迷欢呼海啸，直接盖过了阿曼球员念经。
但很快所有龙国球迷就低声议论。
全本土球员锋线。
小将韩扬踢单后腰。
后防也不是最强阵容。
龙国这是要收着踢了，不少长途跋涉赶过来的球迷尽管还在用力鼓掌，但却难掩失望。
大屏幕镜头从龙国球迷脸上划过。
龙国教练替补席上。
秦风看得直咂吧嘴。
想了想他撞了下坐在身边的克鲁伊夫，试探道：“约翰，上半场，换我上去？”
“不，秦，如果比赛顺利，我不会换人。”
克鲁伊夫看向场内坚定答道。
发现秦风没再吭声。
他才转头道：“秦，我知道你想为球迷献上一场精彩比赛，但昨天我们说好的，用最正确的方式对待比赛！”
“而且秦……”
说着克鲁伊夫又看向场内，“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队友打不出好看比赛？”
我没这么认为。
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尽全力，对不起远道而来的球迷。
在心里回了一句。
秦风默然点头，开始关注比赛场上。
龙国国歌最先奏响。
上万龙国球迷吼得脸红脖子粗，不少人还热泪盈眶。
秦风站在场边，也和所有人一样，站得笔直，唱得脖子上青筋暴露，但总感到底气不足。
很快比赛开始。
裁判的哨音，像是吹响了主队的撤退信号。
阿曼球员潮水般回到本方半场，与卡塔尔一样，摆出了死守反击态势。
龙国球员则不紧不慢。
本场接过组织重任的赵佳一持球推进，与郑志配合，向着右边路移动。
接近距离球门40米的危险区域。
阿曼球员围了上来。
郑志持球上前扰乱对方防线，横传赵佳一。
赵佳一接球回拉，再回拉，引出阿曼两名防守球员，向右分球，跑位前插。
右侧边线。
卫群助攻上来接球，迅速回传赵佳一。
赵佳一不停球斜传右前方李名。
后者脚后跟出球，赵佳一冲上去拿球，直冲阿曼底线。
连续五脚传球。
龙国从右边路四人突破阿曼六人防线。
赵佳一溜底线杀进禁区。
防守他的阿曼球员明显经验不足，面对李名突破手足无措。
接近球门。
李名右脚扣球，左脚不讲道理的大力抽射。
足球打在封堵近角的阿曼守门员肩膀，弹向中路。
苏茂臻反应极快，在人堆中伸头一拱，凌空补射入网。
龙国第一次进攻。
用时49秒。
阿曼除了守门员肩膀挨了一球，其余人球毛都没摸着，就落后1球。
苏丹卡布斯体育场轰的爆炸。
1万多龙国球迷刚还对国足出场阵容有所担忧，这会全都跳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
龙国明显拿出替补阵容，竟然仅用49秒，就攻破了阿曼球门。
所有人疯狂挥舞国旗，欢呼掌声更是一刻不停。
龙国教练席。
秦风也一下蹦了起来，同时和克鲁伊夫振臂冲到场边，又和另一侧的老帅商印用力拥抱。
“秦，我说过，相信球员，相信队友！”
克鲁伊夫哈哈大笑抱了上来，“在克鲁伊夫手下，任何人都能打出精彩比赛！”
“没错没错，我一直相信！”
秦风大笑回应，反手搂上了克鲁伊夫脖子。
场上龙国球员也抱在了一起。
能在开场不到1分钟就取得进球，他们怎么庆祝也不为过。
接近1分钟。
他们才在当值马来西亚主裁判催促下，回到比赛。
看台上龙国球迷的歌声又响了起来，完全压过了阿曼球迷高音喇叭传出的“念经”声音。
场上龙国球员也士气大振。
向阿曼球迷发动潮水般的冲击。
第8分钟。
龙国前场紧逼造成对手失误。
胡云丰大禁区线上抢射，偏出立柱。
第19分钟。
左路曹阳下底传中。
苏茂臻头球摆渡，李名门前右侧8米垫射，竟然被阿曼门将奇迹般托出横梁。
第25分钟。
韩扬禁区外30米大力抽射。
足球越过阿曼门将十指关，咣地击中横梁，高高弹起出了底线。
5分钟后。
郑志点球点补射，未能打穿阿曼禁区内密实人群。
短短30分钟。
龙国7脚射门，错失4次进球良机。
看台上龙国球迷惋惜连连叹气。
秦风和克鲁伊夫也站在场边，一个抱胸一个掐腰，都是眉头紧皱。
场上阿曼球员年轻，明显没有太多比赛经验。
面对龙国进攻。
他们在低位密集防守，还是顾此失彼，防线在龙国拉扯下漏洞百出。
要不是他们球员年轻有股冲劲，跑位补防快速，龙国获得机会可能更多。
但足球比赛有时就是这么玄学。
龙国占尽优势却始终无法改写比分。
体育场看台上。
多阿曼球迷来了精神。
几十个高音喇叭也活了过来，哩哩啦啦“念经”声音没完没了，紧箍咒一样从看台上缠绕下来。
秦风听得脑瓜子嗡嗡的。
转头看去，克鲁伊夫双手用力捂着耳朵，表情严肃，但不算太着急……
（有兴趣宝子，可以抖音搜索下阿曼球迷扩音器，或是高音喇叭）
（凌晨应该还有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