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姐,有什么好怕的,谁敢管我们403的事儿啊!”
“李玲这‘小乌鸦’的性格哪有什么朋友,隔壁也恨不得……”
上午的时候,三名女生带着邹诗萌排查了宿舍,确认没有任何潜在危险后,吃完午饭便回到宿舍收拾了一顿李玲。
现在秦思琪安全回来,更让她们觉得没啥好怕的了。
“啪!”
秦思琪弯腰欠身,对着李玲就是一巴掌,阴沉着脸说道:“你这穷乡僻壤出来的泥腿子,竟然敢咒我死,我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你气不气?”
“哼,招惹了笔仙娘娘你必死无疑!还有她们三个和邓雨蝶,谁也逃不掉……”
李玲仰起倔强的小脸,目光诡异的扫过四名女生。
听到这话,秦思琪姐妹几个怒火中烧。
围起李玲就是一顿爆踹!
狂风暴雨般的虐打持续了几分钟,四名女生气喘吁吁。
“停手吧,闹出人命就不好了,这小乌鸦都打皮了,哼都不哼一声,实在没意思。”
秦思琪一脸无趣,活动着手腕躺在了旁边床上。
一顿发泄下来,心里的气出了不少。
其他女生各自回到了床位,没人在乎李玲伤的怎么样。
“琪琪姐既然觉得没意思,那咱就玩点儿有意思的!”一名长相丑陋的女生,目光盯着李玲的枕头,她叫刘甜甜。
枕头旁边,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瓷罐。
根据她们猜测,是那穷乡僻壤的‘相好儿’送给李玲的定情信物。
看着刘甜甜爬上了自己的床,墙角的李玲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人发疯似的扑了上去,嘶吼道:“不许碰它!”
李玲的反应引起了秦思琪和其他女生的注意。
三个人上前就将李玲按在地上,禁锢住了四肢。
刘甜甜手拿‘黑瓷罐’蹲在李玲面前,在左右手来回抛起,龇牙笑道:“没想到你这小乌鸦如此看中破罐子,是不是想情郎了啊,想的话就给我滚出鲁阳大学!”
“别再摆弄它了,求求你还给我,我愿意以后帮你们刷鞋子洗衣服,屋子的卫生我再也不汇报了,叫我做什么都行……”
李玲眼眶含泪,拼命挣扎着身体。
被打被骂,她从没吭过声,此刻在这个‘瓷罐’面前,所有的坚强都崩碎了。
再坚如磐石的心境,也会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不容践踏,若有能力杀了眼前之人,李玲绝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
看着李玲丑态毕露,秦思琪几人笑得四仰八叉,快意至极。
“不需要你再给我们当奴隶了,我看到你就讨厌,只要滚出鲁阳大学就把瓷罐还给你。”
“不……我不可以退学的!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愿意做。”
李玲苦苦哀求了起来。
母亲在老家卧病在床,医药费全靠她打零工供给,破碎的家庭也全靠她才能撑着,学业不仅仅代表前途,也是两条命的希望。
听到李玲的回答,刘甜甜脸色阴狠,用力将瓷罐摔在了她面前。
啪!
罐子稀碎,白色粉末洒落一地。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哦,手滑了呢,话说这是什么粉末,好恶心啊!”
刘甜甜摊开掌心,故作一副歉意的样子。
李玲愣了几秒,眼眶的泪水喷涌而出,“啊……我要杀了你们!”
冰冷又尖锐的怨恨从她喉咙发出,四肢用力甩动着,试图挣脱束缚,可并没什么用。
随即,李玲歪起脖子咬向了按在肩上的胳膊。
秦思琪吃痛,慌张起身甩了下胳膊,被咬的位置鲜血淋漓。
李玲的喉咙发出嘶吼,嘴角挂着血液,那狠厉的目光像极了野兽。
几位女生被吓到了。
往日柔弱的李玲,怎么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砰!
刘甜甜提起一旁的小板凳,重重砸向了李玲的脑袋。
本就受伤的短发姑娘,被一击砸翻在地。
“我屮!你这小乌鸦是属狗的吗?”
“甜甜,先别管她了,咱们赶紧扶着琪琪姐去医务室,顺便告诉老师这小乌鸦发疯了!”
一名苗条女生喊道。
被叫做甜甜的丑陋女生,狠狠朝着李玲身上吐了口水,又厌恶的踢了一脚,这才快步离开了宿舍。
李玲的额头被板凳砸了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到了头发。
她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并非身疼,而是心疼。
双手急促将地上的白色粉末搓到一起。
奈何天不遂人愿。
窗外,一股风吹了进来,将粉末吹的到处都是。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李玲整个人瘫在地上,明亮清澈的双眸一片绝望。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要如此折磨人。
从开学那天,全班人都在嘲笑她是山里来的,嘲笑她土,她忍了。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学习为主,无视那些流言蜚语。
分好宿舍,室友又对她恶语相向,肆意欺负,李玲没忍,告知了老师,奈何并没得到该有的公道,反而受到了变本加厉的欺负。
衣服被剪坏,鞋子被丢掉,每个人都使唤她,只要反抗,换来的就是拳打脚踢。
李玲变得慢慢不爱讲话,除了吃饭睡觉,脑子里只有学习。
直到那一天,秦思琪几个人要玩通灵游戏,逼迫她一起去往一处凶宅,任务是站在马路上放风,李玲知道这种事很邪乎,特别希望这些欺负她的人出事,没想到真的出了人命。
所有的一切本就和她没关系,但骨灰坛被摔碎的那刻起,她是真起了杀心。
风声呼呼,从窗户灌进了宿舍。
空气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李玲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抱起一般,悬浮着放到了床上。
这诡异的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玲儿不哭,奶奶在的。”
苍老的声音并不大,但非常温暖。
语落。
黑气聚形,床边坐着一名皮肤皱褶,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慈祥的脸庞挂着笑意。
“奶奶,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玲瞪大了双眼,不舍得眨动一下,生怕一闭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深深的眼眶中,豆大的泪珠划过卧蚕,仿佛一条线往下滴落,似是要哭尽心中的委屈。
李玲奶奶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抬手擦拭着李玲的脸颊,可是手却从中穿了过去,根本触摸不到。
“乖玲儿,我一直靠着执念存在于骨灰罐中,一天不看到你毕业成才,就绝不投胎……现在我不走了,你受的委屈,奶奶会为你讨回!”
李玲奶奶说完话,慈祥的脸庞变得尤为阴狠。
从李玲第一天进入大学开始,所经历的每件事她都看在眼里,若非‘骨灰罐’的束缚,她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孙女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