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依,渐至于热烈。
独孤桀骜的耳边充斥着着形形□□的声音——呼吸、心跳、衣服的摩擦、肌肤的触碰、还有卫生间里的风声、水声以及各种细微的声音。
可是一贯敏锐的她却像是突然变成了瞎子聋子,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到。不,准确点说,她不是完全的瞎子和聋子,因为她还是看得见欧景年的眼睛、听得见欧景年的喘息的。那眼睛温柔闪亮如同三月春景,喘息却激烈得如同出征战歌,然而无论春或夏,战歌或牧歌,于独孤桀骜而言,都是世上最美妙最独一无二的景致。
独孤桀骜情不自禁地将欧景年搂得更紧一些,贪婪地用自己的唇去触碰和啜吸欧景年的唇,用自己的舌去舔舐欧景年的舌,欧景年的嘴唇湿润如沾湿了春雨的花桃瓣一般诱人,欧景年的怀抱如熙日和风般温暖和煦,欧景年的一切本已无限美好,而如今这无限之上似乎又多了许多令人垂涎欲滴的玄妙,让独孤桀骜情不自禁地就生出一种炽烈的、想要迅速和欧景年合二为一的冲动。
欧景年也生出了这种冲动。她不是第一次意识到怀里的人并非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但是今天,现在,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怀里的人并不只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如果让以前的欧景年形容独孤桀骜,她一定会说独孤桀骜漂亮、聪明、机灵、楚楚动人,但是现在这些形容词在独孤桀骜面前都已显得苍白无力了,一定要强迫欧景年说的话,她只会说,现在的独孤桀骜很…性感。不是小女生的可爱,不是萝莉脸的天真,不是洋娃娃般虚无的精致,而是一个女人在恋爱之后所绽放出的独特魅力。像是她期待已久的一颗香喷喷、甜滋滋的水蜜桃在不经意间成熟,可供人采摘了,又像是玫瑰终于张开了花苞,花骨朵儿含羞带怯的幼嫩瞬间变成了张扬妩媚的艳丽。
欧景年不知不觉地就忘了自己还有一只手不怎么灵活的事,两手用力,想要把独孤桀骜抱起来。
她居然成功了。怀里的独孤桀骜轻若无物,欧景年甚至不必从这一吻中抽离,就把独孤桀骜抱进了隔间,让她在盖住的马桶上坐好,把手放在脸颊上试了试温度,才缓缓伸手,搭在她的大腿上,眼神温柔,嘴角带笑,轻轻问了一句:“可以吗?”
独孤桀骜的脸是红的,呼吸是急促的,连心都是剧烈跳动的,然而她却并没有半点羞涩或迟疑地点了点头,在欧景年的手沿着大腿缓慢向上抚摸的时候站了起来,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摸上了欧景年的后腰。
欧景年全身一紧,低头看独孤桀骜,这么一会时间,独孤桀骜的手已经慢慢地摸下去,掀起长款毛衣,钻进了打底裤里。
她的手非常温暖,甚至可以说有点发烫,这样温暖的手掌,即便是只在髋骨边一放,也足以让欧景年全身发热,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把独孤桀骜紧紧箍在怀里。
独孤桀骜抬头,认真地问:“可以吗?”
欧景年被她的眼神看得又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可…以。”
独孤桀骜的手就慢慢地向下挪了,每动一下,欧景年的身体也要抖一抖,独孤桀骜动得很慢,欧景年却抖得越来越快,突然,她像是无法忍受独孤桀骜这种新手的小心翼翼似的,猛然低头,以比先前更数倍的热烈动作吻住了独孤桀骜,手也随之从独孤桀骜的背部下去,慢慢地碰到了独孤桀骜的牛仔裤。
那上面有一颗扣子,一条拉链。
简简单单的防护,却像是比守护法老王宝藏的机关还要幽深玄秘。
当然,这里头守护着的东西,也要比世上所有的金银珠宝要更神圣、更重要得多了。
那是她的小女朋友,她的恋人,她的…爱。
欧景年把独孤桀骜的拉链拉到最底端,独孤桀骜也反过来把欧景年给按在墙上了。
整个卫生间里满满的都是和谐又美好的荷尔蒙的气息。
可是有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种美好。
陪伴欧景年的销售兴冲冲地推门进来了,嗓门之大,足以让整个4s店都知道她刚卖出去一辆车:“欧小姐,牌照打好了,您要验车…吗?”
她其实在说“欧小姐”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冲到了隔间门口,可是惯性使然,她还是说了一整句话,直到最后一个字才硬生生刹住,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这家是示范体验店,卫生间都整洁明亮,处处透露着高端大气上档次,连卫生间里的客人,看起来都是这么整洁明亮,处处透露着与国际接轨的开放奔放豪放范儿。
而她这愚蠢的第三产业的服务人员,居然只因为等不及短短的几十分钟就冒冒失失地冲进了卫生间,打搅了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买车买顶配还不比价不砍价的壕的性致,真是罪过啊罪过。
销售小姐非常认真地忏悔了1秒钟,迅速地低头,两手交叉握在胸前,有点羞涩地说:“那个,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想说,二楼卫生间用的人比较少。”
欧景年和独孤桀骜迅速地分开了。独孤桀骜第一反应是拿身体去遮欧景年,然后意识到欧景年根本就没脱衣服,而欧景年已经在独孤桀骜怔愣的当口飞速把她的裤子拉链一拉,又敷衍地把两边的衣料一扯,勉强遮住,然后才一步跨出来,挡在独孤桀骜身前,笑着对销售说:“车好了?我现在去拿。对了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们厕所的门给推倒了,你看多少钱,我赔。”
销售小姐这会儿才注意到两个隔间之间是打通的,迟钝地看了一眼满地碎屑,不明白到底是要怎么个推法,才能把一大块木板推成这么整齐的一堆木块,但是她毕竟已经有好几年经验了,深知客户的事不要多问的道理,见欧景年和独孤桀骜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煞有其事地说:“这样的话,我跟经理汇报一下。”说着就踩着高跟鞋迈着小碎步逃出了卫生间。
欧景年和独孤桀骜对看无语。
独孤桀骜尽管见过无数大场面,这种时候到底还是有点羞赧,低着头,粗声粗气地说:“要不,先回家?”谁敢闯进家里打扰她们,她就把那个人全身涂满蜂蜜扔在蚂蚁窝然后再三千六百刀千刀万剐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躯壳的时候再扔进蛇坑再把骨头烧成灰冲进下水道哼!
欧景年本来也窘迫得很,可是一看见独孤桀骜这副明明好事被打断又羞又气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样子也忍不住一笑,独孤桀骜察觉了她的笑容,愤愤不平地抬头质问:“你笑什么?”
欧景年说:“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打人?”
独孤桀骜冷笑——岂止是打人?要不是看着欧景年在这里…算了不说了。
欧景年也笑:“你现在还热吗?”
独孤桀骜:……
欧景年像是没看出独孤桀骜的不耐烦似的,又低了头,轻声问:“刚才那么激烈,现在一定…还想吧?”
独孤桀骜:……现在她真的想打人了。
欧景年:“你的扣子还没扣上。”
独孤桀骜青筋一跳,忽然有点后悔那么快就答应欧景年的复合请求了——怎么也该让她先把《独孤盟主喜好大全》给背一遍吧?独孤桀骜阴郁地看了欧景年一眼,手上用力,像捏着仇人似的捏着她的扣子往扣眼里按。
欧景年:“那个,反正也被撞见了,要不…我们去楼上?”
独孤桀骜:…她收回那句话,欧景年分明就是个数背《独孤盟主喜好大全》《独孤盟主之表情寓意》《独孤盟主之平生爱憎》等书籍的学霸好吗~\(≧▽≦)/~
欧景年:“独孤,你嘀嘀咕咕说什么?什么《盟主喜好大全》?”
独孤桀骜:“哦,这是我属下弟子偷偷编的书,用来揣摩我的脾性习惯的,不过我个人也给过一些参考意见。”
欧景年:“…我们还是不要聊天了,抓紧时间上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