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出门杀人咯~！
来了一个月，第一次出征。
楚人美骑着马，看啥都新鲜，一路欢呼个不停。
凤鸣军要去的目标，是一个叫做南央的国家。
苏慕窈土匪起家，被诏安后就开始殴打南央刷战功，凤鸣关后七百里沃土，整整一个明州府，都是她打回来的。
可以说，南央的龙脉都让她活生生打断了。
失了这块沃土，南央的冬天变得极为难熬。
于是，南央选择了一套正常人绝对想不到的战法。
每年冬天来临之前，组织军队，进攻凤鸣关。
不为别的，单纯是粮食不够吃，本着饿死不如战死的原则，组织军队自杀式进攻。
这样的进攻没什么强度，苏慕窈倒是乐见其成，当做每年练兵，实战的好机会。
这，也是杨坚以凤鸣军的身份，首次出征。
时天行骑着马和他并行，沿途都在不断地叮嘱他若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应该如何应对。
跟个老登似的喋喋不休。
黄大仙则压根没来。
十二阶巅峰的仙家，对人间战争完全不感兴趣。
他要守仙德，不能滥杀无辜，真打起仗来也只能在旁边看戏，还不如干脆不来。
很快，苏慕窈所率领的五千铁骑，便和南央军队正面相遇。
当真正看到南央军队时，楚人美于心不忍了起来。
这些人，身材瘦弱，穿着单薄的麻衣，手里拿着木头做的武器，有许多人脚上都没有鞋。
天上飘着雪花，落地化作水液，冰冷刺骨的积水，就这么用脚踩着。
许多人的脚，都是冻坏了的紫色。
他们身后，则是一队精骑，正在不断用鞭子抽着他们。
“前进！前进！退后者斩！”
精骑是督战队，逼迫南央人发起冲锋。
相比起来，凤鸣军个个身强体壮，骑着高头大马，身上覆着鳞甲，甲下是厚厚的棉衣。
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南央军队人数虽多，但此战必败。
楚人美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怨气。
这些南央人还活着，但怨气已经厚重得她都能感知到。
一旦死去，必然化作地缚灵。
而且是很厉害的地缚灵。
“怎么会是这样的……”
楚人美抱怨了起来。
她到了清河之后，每天都在看电视剧。
电视剧里的战争，总有一个帅逼骑着高头大马，展现武力顺便耍帅。
她满心欢喜打算看帅逼，顺手的话就擒回去一个养着玩。
但谁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样一个队伍。
同样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她，心里难受得紧。
“哎……”
苏慕窈叹了口气：“南央向来如此。”
“南央信奉象宗，将人分为五等，以姓氏传宗。”
“最高等为魄罗，魄罗人终身富贵，可称帝成皇，亦可侍奉象主，成为至高无上的神使。”
“次一阶为刹者，生来便是王侯将相。”
“第三阶为吠者，从仕，从商，从工，虽不得大富大贵，但也温饱无虞。”
“第四阶，达历，从农，从贱工，见得前三阶人，需跪地叩首。”
说到这，苏慕窈朝着那些苦命人一指。
“他们，是第五阶，也就是最下阶，罪者。”
“生来就有原罪，是灾难之化身，所过之处连脚印都不能留下，若能为国为教而死，便可赎去罪身，轮回投入前四阶。”
“所以，他们来送死，心甘情愿。”
“而我们宰了他们，也算是做个好事。”
“至少，死我们的刀下，痛快许多。”
显然，苏慕窈已经见怪不怪了。
“美姨，这个象宗，怎么和那个象宗那么像啊？”
时天行凑了过来：“连阶级划分都一样的。”
楚人美耸了耸肩，轻轻摇头。
“如果真是一样的，那送他们上路，还真是好事。”
时天行认真道：“否则他们回去了，指不定被虐待成啥样呢……”
楚人美摊手，继续耸肩：“反正我不想打了，你们打吧，我一边坐着去。”
说罢，她翻身下马，退出人群，寻了个高处坐着，发起了呆。
苏慕窈也不好劝说，只能举起凤鸣军旗，朝前一挥。
“杀！”
她一声令下，凤鸣黑骑蜂拥而出，便是乱枪戳下。
南央人腿都已经冻坏了，根本逃不掉，只能徒劳地拿着木头武器反击。
可凤鸣黑骑浑身鱼鳞甲，又哪儿是木头武器打得动的？
整场战争，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时天行亦是感慨万千。
他嘴归嘴，但自己亦是没动。
一剑未出，便是他的态度。
但是，杨坚动了。
他举起一把极为特别的骑枪。
这柄骑枪奇长，戳出马身尚且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整体呈圆锥形，看起来很像一个狭长的锥形钉。
“我去！”
楚人美惊得站了起来。
“时天行，你疯了啊！这是安格列斯的圣物，你连这都给他？”
时天行咧嘴一笑：“他都不要了，我收回来了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是的，这把骑枪，正是教廷戒律骑士团长，安格列斯曾经使用的武器。
按照教廷的规则，他淘汰下来的武器，都得叫圣物。
只不过这种冷兵器，在人类同盟里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了，所以他升级武器时，就把旧的流入市场了。
时天行收这把武器收赔了本，干脆送给了杨坚。
此时的杨坚，眼中满是坚定无比的杀意。
“大姐，我觉得你杀错了人！”
一边喊着，他竟然驾马绕行，直冲那一队督战官。
“该死的不是南央人，是他们！”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架起骑枪，迎面冲向南央督战官。
“好小子！你要宰他们？”
“本将军陪你！”
苏慕窈驾马随上，马鞭扬起，上面附着了满满的内劲。
这一鞭出去，必有人死！
二人，一前一后扎进督战官队伍，杨坚刺死一个，苏慕窈抽死三个。
凤鸣铁骑见状，立马调转队伍。
“追随大将军，杀敌！！”
铁骑冲出，势如排山倒海，冲向了督战官。
得了助力，杨坚一声厉喝，拔出骑枪又戳向下一个督战官。
与此同时，一个督战官已然绕到他身后，挥起钢刀，砍向了他的后颈！
那里，是鱼鳞铠的薄弱之处，也是致命部位！
得手了！
督战官心下大喜，挥起钢刀便是要砍。
然而，下一刻，一把水泥墩子大宝剑，架住了他的钢刀。
“我就这么一个徒弟，第一场就让你宰了，那多不合适？”
时天行如同瞬移一般，陡然出现在他和杨坚之间。
一人合抱粗细的大宝剑，迎面拍脸。
咚。
督战官的脑袋，被拍进了腹腔内……
与此同时，美姨已然盘腿而坐。
一股股南央亡者的怨气，被她吸入体内。
自从升级鬼王之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精纯的怨气进账了……
她恨不得多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