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
鹿菁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快飞出来了。
“给死对头当助理，林乐瑶，我说你脑子该不会是傻掉了吧，就算你愿意当，人家也未必敢用吧！”
“你刚叫我什么？”
苏影右手习惯性地抚上了左腕上的红玉镯，她帽檐依旧压得很低，从鹿菁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鼻梁以下的半张脸，是以没有注意到她骤然转冷的目光。
“林乐瑶……”
鹿菁下意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只是这三个字刚一出口，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你……”
这一巴掌打得她猝不及防，眼冒金星，脸上一个大手印子，五指清晰的很。
“别让我从你口中再听到那个恶心的名字，否则，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
“林乐瑶，你有病吧！”
鹿菁愤恨地瞪着不知何时已经近身到她跟前的女人，张口就骂，但骂完，另一半脸颊上紧跟着也多出了个红手印子，两边刚好对称，强迫症患者看了，绝对满意。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鹿菁只觉从未有过的屈辱，她目光扫过陈琪和几个呆站着的助理，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还不快给我教训她，保镖呢，让他们都进来，今天我非要卸她一只手不可！”
“菁菁，你冷静一下……”
陈琪上前想要劝她，却被她狠狠地甩了一耳光，“都是你干的好事，之前的账，我还没跟你清算，你就又想给我作妖，说，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故意这么坑我？”
她手指着景飒，眼中迸射出的利芒像是淬了毒一样，让化妆室里其他的几个艺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
说什么鹿影后是圈儿里出了名的待人温和，对后辈最是照顾提携，全特么扯淡，去她的平易近人，她们现在看到的才是这女人的本性吧。
不过，那个林乐瑶前辈也是够狠的，打人脸的时候出手又狠又快，她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时候从化妆桌上跳下去的，她就已经把人给打了。
景飒今天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就是来试个镜，为毛各种锅都往她脑门上扣？
她想张口为自己争辩两句，却见苏家那妹子一记眼刀劈了过来，立刻让她选择了缄默，尼玛，这是助理该有的态度吗？妥妥一大佬做派啊！
陈琪也被鹿菁的话惹毛了，她一直以为鹿菁是个顶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场合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女人根本就是个蠢货，之前在娱乐圈顺风顺水，不过是有人为她铺路。
这次的大落大起显然是把她内心阴暗和狠毒的一面完全激发了出来，她这回丢人真是丢大发了，这么多的镜头不是摆设，估计她这丑态早已落在了导演和制片人的眼中，这还怎么让人家用她？
苏影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沾到的咖啡，出口的话却是极其嚣张，“想打架，等出了这里，我给你机会，现在麻烦你先消停会儿，就算你不想好好试镜，也别妨碍其他人工作，人都是敬业的好演员，没闲工夫陪你瞎折腾。”
“林……”
鹿菁刚想要吼她，却是被陈琪一把捂住了嘴巴，“闭嘴吧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陈琪冲几个助理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赶紧簇拥着，想把鹿菁连哄带劝地弄出去。
都搞成这个样子了，还试个鬼的镜呦，再让鹿菁跟林乐瑶待在一起，怕是要血染化妆室了，陈琪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如今的林乐瑶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任她拿捏的蠢货了，那发起狠来简直六亲不认，她哪里敢惹，多瞅那货一眼，她都觉得背脊发凉。
“你们放开我……”
鹿菁就像是疯了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想手撕苏影和景飒。
陈琪只得叫了门外的保镖进来，帮忙把她拖走。
好好一女神，整的像是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女疯子一样，被保镖扛了出去。
“看什么看？四十分钟都过去了，你们觉得导演很闲吗？”
苏影又坐回了化妆桌上，双腿很随意地交叠着，表情和语气却是严肃的像个教导主任。
化妆室里其他的人，包括景飒在内，都在片刻的惊愣过后，继续起了刚才未完成的表演。
《双姝》中的两位主角本身就是圈儿内人的设定，所以在鹿菁进来之前，她们已经就化妆室里现有的条件，临场发挥着一场娱乐圈女演员之间明争暗斗的戏。
其实鹿菁刚刚也算是本色出演了，六个人基本都在镜头里露过脸了，该展现的也都展现了，但导演没喊停，她们也只能继续演下去。
苏影也没再说话，跟其他几位艺人的助理一样当起了背景板，只是她这大佬一样的坐姿，实在让人有点出戏。
……
环球影视顶层的大会议室里，墙壁上的时钟悄无声息地走动着。
会议桌上的众人都紧盯着各自面前的液晶屏幕，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
四十分钟过去了，偌大的会议室里竟无一人吱声。
闻人缘觉得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目光望向了他左手边坐着的慕屿。
这位爷正对着的液晶屏幕前还趴着只白色的小奶猫，此刻这一人一猫的眼睛神同步地都盯着那显示屏，眨都不带眨的。
闻人缘也是服了这位大佬了，太特么宠他那个小媳妇了。
他三人本是一起上了电梯，那小嫂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跟他打听了试镜演员的落脚点后，就把她怀里的猫咪丢给了慕爷，自个儿跑化妆室玩去了。
他本来是让秘书帮忙照顾小嫂子的爱宠的，可人慕大佬不乐意，直接带着那猫咪进了会议室。
会议桌前坐着的有《双姝》的导演和制片人，以及负责这个项目的所有高层主管。
因为主演定的是星际传媒的艺人，所以这次会议，闻人缘把星传的总裁韩千洛也请来了。
他没敢请慕屿，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大佬就是大佬，连带只猫上会议桌，在座的众人都没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