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的掩去眼角的泪水,笺臻深吸了口气挣开了余麦的怀抱:“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
笺臻的背影有些孤傲,余麦稍稍松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跟在了笺臻的身后。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常东。”
余麦的声音很轻,在风声中甚至有些难以听清。
笺臻一直没有回过头,速度平缓的朝长眠宫飞着,从来没有觉得过长眠宫这么远。
谁也不知道一个上仙会在什么时候坐化,有些误会若是不及时解决了留下的就不止是一个人的遗憾了。
……
凡界鸡鸣声响起,天边泛起了红晕,不一会狗吠声也传了出来。
南芃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扫了眼四周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阮西颂身上。
阮西颂还在闭眸沉睡着,清风拂过,几缕银发轻轻的拍在阮西颂的脸上,时而划过眼睑,时而拂过唇角,时而又打在了脸颊上。
在清风中站立了许久,一直到日落西山除了南芃都没有人睁开过眼。
南芃能够察觉到阮西颂已经醒了,在他醒了之后不久就醒了,至于为何一直不肯睁眼的原因南芃也能够想得到。
笺臻从小将阮西颂抚养长大,教他仙法,护他安危,可是阮西颂却一直都在理所当然的接受着笺臻对他的好,甚至还一度忤逆笺臻,若不是继承天帝之位的时候他恰好用结界封住了长眠宫,那笺臻此时怕是早已消散在三界了吧。
天色渐暗,星星散乱的撒在上空,南芃站立的姿势一直没有动过。
到了夜深的时候,那些原本在装睡的上仙魔族都不声不响的起身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南芃看着这些躲躲藏藏匆匆忙忙离去的上仙只觉得想笑。
原来无知时候犯的错回忆起来竟然真的那么可笑,或许只有一直清醒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吧,毕竟一直被那么多无知的人伤害着。
一直静静的守在阮西颂身边,南芃也闭上了眼。
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有停过,南芃不想打破任何人的小心翼翼。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周边已经没有人了,阮西颂的睫毛轻轻闪了一下,过了许久又恢复了平静。
轻叹了口气,南芃面色平静的走到了阮西颂面前站定道:“今日酒瘾犯了,阁下可否赏个脸陪我喝两杯,不行酒钱我出。”
虽在这站了一夜但南芃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沧桑疲倦,依旧还是那么好听,干干净净的,和南芃这个人一样。
心里虽然有了些触动,但阮西颂却还是没有动,他还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其他人。
见此,南芃轻叹了口气坐下身一把捞起了阮西颂又站起了身。
“还不睁眼吗?”
听到声音阮西颂的眸子轻轻动了动但却还是没反应。
“再不睁眼我要亲你了。”
从没想过南芃会说出这样的话,阮西颂只觉得脸微微有点烫,许久才长舒了口气睁开了眼:“哪里学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