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被顾庭越塞进车子副驾驶里,她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顾庭越也气得不行,看着她这毫无生气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个男人吗?你至于这个样子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他一边骂着顾晓,手却在帮她系安全带。
顾晓突然一把扯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根本就不顾顾庭越,飞奔着,往医院里跑去。
顾庭越看着她这个样子,摇头叹气:“真是,还没有伤到最深啊!”
抱怨归抱怨,终究,是自己的闺女,也只有自己心疼。
他又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跟着走进医院里。
才刚下电梯,就看到,那个病房门口,围了一堆的人,有病人,也有病人家属,他们都对着病房里指指点点。
而病房里,因为没有关门,声音,就从门口传了出来。
“贱人,贱人,你们这两个贱人,我杀了你们......”
“不好。”
顾庭越加快步伐,散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朝着病房走去。
他挤了一阵,才从人堆里,挤进去。
一挤进去,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差点儿气得背过气去。
只见,顾晓的手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还滴着血。
那血,应该是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脸上的,和薛南城胳膊上的。
他再次将视线好好扫视了一眼自己女儿的全身上下,确实没有什么伤口,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此刻,薛南城冷着脸,将她手里的刀子夺下来。
他的脸冷,声音,更加的冰冷。
“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不爱你,你走吧!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别挡了别人进薛家门的路。”
“谁稀罕。”顾晓愤怒的嘶吼,然后,一脚踹在了那个贱人的身上,踹完之后,又去踹薛南城。
薛南城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她踹,任她打。
顾庭越想要去拉,可是,想了想,还是让她先出一出气再说吧!薛南城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人,不值得同情。
等顾晓打累了,她突然,一下子收住了哭声,眼神冷漠到了极致。
“薛南城,你记好了,是我顾晓不要你的,不要你这个贱人。”说完,又是一脚高跟鞋,踹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这病房门口,看热闹的人,在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之后,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自始至终,没有人去报警,也没有找医生来。
大抵,是因为看到薛南城这个负心汉和那个小三,看到顾晓这个正主去收拾他们,也是觉得解气,所以就没有人报警。
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头来,满脸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薛南城。
“薛少爷......”这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魅惑,有多魅惑。
喊了这一声,还觉得不够,还伸出手来,想要去缠住他的手臂,被薛南城一挥手,直接甩开了。
“滚。”
女人眼睛里的恨意,一闪而逝。但是,上面交给她的任务,她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随便离开?
“薛少爷,您知道的......”
薛南城挥手,挡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们交代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做,至于怎么去做,那是我的事情,我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别的事情。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管。”
“可是我......”
“我不介意,让你尝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薛南城冷着脸威胁道。
女人似乎真的被他这句话吓到了,只好站起身来,悻悻然的离开、。
顾庭越一直跟在顾晓的身后。此时的顾晓,完全不像他们刚刚下来时的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崩溃。
此刻的她,如同一个女王一样,高高在上。
来到停车场,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副驾驶里。
顾庭越也坐进了驾驶座里:“回家吗?”
“不,我去医院,陪洛阳。”顾晓的脸,还是冷的,冷的吓人。
顾庭越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开车,离开东临医院。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女儿这是强自镇定?她只是,不想要将自己崩溃的那一面,留给家人。特别是她妈妈,她不想让她妈妈为她担心吧!
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子朝着傅焱行所在的医院驶去。
顾晓一直看着车窗外,一直看着,人,就像是入了定的老僧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到顾庭越开口了:“晓晓,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是你爸爸,有什么事情,不必憋在心里。”
可是,顾晓依然冷着脸,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就好像,她没有听到顾庭越的话一样。
顾庭越再次叹气,女儿大了,好多心事,也不愿意跟父母倾诉了,即使,父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想要当她发泄的工具,她也不肯了。
而被薛南城赶出来的那个女人,从那个病房里出来,看着远去的车辆,拿出手机来,拨打电话出去,汇报工作。
薛南城将这边,母亲的丧事,处理了一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直接弄去火化,然后,找算命的,算算下葬的日子,就行了。
顾庭越和顾晓再次回到傅焱行的病房里。看到傅焱行人已经醒过来了。
此刻,正被洛阳伺候着在喝水。
脸上,还是惨白惨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虽然没有血色,却依然挡不住那帅气逼人的脸。
他勉强扯了下唇角,跟顾庭越打招呼:“爸。”
顾庭越连忙伸手将他压下去:“行了,别在乎这些虚的,好好养病,赶紧健康起来,比什么都强。”
“嗯,知道了,爸。”傅焱行有气无力的说道。
洛阳帮他喂完水,这才看向此刻,坐在沙发上,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的顾晓。
她的整个神情,都是木讷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
洛阳转头看向顾庭越:“爸,晓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