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厘米有多高?这个问题如果是独孤桀骜来回答,她一定会在心里默默地将问出问题的人给千刀万剐,因为这正好是欧景年和她的身高差。而如果是欧景年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她一定会欣喜地说,和她唯一的一双高跟鞋的高度一样。
欧景年有且只有一双高跟鞋,这鞋子是很早以前买的,也很久没穿了。独孤桀骜带她出门的时候实在太急,顺手抄了一双鞋就出来了,结果正好就拿到了欧景年尘封已久的那双。
现在,欧景年醒了,穿着独孤桀骜给她拿的10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身高不足160的独孤桀骜跟前,同为女人,两人的身高差却达到了惊人的20厘米。
20厘米是什么概念呢?将近一个头长。换句话说,现在独孤桀骜如果站得笔笔直的话,她的头顶就刚刚好能够到欧景年的下巴。
不幸的是,被逼到角落里的独孤桀骜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了身体,反而是抱住她的欧景年由于高跟鞋的关系,站得比小白杨还直。
这直接导致了欧景年的胸对独孤桀骜的脸的正面压迫。
而欧景年的胸围尺码是34d。
独孤桀骜不知道这个尺码大小是怎么来的,但是以她目测,大概两只她的尺码的小短手,才能覆盖住欧景年一团胸的…一半多一点。
哦对了,因为欧景年是昏迷中被独孤桀骜扛出来的,她还没有穿内衣。
欧景年柔软的胸部隔着小熊睡衣贴住了独孤桀骜的脸,一左,一右。
独孤桀骜的鼻子好死不死地被夹在这一左一右中间,恍如实质的香气从沟里升起,争先恐后地钻进了她的鼻孔,一瞬间填满了她脑部结构里的所有缝隙。
独孤桀骜的脑中警铃大作。
身为武林高手的直觉和残存的理智都在告诉她,这两团看似柔弱的肉威力巨大、无所不能,它们最擅长于绵里藏针,以柔克刚,每每在不经意间奇兵突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全面击溃对手,堪称上兵伐谋的典范。
独孤桀骜顺从自己的直觉,想要用力推开欧景年,刚要发力的时候,忽然想起欧景年的手臂还受着伤,于是手上的力道自然而然地松了一点,这么一点小小的退让之后,她的神经中枢就全面失守了,那股孕育自两团白肉中的奇异香气侵入了她的大脑,布满了她的每一条脑部沟回,所有的抵挡和反抗被化解在这旖旎而香艳的空气中,独孤桀骜无力地张了张口,嘴巴像是说了什么,她却听不见。
欧景年说了一句什么,独孤桀骜也没看到,她的直觉和理智抗争了半天之后,终于接管了一部□□体控制权,于是她看见自己的手颤巍巍地伸了出去,带着推开欧景年的使命,却直直地抓住了欧景年身上的某个部分——某个令她此刻目眩神迷、意乱心驰的罪魁祸首。
正在温情拥抱独孤桀骜的欧景年听见自己怀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她反应迟缓地低头一看,发现独孤桀骜像抽了风一样的在她怀里尖叫。
欧景年终于松开了独孤桀骜,看着她猛地一下倒退着撞到墙上,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独孤,你还好吧?”是因为提到了早逝的母亲所以受到了刺激吗?
独孤桀骜:“奶…奶娘…娘…我…我…我我我…我不要你做奶娘了…”
欧景年:……
独孤桀骜:“…不过你放心,本座向来不会欠人人情,虽然你不做本座的奶娘了,工钱俸禄,还是一样可以领的。”
欧景年:“…独孤,你是不是发烧了?”难道她的那个也来了?
独孤桀骜:“…呃,没有,我…我昨天又看电视剧了,对,都是电视剧的错!都是他们带坏我!”她果然不能用欧景年做奶娘,就那么区区一抱,居然让她失去理智,连自己的真心话都说出来了,这要是真的让欧景年天天陪在自己身边,抱啊揉啊挤啊的,她岂不是连敌人打上门来了都不知道?啊…不对,她独孤桀骜几时候这么胆小来着?不过是区区的欧景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的欧景年,她独孤桀骜怎么会怕了这么个愚蠢的凡人?呃不好,欧景年又带着胸器杀过来了!
独孤桀骜抱着头,迅速地蹿回了检查床,用床边的塑料布帘紧紧地把自己裹住,只剩下脑袋在外面,大睁着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欧景年。
欧景年终于有所预感,低下头,看了自己的胸一眼,又看了看独孤桀骜。
独孤桀骜脸上的烧已经完全褪去,整个脸都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惨白色,她死死地盯着欧景年,外表上努力做出又自信又凶狠的样子,其实心里虚得很。她不断地自己给自己打着气,用各种各样的逆境英雄来鼓舞自己,片刻之后,欧景年走回到了检查床边,而独孤桀骜也终于鼓起士气,一面在心里大声念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瞪圆了双眼,两手恶狠狠地向前一伸,一手一个,抓住了欧景年的凸起部分。
欧景年:“!!!独孤你干什么?”是她想错了吗?独孤桀骜这孩子看起来纯真善良单纯,结果其实骨子里是个色狼?就像陈锋,咳,不,有些人那样。
欧景年和独孤桀骜两个脑洞病深度患者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在墙角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文白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陈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啪啪两下拍开独孤桀骜作恶的双手,两手叉腰,挡在欧景年面前,恶声恶气地喊:“乡巴佬,你找死是不是?”
欧景年:“…小白,不要随便叫人乡巴佬,太不礼貌了,还有,不要两手叉腰。”她对文白的种种恶习已经忍耐很久了。
文白:“欧景年你神经搭错线了吧?她袭你胸啊!还袭了两次啊!你你你你居然说我不礼貌?你你你你怎么不说她啊?!”
欧景年选择性地回避了话题:“不要随便拿手指指别人,人家会觉得你这人没教养。”
文白整个人都炸了:“…欧景年,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真的和她有一腿?”
欧景年:“…不是。”明明是事实,她回答起来,却莫名其妙地心虚——虽然她和独孤桀骜事实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可她的的确确是对独孤桀骜产生过幻想的。
“真不是,假不是?”
欧景年更加心虚了,看了文白一眼,色厉内荏地说:“真不是。”
“那好,”文白忽然伸手往欧景年胸前一抓,欧景年吓了一跳,难得身手敏捷地一扭,刚刚好躲过文白的魔爪,心有余悸地问文白:“小白,你干什么?!”
文白冷笑了一声:“你给她碰,不给我碰,你还说你和她没有一腿?”
欧景年皱起眉头:“小白,这不是一回事,你不要无理取闹。”
文白笑得更冷了:“她碰你,你就无知无觉,我碰你,你就说我无理取闹?!”
欧景年:“…独孤她还是个孩子,碰我也是没什么坏心的,你碰我那是从根子上就寸心不良…”她突然想起了独孤桀骜的真实年龄,慢慢地住了口,满怀歉意地看着文白:“小白,我跟独孤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文白的脸色变了又变,本来已经瞪得很大的眼睛又变得更大了,眼睛里的红血丝都全部胀出来,脸也慢慢胀得通红,她垂下叉腰的双手,直勾勾地看了欧景年一眼,一只手颤抖着伸出,指着独孤桀骜问:“你再说一次,你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你一点都没有偏袒她?在你心里,我比她重要多了?”
欧景年求助似的看向陈锋,陈锋丢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顺带着咂了咂嘴,露出一个“可惜煮熟的鸭子飞了”的表情。
欧景年又看独孤桀骜,这孩子还没从“顺利地正面克服了一次小小困难”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脸上的潮红都还没退却,却听见文白问出了“她重要,还是我重要”这样的经典问题,顿时怒发冲冠,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冲到了欧景年前面,对着文白以彼之瞪还施彼身:“你是什么人物,凭什么比我重要?”就算文白是她名义上的老板也不行,独孤盟主,独步天下,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欧景年:“…独孤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陈锋暧昧地笑了:“…欧小姐,原来你和小独孤真的有一腿啊,早说嘛,本来我还想追你来着,你看你一个不当行为,坑害了多少纯洁无辜的少女心啊,啧啧。”
欧景年:“陈锋你又来添什么乱?!!!”
文白两眼血红,看看欧景年,看看独孤桀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非常少女地捂着脸跑出去了。
欧景年:“不是这样的,小白你别跑…呃…”独孤桀骜拦在她身前,整个人的神情面貌,都只能用一个成语形容——虎视眈眈。
陈锋:“干得漂亮!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我去追文白去你自己多注意手臂顺便说这间不是我的办公室所以你们要做的话最好不要在这间做免得万一被人发现了不好拜拜!”开门,出门,随手关门,走人。
欧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