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舒畅感传遍全身,出了一身汗,阮西颂轻吐了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
睁眼时四周又恢复了明亮,鸟鸣声在耳畔徘徊,一片片绿叶映入眼帘,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四下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天帝的灵魂碎片,阮西颂喉结滚动了两下心口似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了起来。
虽然不是血缘至亲,但天帝对他却比血肉至亲还要好,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见证了天帝的魂散,若要说内心毫无波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能理解天帝为何要用生命去为魔族争这一口气,并且还要把他也拉进这个死循环,但阮西颂并不怪天帝,人各有志,他拿了天帝太多的东西,接受了天帝太多的好,似乎从阳辛王仙逝了之后他所有的安全感都是来源于天帝的,只是绝情绝爱而已,有何不可……
用灵力封住了长眠宫,看着紧闭的长眠宫宫门,阮西颂有些晃神,他能够想象得到门外等待他的都是些什么,说是万人敬仰高不可攀,事实上只有孤独至极爱而不得才是真的。
努力的收敛起心里的那些不舍和不甘,阮西颂在门前站了许久才轻轻推开了宫门。
想象中的刺痛往往没有真实经历时绝望和嘲讽,宫门被推开的瞬间映入阮西颂眼帘的第一个人便是南芃。
南芃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从长眠宫墙头伸出来的树枝,见长眠宫宫门开了便跟着偏过了头,抬眸对上了阮西颂的眸子。
盯着南芃的眸子看了许久都没从南芃眼睛中看出任何情愫,阮西颂轻叹了一声没有皱起眉反倒扬起了嘴角。
他该感到庆幸的,起码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坦坦荡荡毫无隐瞒的天才上仙南芃,而不是那个被自己连累得举步维艰,事事计较的南芃天王。
虽不该有期待,但阮西颂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言席怎会在此?”
听到阮西颂的问话,南芃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似乎是在思考阮西颂的问题。
见南芃脸上久违的出现了这种年少迷茫的模样,阮西颂突然有种要泪目的感觉。
担心自己会失态,阮西颂扬了扬嘴角勉强露出了一张笑脸道:“这长眠宫……”
“似乎是在等一个人。”
清脆干净的声音打断了阮西颂的话,同时也凝固住了阮西颂脸上的笑容。
似乎是在等一个人……
在等一个人……
一个人……
他会记得吗?怎么可能,连天帝都逃不过的事情南芃怎么会逃得过,凑巧罢了。
努力的平复了心底的狂风暴雨,阮西颂连一个公式化的笑容都扬不起来,匆匆敷衍了两句便离开了长眠宫回了绝迹谷。
被阮西颂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南芃皱了皱眉看了眼长眠宫又看了眼阮西颂离开的方向轻轻抚上了心口,总觉得心口有些疼,许是站久了有些乏了吧。
只是长眠宫被结界笼罩住了,无人能入,这位让他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的天帝不在长眠宫待着要匆匆赶去哪里呢?
想了许久都没找到答案,南芃吐了口气反思起了他为何会在这长眠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