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男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身,也对着三郎扑去,速度极快,一闪就来到三郎的背部,骑在上面,抱住它的脖子使劲扯着。
“吼!”
三郎吼叫,身子猛然翻落地滚了起来,应该是在试图将白领男弄开。可是白领男抱的很紧,任由三郎怎么剧烈动作都没能甩下来。
一狗一人就这样缠在一起,打滚,跳跃,撞墙。
我的双手已经紧紧握住拳头,紧张的不行。
同时我内心热血沸腾,有股强烈蛮劲想上前帮三郎,用自己的力量将白领男活活拍死。
可是,我有这样的力量吗?
答案是没有!
只是我内心却在渴望这样的力量,拳头也因此越攥越紧,指甲顶着手心肉,居然感受不到疼痛,而是一种力量不断攀升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的潜力,还是愤怒的力量或者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他赋予的东西。我不再感觉到质疑和犹豫,我内心只有一道声音:揍他!
我上前,双目微闭。
身后似乎传来范冰喊我的声音,不过感觉很遥远的样子,即便内心清楚她不过距离我两三米而已,但是声音确实像是千米之外,遥遥而来。
她说:王虎,你干吗?王虎,你不要去!王虎……
我没理会她的话,一步一个脚印来到圈子,撞开两名挡住的痴呆警察,向滚成一团的三郎走去。
“蓬!”
三郎粗大的脑袋被白领男按在地上,它的屁股上翘保持半蹲的状态在挣扎,双爪锋利的把地面划成一条条深深的爪痕,也刨出一堆土,刨的泥土肆意飞溅。
三郎一定非常痛苦,而且愤怒。我能感受到这些,也能感受到白领男的邪恶和强大。
我上前,距离它们不到两米。
我无所畏惧,只有热血满腔。
我一往无前,心有灵台如在天。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股似乎使不尽的力量成了我的全部。
“嘶!”
就在此时,白领男突然扭头龇牙看着我,丝毫不顾他满嘴狗毛和血迹。狰狞看着我,对我发出警告。
是让我不要靠近吗?
我冷笑,生平第一次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个诡异全身的白领男,右手张开对他捉了过去。
说来奇怪,在我手捉过去的时候原本恶狠狠的白领男居然没有反抗,或者说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我捉住脖子,接着用力一捉,后拉一丢。
白领男整一个人就被我甩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我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挂着懵然的表情,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继而,他反弹起来裂齿挥舞拳头冲向我。
他的拳头对准我胸口锤来,之前在我眼里极快的拳头现在似乎慢了不少,所以我躲开了。
在躲开的时候我贴近上前,右手从他脖子前窜了过去,勒住他的脖子,让其保持背对着我的姿势再被我膝盖顶住他的腰部将他拉成反弓状,继而猛然抽手,借力旋转将他甩了出去。
白领男身子呼啦啦旋转两圈后砸落在地,这一次,他还没起来又被奔雷而上的三郎飞跃到他身上,被接近*十公斤的三郎砸中,按住,张嘴又是一口。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血腥,甚至我可以感受到被三郎那庞大而重有接近两百斤的身体砸中时有多难受,不过,血腥味弥漫开的时候我们都知道,白领男死了。
破天荒的,警察们没有制止。不过要制止也已经晚了,因为白领男已经死了,在三郎跳跃过去的那一刻,在和我发生激烈战斗的前一刻。
白领男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人物,就在刚刚爆发打斗开始他一直占领着上风,而且也差点取了几名警察性命和我的性命,所以当时根本就没人会去想如何“保护”白领男不死。
在那种情况下,潜意识里应该有不少希望白领男死的。他不死,死的是更多无辜的人。至于所谓的下手要有分寸,只能说,换成任何一个人在感受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没办法做到“分寸”两个字。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也因为这样,白领男死后,众多恢复过来的警察纷纷忙碌起来,倒是没有“恩将仇报”的将我和三郎扣押之类的事情发生。
我和三郎站在一边,范冰也过来了,担忧看着我,看着三郎,没说一句话。
从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里可以读懂比语言更多的东西。
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领男的尸体被带走,我和三郎以及范冰都接受了检查以及口录。
这只是必要程序,从当时问我话的警察脸上和说话内容里我知道不但不会被处罚什么的,反而赢得了他们的赞同和欣赏。
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内心知道自己没事,原本的生活还会继续。
笔录什么的做完还见了几个这案子的负责人,得到他们的一通赞扬。
这些我都没放在心上,甚至也没心去记住他们的职位、姓名等等。
因为,我过的不是正常人生活,而且我的命和这种事情搭不上关系。我只是无常阴警,做的事情也是正常人接受不了的。
离开警局,我有些难过起来。
三郎被带走了,流浪狗收留所的负责人也被带到了警局接受询问,至于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范冰也没出来,估计她要解释的事情要比我的多,而且她本职的关系,估计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可是当我一个人站在警局外,左右两边没人的时候心情突然失落起来。
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夜还是黑的,但是遥远的郊区有鸡鸣声响起,让心头原本的失落消失,焕然之的是希望。
一路走来,我是个没什么朋友的人,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看别人的热闹,羡慕别人的任性。
所以当范冰和三郎悄悄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开始享受那种曾经羡慕别人的生活。如今他们不在,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其实我是知道的,所以当代表新黎明即将到来的鸡鸣声起,我重新看到了更好的明天。
人呀,总的往前看。过去即便再不如意、再遗憾,终究还是过去了。
曾经我是个有些孤僻的人,没牵过女人的手,没有温柔身躯拥抱。所以我渴望着爱情来临,渴望着有异性朋友约我出去聊聊天,喝喝酒。
我不认为这是不好的现象,反而我感觉这种情况很正常。
男人女人,只要是人都会有的一种寂寞感。
所以人是群居动物,需要有朋友,有陪伴。
女人希望身边有一群好“哥们”、“好兄弟”,这样就可以抛开身份的特殊和尴尬尽情玩耍。只做聊得来,什么都能聊,都能玩的好朋友。
男人也是一样,希望自己不开心或者“受伤”的时候能有人静静的陪伴在身边,不讲究彼此关系,只是作为朋友立场而已。
人和人相处的关系是很微妙的,除非对方震撼自己的灵魂,能让自己的心安静,从此不愿意再过那种一个人的生活才选择一辈子。否则,朋友还是朋友的好。
这只是我的感触,在经历酒托成为扛尸工,在感受恐惧和经历生死之后的感悟。
换句通俗的话来讲,有些东西没经历过不懂得生命的可贵,活着的精彩。
所以我珍惜身边的一切,朋友以及其他。
这就是生活呀,简简单单,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
想起酒托,想起朱晓玲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我突然有些想念她。
没见面前的聊天里,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好女孩,温柔又会体贴人。所以我选择了去见她,满怀希望。
可怎么想都没想到她是酒托,蹍碎了我对她的期望,对生活的信赖。
人,已经是越来越不值得信任了。
从垃圾堆旁醒来的时候,顾不上伤口和衣领的血迹是因为我对一切都绝望了。内心的那种痛苦和无奈是言语表达不出来的。
而扛尸工,可以说是赋予我新生的新开始,这一次我会好好活着的,珍惜身边的一切。
内心想着,莫名的有股想去天舞酒吧的冲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内心有道声音在呼唤着我过去一样。而且走着走着居然真的向天舞酒吧走了过去。
去酒吧,是为了再看一眼朱晓玲!
我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内心另一道声音却在呐喊着怎么可能。
我什么会想看朱晓玲?去看那个酒托?
她害了我!
可是脚步不受控制,我还是来到了天舞酒吧对面的路灯下,远远看着七彩灯光招牌的天舞两个字,看着刀疤脸和他的同伴一边抽烟一边闲聊着什么。
这个点,不再是热闹的时候,而是“曲终人散”的时候。
所以不时不时的就有几个人或者一堆人从酒吧走出来,离开。
有谈笑风生的,有醉醺醺走路都走不了靠朋友扶的,也有勾肩搭背的。
最后,我看到朱晓玲走出来了,一个人,穿着白色大风衣。似乎是感受到寒冷,只见她双手抱胸,弱不禁风的模样让我心生怜悯和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