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被独孤桀骜的问题问得怔了一下。昨晚因为对自己的技术不自信,所以对独孤桀骜的反应格外留心,独孤桀骜出了多少液体,分别都是什么成分,有多少分量,她都在心里一一评估过,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独孤桀骜没怎么出血。但是也正因为对自己的技术不自信,所以欧景年稍微一怔就立刻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你…出血了?”
独孤桀骜挠了挠头:“好像有点。”还有点肚子痛,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没有痛到难以忍受。
“我…看看?”欧景年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句话,问的时候不断地用眼角瞥独孤桀骜。她本来心情很好,哪怕这段感情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那也的的确确是一段实打实的、认认真真的关系,她很珍惜这段关系,并不希望第一次就给独孤桀骜留下不好的印象。
独孤桀骜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这脸红来得很突然,很不符合她的脾气,然而情绪这东西,任你是天皇老子,也没法完全控制自如。当然,为了遮掩情绪,她豪迈大气地弯腰,随手把内裤脱下来,把重点部分指给了欧景年:“你看!”
欧景年几乎是两手捧着接过这条红彤彤的内裤的,这条劣质短裤在客观上已经达到了渐变色的效果,斑点狗的小点变成了粉红色,而草莓已经变成了暗红。欧景年盯着这条宝贝内裤研究了半天,回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和杨爱红的第一次,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第一次的痕迹,而像是……姨妈。
欧景年抚慰了独孤桀骜一番,慎之又慎地再调查了一遍,终于下了定论:“独孤,你应该是…那个来了。”
独孤桀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哪个?”然后立刻就跳起来:“你说我月经来了?不可能!”
欧景年看一眼自己两手上捧的内裤,再看一眼独孤桀骜,她穿着斑点狗同款的睡裙,光着两条腿站在地上,有可疑的血滴顺着她笔直的腿流下去,弯弯曲曲的,在黝黑的腿上算不显眼。
欧景年确定地说了第二遍:“独孤,你的确是那个来了。”
独孤桀骜瞬间就进入了狂躁状态:“不可能!我练的武功是不可能来那个的!你瞎说!”她明明已经开始恢复内力,内伤也没什么大碍了,怎么会在关键的时候来那个?
欧景年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好心地解释了一句:“独孤,女人只要身体健康,到了岁数,都会来那个的。”她的新任小女朋友真是天真到愚蠢,偏偏她居然觉得这样很可爱。
独孤桀骜已经开始抓狂:“不可能,你骗我!双修以后,明明是武功会更有进展的!”她刚要提气试验就被欧景年抓住了手腕:“你不信?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独孤桀骜猛然甩开她的手,蹭蹭蹭跑进厕所,坐在马桶上运转内力,真气倒是有所恢复,然而一旦按照她原本的运功路线运转,便会觉得全身无力,而腹部的痛楚也渐渐剧烈起来,身下的血起先是一滴一滴地掉落,后来就成为了涓涓细流,再接着,有血块一块接一块地滑落,伴随着的是一阵又一阵的腹痛如绞。
欧景年在门外敲了几声,轻轻喊了一句“独孤”,然后不等里面回应,她就推开了门,看见在马桶上痛得缩成一团的独孤桀骜。
欧景年自己就是痛经专业户,对这个场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她熟练地从厨房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独孤桀骜,独孤桀骜不幸被她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翻着白眼,咬着牙喊:“出去。”
欧景年看见独孤桀骜不配合,试了一下水温,含了一口,直接灌到独孤桀骜口里,只是轻轻一小口热水,却奇迹般地缓解了疼痛,独孤桀骜在面子和里子之间纠结了不到0.01秒,就果断地抢过热水,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缓过神来,才瞪着眼对欧景年又喊了一声:“出去!”这回她声音更大、气势更强,欧景年也果然顺从地出去,然后带着浴巾和睡衣回来:“你先冲个澡,水调热一点。我把热水袋充上电了,你等下出来就拿热水袋捂着。对了,你想喝热可可还是热奶茶?”
独孤桀骜没跟上她的思路,木呆呆地张开:“啊?”
欧景年于是点了点头,替她做了决定:“两个都要。”转身出去,还体贴地替她关好了厕所门。
独孤桀骜眨眼看了看外面,又低头看了看下面,不知是不是热水的作用,这会儿腹痛好些了,但是无力感依旧明显,马桶里则早已血流成河。
她挣扎着站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神情阴诡如同鬼魅。
她想起来十三岁,第一次来月事时,师父对她说的话。师父说,来了潮,意味着可以成亲,可以生子,而成亲生子是男人们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开始,却是女人们江湖之路的终结。女人们武功再高,成了亲、生了子,就开始有了弱点,无数的凡尘俗物会成为烦扰。而月事本身带来的痛苦,也会极大地限制许多女人的战力。
师父给了她和师姐们两份功法。一份能助她们成为绝顶高手,却会让她们无法成为正常的女人,一份则是江湖其他门派都有的功法,无论男女,习之总是无碍,然而若想凭着这份功法成为顶尖高手,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独孤桀骜果断地选了第一份。修习不到半年,她便凭借这套功法,灭了仇人满门。而师父也因此将她内定为继承人,着力培养。
她也不负师父的厚望,不久后就名扬江湖,成为江湖上威震一方的女侠。
十五岁生日那天,师父正式宣布她为未来掌门,就在庆贺宴会的当晚,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大师姐亲手把毒酒端给了师父,师父毫无防备地饮下了毒酒,然后几个师姐突然发难,欲图谋刺。
独孤桀骜凭借一己之身镇压了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