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宫内很安静,阮西颂敲了敲门那门便自己打开了。
笺臻就坐在院子里闭眸养着神,阮西颂轻轻咳了咳走到笺臻边上偷偷瞥了笺臻一眼,见笺臻没反应才开口道:“师父,我想废了这天帝制度。”
笺臻的眸子轻轻动了动,但并不明显。阮西颂知道笺臻是听进去了便接着道:“三界有一个标杆固然是好,但是若这标杆不直,那反倒成了祸害。三界贤人不少,但真正能统领三界的却不多,若是执意推人上位只怕反倒会扰乱了三界。”
阮西颂住了口,整个长眠宫又安静了下来。
阮西颂也没急着再解释,坐在笺臻边上静静的等着笺臻开口,虽然以前的笺臻时时处处都让着他,但经历了这么多他也不知道笺臻还会不会像以前那般宠着他。
一直就那么沉默了许久,笺臻的眉头皱起了很多次,但最终都恢复了平静。
“罢了,天帝之骨都没了,这天帝之位废了也罢。”
笺臻的声音苍老了许多,精气神也没有以前那么足,就这么听着阮西颂都觉得鼻头有些酸。
“言席其实也能胜任这天帝之位……”
“但是他无心你也不愿意是吗?”
听得出笺臻话中的怒意,阮西颂垂下了眸道:“徒儿废除天帝确实是有私心,但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余麦说你是我徒儿你就信,若是他再挑唆你几句你是不是就会去灭了魔族让魔族之人永世不可超生?”
“余麦上仙不会让我这么做。”
似乎是被阮西颂的话气到了,笺臻扶着椅子猛咳了许久才又开口道:“我当初教导你的就是这样的吗?”
犹豫着替笺臻拍了拍背,阮西颂抿了抿唇道:“是徒儿不争气,一个亲近可信的人都没找到,但是徒儿还是愿意相信余麦上仙,且废除天帝制度之事也不是余麦上仙所教。”
盯着阮西颂看了许久,笺臻有些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随即又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罢了罢了,我找余麦有事,你先去偏殿歇着去吧。”
虽然好奇笺臻找余麦上仙会说些什么,但阮西颂还是忍住了,应了一声便乖乖的去了偏殿。
虽说凭借阮西颂此时的天帝神识想要偷听笺臻谈话轻而易举,但阮西颂还是没那个胆子偷听。
只探到余麦上仙风风火火的来了便收了灵力。
明明是余麦上仙被杀了镇压在绝迹谷,可是偏偏余麦上仙就是很怂气的在跟笺臻示好。
既然是好友,那又为何要闹得这么幼稚,都已经几千年了,该消气的都应该消的差不多了。
而另一边,余麦上仙似乎是怕笺臻反悔,几乎是才收到笺臻的灵鸟就立马飞回了长眠宫。
长眠宫是笺臻当了天帝后才有的,余麦上仙第一次见到长眠宫牌匾时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这牌匾是为他取的。
他在绝迹谷长眠,笺臻在天界渴望长眠。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自作多情,可是千百万年的情谊,他不信笺臻会真的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