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上官裕觉得不妙,再次咳出一口血,猛地向上跃出,化为遁光逃走。
太清神符的力量将一路而来的野兽、蛇虫压制得不能动弹,到了塔前,又将清泉和展鸿一下子摁在地上。
此时此刻,张鸣顾不得区分敌我,只要碰到,全部镇压了再说。
可是,上官裕的遁光很快,刹那间就出了锁妖塔的范围,消失在山下。
张鸣手持太清符,征用了清泉的七彩仙鹤,很快从半空里赶来。
“清泉,发生什么事了?”
他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不由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
清泉趴在塔门前,虚弱的叫道:“师……师兄,你倒是放开我呀?”
张鸣这时候才想起两人被镇压着,连忙挥挥手,解除了他们的禁制。
展鸿禀道:“清徽道长,刚才有一名灰衣老者,突然从半空里落下,打伤了我们。不过,他被锁妖塔的法阵所伤,刚才见您过来,就往山下逃走了。”
清泉跟着叫道:“是啊,师兄,我看这家伙盯上了锁妖塔,肯定还会过来!而且,他说咱们杀了他魔宗圣子和三长老,师兄,这两人是你杀的么?”
张鸣愣了一下。
灰衣老者,魔宗圣子,三长老?
自己不认识啊,难道是上官裕?
可是自己根本没有杀过赤火魔宗的圣子和三长老,这分明是污蔑!
“不,不对,难道那日在黑龙潭,被我抓住和杀掉的人,就是……”
张鸣恍然大悟,难怪宗主上官裕盯上了灵枢观,原来是在这里结的怨。而且当时自己杀人时,用的是清泉的名字……
“咳咳,清泉啊,你们有互通姓名吗?”
他好奇的打听道。
清泉盘坐在地上调息疗伤,没有什么思考的回道:“当然,不对,我告诉了他我叫清泉,但他没告诉我就要杀我。”
张鸣点点头,这就没错了。
“你们两个随我回灵枢观,这两日不得外出。展鸿,你回琼宇剑派的事,可以再延后,等上官裕走了再说。”
他将两人用太清神符的力量托起,一起凌空向灵枢观飞去。
清泉恢复了力气,在风里叫道:“师兄,上官裕是谁?”
展鸿面色大变,说道:“清泉道长,这上官裕我听过,乃是赤火魔宗的宗主,阳神境九层的恐怖魔头!”
清泉愣了:“你说刚才那老头就是上官裕?可是,阳神境九层……”
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吗……
“对了,大黑还在山崖下面!”
清泉突然想起来的叫道。
这次若不是大黑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自己两人就要命丧当场了。
张鸣通过御兽天书的契约感应过去,发现大黑已经爬回洞窟,正在擦拭伤口,不过精神旺盛,应该没有大碍。
反而,它的身体机能极为活跃,像是消化了古兽丹,即将突破一样。
“看来战斗才是大黑的进化之路。”
张鸣有些明悟,暗暗记下。
……
深夜,黔灵湖。
上官裕坐在湖畔前,双指在胸前一点,逼出一口淤血,心有余悸的望向涿光山:“看来这天道圣塔不能强求。”
他起身踱步,感觉伤势恢复了许多,开始寻思下一步的计划。
杀上灵枢观,夺了圣塔?
“不行不行,此举不妥,这天道圣塔极为关键,万一将灵枢观的两名道士逼死,断了开塔之路,反而麻烦。”
他现在已经明白,要想获得天道赐予,必须设法进入塔中才行。
可是,强攻已经试过,走不通。
还有什么办法?
对了,抓了那两名道士,用魔道秘法炼制成为傀儡,或许可行……
只是那圣塔有灵,会不会因为他们身上有魔道气息,而拒绝开启?
堂堂魔宗宗主,冠绝东陵郡的巅峰强者,此时竟然像是初谈情事的小年轻一样,忐忑,不安,左右焦虑。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察觉到有一个人影在湖畔走近,嘴里嘀咕道:“听说这涿光山上有一座道观,不知道还在不在。”
上官裕眉头一皱:“凡人?”
他刚想出手将这人捏死,只见对方突然驻足,扯开腰带往黔灵湖里撒尿,同时叹道:“我李玄彬罪孽深重,希望这次上香忏悔,能够求得仙神庇护,求得心安。”
上官裕心里一动,对了,若是自己上香忏悔,光明正大的走进灵枢观,以罪孽深重为名,自请进入圣塔受押呢?
既可以进塔,又没有敌意!
岂不是绝妙之计?
等到自己在塔内突破阳神境界,何愁出不来一个塔?再说了,就算出不来,自己就在里面修行百年、千年,每日签到接受天道赐予,直到破塔而出。
到时候自己就不仅仅是问鼎东陵郡,而是可能称霸人间界了!
“塔内签到千年,出世无敌天下。”
这么一想,上官裕老怀大慰。若是这段经历编纂成话本,也算是一段佳话。
他身形一晃,化为一道虚影掠到李玄彬的身后,抬掌一拍,将其打晕。
可怜这名撒尿的年轻人,还没有来得及系腰带,就觉得脑袋一疼,看见一个灰色的人影在瞳孔里越来越模糊。
扑通。
他栽倒在地面上。
“哼,小子,算你命大,本座不杀你,借你的头发和容貌一用。”
上官裕伸手一招,捏住一根李玄彬的发丝,在指间一搓,念道:“血脉魔功,移形换骨,易我容貌!”
李玄彬的头发燃烧成灰烬。
上官裕的身躯发出骨骼移位的声音,腰板挺直,脸上皱纹退去,颌骨变瘦,下巴拉尖,眨眼变成一个俊秀青年。
这套魔功可以借助一个人的毛发、血肉,短暂变成对方的模样。不过前提是,在此期间,对方不能死。
作为赤火魔宗的宗主,纵横东陵郡两百年,他懂的功法可不是一点半点。
“呵呵,现在本座就是李玄彬!”
上官裕满意的打量一眼,给昏迷的李玄彬塞入一颗梦魇丹,使其沉睡。
然后,等了足足一夜,直到天光大亮,他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沿着黔灵湖走入山道,向灵枢观攀登过去。
既然做戏,就得做全套。
霸道、冷漠和凶残是他的外在。谨慎,才是他融入骨子里的本能。
“灵枢观,本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