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道推开阮西颂,南芃站起身粗喘着气有些接近崩溃的看向了阮西颂。
阮西颂似是被南芃的力道推的有些不舒服了,皱眉眯着眼睛看了南芃一眼便又闭眼睡了过去。
南芃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阮西颂,他总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可是方才他……
有些恼羞成怒的出了内殿,见仙童要进去给阮西颂洗漱便将仙童也拦了下来:“安歌上仙交给我便是,去盯着些天庭正殿,要是有什么动静记得回来告诉我。”
见南芃脸色不太好,仙童抿了抿唇也没敢多问,放下手里的盆便出了书韵宫。
内殿中阮西颂还在熟睡,南芃在院子里坐着自饮了许久,一直到一壶酒没了才犹豫着进了内殿。
阮西颂依旧按南芃出去时的造型躺着,南芃虽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上前去给阮西颂擦起了脸。
阮西颂这一次倒是乖了,虽然不满的动了动鼻子但也没有过多挣扎。
阮西颂大概也是真的累极了,南芃方才还被气得想摔门,现下眼中却还是不经意的划过了些许的心疼。
最近因为天帝制度的事情,天庭一派鸡飞狗跳。虽然表面上看来,阮西颂吊儿郎当的好似并不管事,但实际上,南芃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阮西颂一直在琢磨着天帝制度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上心更在意了。
看着他短短几天就消瘦下去的英俊脸庞,南芃一向清高稳重的姿态都放软了些,眼角眉梢透过些许柔和。
不管外人如何纷纷扰扰抱怨阮西颂不管三界之事,也不管他们对阮西颂评价有多么不堪,南芃明白,实际上,这天地间最想让三界和平和睦的人,其实一直都是阮西颂。只是他太过于善于隐藏,也太擅长于把自己一个人缩起来,缩到壳子里面,把所有人善意的目光都抵挡在外——他并非不喜,只是总担心着身旁的人会被自己连累,只是总想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情,想让对他好的人都躲在他的背后,让他为他们遮风挡雨。
这么多年了,他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南芃无奈的皱起眉头,看着躺在床上,难得放松,神态微微柔和,一脸惬意,正睡得香甜的男子,心中莫名软了几分。
鬼使神差般,他轻轻伸出手在阮西颂眉骨见勾画了起来,似是有所察觉,阮西颂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
南芃不知道一个人是要有多少的痛苦不快才会在梦中都唉声叹气,许是一头银发和一脸苍白让南芃软了心,弯下腰轻轻伸手,南芃一把将床上那人抱在了自己怀中。
肢体相触的瞬间,那人身上青竹般甘冽的味道和若有若无的酒气便随着距离的迅速拉近而全数飘到了南芃脸前鼻尖。
南芃明知趁人之危这样做并不好,然而手上却莫名有些不忍心放开,他脸上的神色微微恍惚,仿佛又穿越了那千百年的时光,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他和这人肆意风流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