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乃雪兔站在洗漱台前,冰凉的水流淌过肌肤,她簇起水覆盖着脸颊,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当抬起头用手帕擦拭着,余光从镜子处,模糊之间看见了一个男性的身影。
她的心情倏然激动起来。
他果然还是担心自己的情绪出问题吧,这么温柔的话......自己可是会......会彻彻底底地爱上他的啊。
月乃雪兔尽可能擦干脸上的水渍,然后想摆出娇柔甜美的表情。
“喂,雪兔。”
然而落进耳中的,却是那充斥着低劣和污秽的声音。
不是他,竟然不是他。
“......国、国正?”月乃雪兔绷紧了神经,身体不自觉畏缩。
国正上古一鼓作气逼近:“我说你能不能对我尊重点?从认识到现在你还是对我这样。”
宛如室外正下着的连绵细雨般,月乃雪兔起初重拾的心情被浇灭了,只是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体型更加魁梧的男生。
“你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给你买药?”国正上古突然露出爽朗的笑容,和之前的神态全然不同。
月乃雪兔不寒而栗,她不明白这种仿佛朝着珍爱之人的语气和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会过来啊!”月乃雪兔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想要虚张声势。
然而国正上古就像是把她看穿了一样,笑着说:“你一直被他无视也很寂寞吧?”
他说着就要伸出手来握住月乃雪兔的手腕。
月乃雪兔立刻拍开了那伸来的手,怒声呵斥道:“别开玩笑了!我让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好不容易和柏源重新说上话!不能再被误会了!”
国正上古板起脸:“你难道不对我感到愧疚?利用我去试探柏源泽的感情,从头到尾把我当垃圾桶吗?”
月乃雪兔瞪着他说:“第二天我就已经很认真的和你道歉了!是你自己又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还到处散布谣言!”
国正上古不耐烦地说:“反正我还是喜欢你的,如果你不想他的高中生活被我搅的和初中一样糟,就乖乖听我的话。”
“你——!”
本该在那天就一刀两断的国正上古,再一次拦在了她的面前。
各种不实际的流言从他的党羽的嘴里流传,渐渐散布了整所湘北立高,柏源泽从那时被全体学生孤立,甚至退出了棒球部,也没有任何人挽留。
国正上古甚至威胁她,如果敢站出来解释,就会在柏源泽回家的路上堵他把他四肢打断。
“跟我在一起的话肯定比柏源泽在一起更开心,雪兔,你今后就跟着我吧,我绝对不找柏源泽麻烦。”
国正上古步步紧逼,贪婪的视线不断地在月乃雪兔纤细妩媚的身材上游走着。
“再说了雪兔,你也不想柏源泽的高中生活变得和初中一样吧?最后还因为打架进了医院,那么可怜,真惨呢,枫原高中我的朋友也很多,你想让他的生活变得有趣?”
月乃雪兔的胃只感到一阵翻腾,厌恶地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喜欢的人是柏源,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你还不懂吗!我已经不止一次和你说了不要缠着我!你难道听不进话吗!”
国正上古眉眼一低,说:“哪怕我弄出传言?”
月乃雪兔往后退了一步,褐色裙摆被洗手台的水滴沾湿,怒声呵斥:“你要是再敢伤害他,我一定会找你拼命!我已经不是初中的小女孩了!”
国正上古极其厌烦地用手绕着头发说:“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初中时我就后悔没有站出来解释了,我不可能再重蹈覆辙了!”月乃雪兔激动地用手捂住胸口,义正言辞地说,“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样造谣,我也会立马站出来解释的!哪怕你打我!与之相对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国正上古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强硬,咬咬牙想吓唬她说:“我等等就找人招呼柏源,你等着吧。”
“你敢我就立马报警!连着你造谣和缠着我的份!一起告诉你学校和警察!我说到做到!”月乃雪兔紧紧握着拳头说。
国正上古怒火中烧:“你说什么?!”
“以前利用你是我的错,我对此抱歉!但今天是最后通牒!你要是再继续缠着我!我就不客气了!”月乃雪兔瞪了他一眼,快步离开,甚至连包厢都没有回。
国正上古气的火冒三丈,初中时被她当做工具测试柏源泽,现在本以为柏源泽远离了她能乘虚而入,没想到又被她破口大骂!
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包厢的时候,看见了柏源泽正慢步走来。
“学长,看来你被甩了啊。”柏源泽走到洗手台前,拨弄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仿佛要浸透耳朵。
国正上古冷冷瞥了他一眼说:“仔细想想,全部是你的错。”
“就算你这么说,但我觉得雪兔的话很有意思喔,哪怕让你付出代价。”柏源泽清洗着虎口。
“本来是场热闹的联谊会,就因为你她才会这样,她本来会接受我的!”
“会不会是因为本来就不想参加满嘴烟臭味的联谊会呢,嘛,这个猜想可能占比不大,你说对吧学长。”柏源泽关上水龙头,侧过头说,“嘛,不过我根本就没有看出来月乃想接受你呢,你和周公有血缘关系?”
“喂,你他妈想说什么?”
“我说你没有魅力还一直缠着,你是牛皮膏吗?”
“吗的,你这种人最让人火大!初中的时候也这样!”
“有话直说也是错?”
“呵,反正月乃雪兔是我的。”
“傻逼吧你?啊,抱歉我有些生气说漏嘴了。”
“你他妈的!”国正上古怒气冲冲地伸出手抓住柏源泽的领带,右手握拳高高举起。
因为国正上古的举动,周围的客人也因此一片骚动,感觉可能会发生些麻烦事,就急忙快步走开。
柏源泽神态自若地说:“在居酒屋内打架,造成店内的治安问题你承受的起?”
似乎是意识到在这里打真的不行,国正上古松开手恶狠狠地说:“别给脸不要脸!以后少接近雪兔,明白吗?”
柏源泽理了理衣领,俐落地拍开他伸到鼻前的手指:“不明白。”
因为现在说明白会显得很蠢。
“关老子屁事,你给我识相点!还想像初中那样被排挤?”
“原来下体指挥大脑的人真的有啊。”
“你——!”
柏源泽瞥了他一眼,就直接回到包厢。
此时包厢内的气氛被东山佐悠烘托的很不错,都在聊将来可能想去做什么工作。
“啊,柏源你回来了?”
东山佐悠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但看见月乃雪兔没跟来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不对劲。
柏源泽拿起榻榻米上的书包准备离开:“遇到了些小麻烦,被麻烦的人缠住了。”
“谁啊?”夕湖明香困惑地说。
这时,国正上古也进来了。
柏源泽抬起手指着他说:“就是这个人。”
“喂!你指我做什么?!”国正上古刮了他一眼。
东山佐悠用低沉的声线问道:“你对柏源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事都没做。”
柏源泽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说:“也就是被拎起衣领被威胁,还有那包子大的拳头想给我吃以外就没了。”
吉田真美眉头紧锁地站起身说:“喂,怎么回事啊?我们带来的人你凭什么这样啊?”
“嘛嘛,一定有误会啦。”夕湖明香还想缓和关系。
柏源泽直接开口说:“没有误会,全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