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之后,开年第一天,整个帝都的百姓在酣睡之中被临淄叛军带来的一片战火惊醒!
临淄叛军来势汹汹,浩大的阵仗让整个帝都百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神武大街上前去镇压的官兵伤亡惨重。
禁卫军林炎率军前去平定叛乱,手下校尉楚子墨为副将,在神武大街上与临淄叛军厮杀。
少年校尉在前为林炎挡了飞来的一箭,而后奋力出手将叛军将领临淄一剑封喉!
叛乱平定后,神武大街尸骸遍布。
朝堂之上国师明华在皇帝面前对楚子墨褒奖有加。
皇帝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少年校尉,关于他的身份,秦政也略微了解一些,知道楚子墨并非楚沉与其亡妻苏婉所出的亲生儿子。是苏婉生前捡回大将军府抚养的一个养子,楚灵毓名义上的弟弟。
且与国师并没有血缘关系。
少年站在大殿上,身着银甲,即便是受了重伤,但身姿仍旧挺拔。
皇帝看着他,威严的面容上颇有几分赞赏意:“江山待有人才出,楚小将军真是年少有为啊!”
“国师大人慧眼如炬,又为我大秦添得一员虎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楚子墨跪在大殿上,脊背挺直,少年心性恣意张扬,能得帝王奖赏,他一时间只觉得心潮澎湃,十分激动!
......................
皇宫外,楚灵毓一直在风雪中站着,等楚子墨出来。
她双眼有些红,样子一看就是哭过。
从子夜到现在,她整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知道少年凭借此次平定叛乱立了功,人无事,但楚灵毓只要一想到上一世少年的结局,巨大的恐惧和担忧就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逢青知道郡主是担心小公子的伤势,她不敢再劝郡主进马车里等,只是从马车里面拿了一件雪色大氅出来给她披上,打着伞为她遮去一些风雪,陪她一起等小公子出来。
东方天色渐明,宫外的风雪逐渐变小。
楚子墨出了皇宫,身后皆是朝堂官员对他年少有为的恭维,而他眼中只有站在马车前的少女,黑亮的双眼里满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她分享的喜悦!
“姐姐。”
他身后的官员知道少女的身份,面上恭维之后就纷纷离去了。
“姐姐!”
“姐姐!”
楚子墨跑过去,看到雪花落满了少女的肩头。
姐姐在这里等了自己许久。
楚子墨心里又酸涩,又欣喜。
对上少女的眉眼后,却看到她双眼红红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苍白。
“姐姐..........”
“姐姐,你怎么了?”
“你别哭啊,姐姐。”
楚灵毓看着少年朝自己跑过来,看到他左边肩膀上的伤,眼眶又开始有些酸胀。
楚子墨看着少女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有些颤抖,她双眸中满是泪光,“姐姐...........”
“对不起。”
当年母亲将刚出生没多久尚在襁褓中的他捡回府时,少女也还在摇篮之中,他们之间几乎同龄,只差几个月。
只是差这几个月,她做姐姐,而他是弟弟。
“我下次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楚子墨握着少女的手道。
他知道少女现如今想要的不似从前那般简单纯粹,野心和谋划不止一个郡主之位,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如今这大秦帝都危机四伏,他不想自己成为姐姐的累赘。
他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战神英雄。
成为姐姐喜欢的那种男子。
“姐姐,对不起。”他握着少女的手轻声道。
楚灵毓红着双眼,朝面前已然慢慢长大的少年摇了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是我。”
楚子墨知道少女如今的野心谋划与往昔的简单纯粹不同,也知道她心底的柔软从来不曾改变,她在乎自己,会因为自己受伤担忧害怕。
所以看到少女为自己落泪,楚子墨一开始心底有压抑不住的雀跃欣喜,随之看到少女止不住的泪珠就开始心慌意乱了。
少女脑袋有些微低,清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你受伤,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楚子墨开始慌乱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双手扶着少女的胳膊,虚弱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撒娇,“姐姐~”
“子墨,以后一定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楚灵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和逢青一样,楚子墨是在这个世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不论他们谁受了伤,她都会想杀了那些人为他们报仇!
但她也知道,战场是少年的志向。
她阻拦不了。
以后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争取到越来越的筹码,保得他将来在乱世战场上平安无虞。
“跟我回府疗伤。”
楚子墨见少女终于止住了眼泪,俊朗的面容也带起了笑,“好。”
....................
七里街,南苑。
洛衡接到前方的情报后脸色有些阴沉,这时又见下面的一个死士前来禀报。
“洛统领,主上之前下令要寻的东西在鬼市找到了。”死士跪在地上,将手中的东西呈了上去。
洛衡接过那个玉坠,皱紧了眉头。
他不知道对这个玉坠为何这么看重。
只记得早些年魑魅城中,那时,主上还不过只是一个势单力孤的‘小鬼’,就一直拼命护着这枚玉坠。
抢杀侵掠在那片满是血污的鬼蜮之中日日夜夜的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但那个瘦弱不堪的少年却在恶鬼环伺的抢夺中护了这枚玉坠很多年。
宁死都不肯让那些恶鬼将这枚玉坠抢走..........
洛衡走进书房恭敬行完礼后,将那枚玉坠呈给了少年,接着便禀报了这夜的情况。
“临淄王确为废棋,只堪为主上检测这大秦帝都的禁军布防。”
“属下接下来会杀了楚子墨,以绝后患!”
他说完只见桌前手里拿着那枚玉坠的少年抬起了头,眸光危险,声音阴冷,“我何时让你要你杀了他?”
“可是他将才突出,如今开始深受朝廷重用,属下担心........”
“留着他的性命。”秦妄寒声道,“他根本不足为虑。”
“可是.........”洛衡感觉到主上周身寒意逼人不敢多言,但又心有不甘!
而就在这时夜凕从屋外大步走进来,感觉到书房内空气透着几分危险,连忙躬身将手中的密信呈给了少年,“主上,丞相府的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