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蒋治对珊瑚酒家的所谓招牌菜,还真是没看上。
尤其他还对章海和余康宁不吝夸奖,两者之间的待遇差别可见一般。
开玩笑,糜兴生一再质疑大赛的公平性,他们这些评委还会给他好脸色就怪了!
蒋治是国内出名的美食评论家,一张嘴不但吃遍了国内的大江南北,就是国外的美食他也没少吃,知名度也极高。所以蒋治这么一说,大家都很信服,对代表咏记食府参赛的章海和余康宁也不禁高看一眼。
糜兴生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他的心更是凉到了谷底。
此时此刻,糜兴生心中无比的后悔。
他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呢?
没晋级就没晋级好了,反正晋级的名额总共也只有五十个,没晋级的人占了参赛人数的大半,其中不乏有比珊瑚酒家更出名的。别人都没有出头,他冒什么尖呢?
这下好了,连累酒楼在这么多观众面前丢脸,等他回去之后,不会被老板骂吧?那也太丢脸了!
此时此刻,糜兴生还没有想起来,他们的比赛,是要在电视台直播的!
到时候,他可不只是被自家老板私底下骂一顿那么简单!
章海和余康宁心里则是都松了口气。
有评委出面当然好,不然,他们自己和那个姓糜的打擂台的话,一个不小心,咏记食府和珊瑚酒家就要结仇了!
而且那样对咏记食府在公众眼中的形象也不好。
糜兴生旁边的记者也松了口气。
他是真怕这事儿最后闹大了,采访糜兴生的自己会受到牵连了!
“好了!下面让我们看看其他参赛者都有些什么话想说……”年轻记者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赶紧拖着话筒和摄像师走人,生怕糜兴生又一时脑抽,说出什么让人无法收场的话来。
好在糜兴生已经被评委们打击够了,正耷拉着脑袋,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衰”字。
而其他被淘汰的厨师看见糜兴生这个样子,即便心里也有些不服气,那也是什么都不敢说的了,一个个的无比老实,说些冠冕堂皇的套话也就完事了。
可也正因为大家的这份“老实”,更显得珊瑚酒家的“突出”了!
珊瑚酒家的老板都快要被气死了。
糜兴生这家伙平时在店里就经常带着厨房里那批人跟他作对,不好好做菜不说要求还挺多,隔几天就要求涨工资,要么就说厨房地方太小要扩充,要么就说食材不够好要换采购(明明就是为了换自己的人捞采购的油水!)……要不是因为一直没有招到合适的新主厨,他早就已经把这姓糜的给开了!
本来以为这次美食大赛是酒楼的一次机会,怎么也能给酒楼提升点名气多争取点客源。可现在,有了糜兴生在赛场上的这番“表演”,酒楼别说是出头了,只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才对!
等比赛结束了,不管酒楼招没招到合适的人,这糜兴生都不能留了!
“没想到还会有人在一个小小的初赛中针对咏记食府。”纪修朗意外的道,“看来咏记食府的发展太快,实在让不少人红眼啊。”
“……”傅咏菡很是无语,“珊瑚酒家?我没听说过这个酒楼的名字。”
对方家的厨师怎么会看咏记食府的人不顺眼?简直莫名其妙。
“很正常。”纪修朗点头道,“像珊瑚酒家这样的酒楼,就跟映桐开的九鼎香类似,在甘州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家了,名气生意什么的都差不多,向来都在小范围内流传,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如果是和九鼎香差不多的酒楼,那就更和咏记食府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啊!
看着傅咏菡脸上的不解,纪修朗笑道:“我猜,珊瑚酒家未必真想和咏记食府作对,刚刚那些话,应该只是那位糜师傅个人的态度。而且他针对的也未必就是咏记食府,说不定只是章海和余康宁本人,以及你这位咏记食府的老板。毕竟你们都很年轻,偏偏名气却那么大,还顺利通过了初赛,自然容易遭人妒忌。”
傅咏菡有些明白了。
她摇摇头:“作为厨师,不好好练习自己的厨艺,却去嫉妒比自己更年轻的厨师……这样的人,在这一行绝对走不长久。”
纪修朗道:“那是当然。不管从事什么职业,不付出心血就想要得到百分百的回报,那怎么可能?珊瑚酒家在甘州市地区有些年头了,可却一直也没有发展起来过,如今反倒有败落的趋势。很显然,要么是他们老板的经营方式不对,要么就是厨师的手艺不到位。”
两人随意说了几句,就没有再提起珊瑚酒家了。毕竟对他们来说,珊瑚酒家还不够入眼。
要不是这次糜兴生的口无遮拦,他们根本就不会关注到这么一家酒楼。
初赛很快全部结束,傅咏菡在场地门口等到了晚一步出来的章海和余康宁。
看见傅咏菡在等他们,两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师傅,我们成功晋级了!”余康宁兴奋的跑到傅咏菡面前道。
傅咏菡笑着点点头:“我都看到了,你们做得不错,继续努力!”
“嗯!”余康宁大声的答应了下来,又有些犹豫,“师傅,复赛你也不打算上场吗?万一我和章海在复赛中出了什么意外耽误了比赛……”
当初蔡博明到咏记食府的时候,是说过可以让咏记食府直接参加决赛的,只可惜被傅咏菡给拒绝了。偏偏她自己又不愿意参加初赛和复赛,将咏记食府能不能参加决赛的担子直接放到了自己两个徒弟的肩膀上,如何不让他们发愁?
万一真有什么意外,他们可就没脸见师傅了!
“不会有意外。”傅咏菡淡然的道,“我是你们的师傅,对你们的实力还能不了解吗?只要你们放平心态,发挥出自己最正常的水坪,就绝对没有问题。”
余康宁和章海对视一眼,将心情平静了下来,沉稳的应道:“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