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血帝八法的洛明皇心情很好,所以对于李文成很喜欢,如今李文成经此一事,已然一跃成为了洛明皇身前的红人,身份可以与国师以及炟姬相提并论。
所以在李文成提出自己的要求后,洛明皇并未犹豫多久,便极为干脆的答应了李文成的要求。
“李私,你既然想要去哪里,那么便去吧!但是我需要和你说明一点儿,那大国观虽然只是一座道观,但是其中的一行礼节切莫失了!”
在嘱咐了李文成一些细节后,李文成退出了御书房。
太极殿前,汉白玉广场上,李文成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向着宫外而去,一路上宫中灯火通明如同天上星河般绚烂。
前行之中,李文成手中握着圣旨,心中却是飘到了数十年前。
“李文成,自今日后,你便是我远方的侄子,名为李私!”在李文鹤的府邸上,李文成跪在李文鹤身前,额头深深的触在地面之上,全身瑟瑟发抖。
李文鹤的眼中满是伤痛,一字一字对地上的李文成说着一些话,过去了数十年,当年的话他大多数都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唯独这一句这些年一直在他的耳畔回旋。
“当年的流血案,我必须讨个公道,就算你贵为天子又如何?叔叔,你躲在大国观内这么多年,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还怎么躲着我?”
思绪从回忆之中恢复过来,李文成的眸子在夜色之中闪烁着烁烁之光,仿佛两颗夜空之中的寒星。
他的手指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的肌肤之中,掌心握着满手的血。
出了皇宫后,李文成便信步向着青叶巷而去,如今已然距离子时不远,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关的差不多了,只有数座花楼依旧灯火通明,其中莺莺燕燕的声音不断传出,对于他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李文成行走在街道之上,在这深夜时分,看着街道两旁的房屋,以及一些睡的很迟的人家中微亮的灯火,宛若一只孤魂野鬼。
街上有更夫以及巡城卫不时走过,在见到李文成后,都极为自觉的并未上前询问什么。
对于李文成他们都是认识的。
如今的李私之名在紫云帝国虽然不至于人人耳熟能祥,可是在硕大的京都却是连小孩儿都知道。
在李文成向着青叶巷而去的时候,一名僧人出现在了皇城的城门外。
如今皇城城门已然关闭,不论是谁想要进入皇城都必须等到翌日城门大开时,方才可以进入。
可是僧人却是来到城门前后,却是迈步蹑空而起,一步一登高,仿佛在他的脚底下有着一架透明的天梯,延伸向皇城城头。
人族的皇城对于皇级以下的存在都有着天然的压制,只要城门关闭,修行者想要入城便只能等到城门大开,否则贸然闯入城头,很容易引起皇城中的法则以及大阵轰杀。
这都不是重点,更有可能将城中隐藏的一些老怪物吸引出来,就算是皇级的存在面对皇城内那些老怪物心中也会斟酌一二。
可是僧人却是根本没有半点儿顾及。
他登上城头后,皇城城头之上的虚空中便出现了一堵刻画着无数繁复难明的纹路的墙壁。
面对这堵墙壁,僧人双手合十,身上绽放七彩毫光,随后直接无视了身前的墙壁,迈入了城内。
城头除了这堵墙壁一闪即逝,便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变故,更不要说吸引来皇城中那些老怪物了。
大国观前,李文成看着大国观关闭的观门,迈步而上,随后开始敲门。
“我来了!”在观门上敲了数下,李文成的声音中喊着一丝戾气,在大国观前响了起来。
“你不该来!”
观门并未打开,其中只是响起了一道声音。
“为什么?”面对大国观内的声音,李文成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他杀了我全家,你就只是这样看着,看了这么多年,依旧无动于衷吗?”
“你还小!”观内先前响起的声音并未立刻做出回答,而是沉默了半响后,声音才有些疲惫的响了起来。
“小?”李文成冷笑了一声,随即声音变的寒冷了起来:“你很无情,既然如此,那么你便好好的看着我李家绝种吧!这三十年你所教授的,我全都还给你,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叔叔!”
大国观前,李文成说了这句话后,直接将手中的圣旨抛向了身前的大国观。
圣旨落在大国观门前,其上开始生出万千金色丝线,这些丝线在空中一阵蔓延穿梭,最终向着大国观的牌匾而去。
丢出圣旨,李文成转身便向着青叶巷外而去。
自始至终,大国观的观门都没有打开,内里的人也没有半点儿出观的意思。
离开青叶巷李文成并未立刻回李文鹤的府上,而是去了京都的婉君溪上的名花楼上,叫了几名姿色出众的女子,大醉了一场。
酒罢,驱散屋子内的女子,喧闹恢复安宁,屋子内只有李文成一人的时候,李文成开始抱头痛哭。
在三十年前,京都发生了一桩惨案,对于京都的人来说,只是一个逆贼叛逆被朝廷镇压的事情。
可是却是鲜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根本与谋逆没有半点儿关系,只不过是洛明皇满足自己色心的一次肆意妄为。
“我无法亲手杀你,可是我却有能力让你葬送在我手里,血帝八法?呵呵,他会容忍你有一天将他吞噬掉吗?”
哭了半响后,李文成站起了身子,来到窗前推窗而望,看向皇宫的方向。
就在他看着皇宫方向发愣的时候,他屋子内灯火一阵摇动,下一刻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施主,你在想什么呢?”
这道声音很突兀的响起,李文成此刻的注意力是在远处的皇宫,可是却没有被吓倒半点儿。
不紧不慢的看向身后,在灯下一身僧衣,光头在灯光下锃亮发光的和尚,正慈眉善目的望着他发笑。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施主你是何人!”僧人脸上笑容不变,抬手指向李文成。
闻听这句话,李文成直接握住了腰上挂着的南唐弯刀,随时准备劈出弯刀,将僧人的脑袋割下来。
“施主,不必紧张,我来此是助你的!”僧人对于此刻的剑拔弩张丝毫不在意,脸上笑容愈发的温煦。
“帮助我?”对于这个僧人李文成压根儿不认识,突然冒出来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李文成如何都不相信僧人的话。
“你把我当白痴吗?”李文成的声音已然变得愈发的冷冽,下一刻便便很有可能抽出腰上的南唐弯刀,结果了身前的僧人的性命。
“我知道你会怀疑我,但是对于此物你应当不会怀疑!”
和尚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小剑,随后递给了李文成。
“伤心小剑?”当李文成看到这柄只有拇指粗,一寸长的漆黑小剑后,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会有我父亲的剑?”
“李施主当年在我迦叶寺点过一盏魂灯!”和尚缓缓开口。
“这么说,我父亲还活着?”听着僧人的话,李文成的声音颤抖的音色都变了,他一把抓住僧人的肩膀摇动了起来。
“没有,李施主草鸡沟被杀,魂魄遭受到了极大的重创,虽然在迦叶寺之中重塑了身躯,可是没奈何依旧难以改命!”
僧人身躯微震,从李文成的双手挣脱后,这才开口说道。
听到僧人的这句话,李文成终于冷静了下来,只是他此刻脸上满是黯然。
“三十年前你父亲以一件至宝,换取了我来此辅助你!所以,今日我便来了!”
名花楼内,李文成和僧人的相见除了李文成二人,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一夜过后,京都之中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切都仿似回归如常,京城再次变成了一滩死水,这样的状况持续到年关过后的十五,终于被打破。
在这段如同死水般的时光之中,李文成一直待在李文鹤的府上,整日闭关苦修。
十五花灯节,对于人族来说是一个仅次于年关的节日,所以京都之中在这一日也很热闹。
街上挂满花灯,玩狮子,玩长龙的,踩高跷的,杂耍们都上了街。
整个京都,整个人族都是一片喜庆。
在这一日李文成从苦修中回过了神,他出了李文鹤的府邸,带着一个僧人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施主,今夜应该便是最恰当的时机,整个人族都处于这种喜庆的气息之中,有着整个人族的气机为遮掩,可是我们动手的地方却要有些将就!”
街上他们在人流之中穿梭着,僧人不断以神魂与李文成交谈着。
“钟鼎楼上,乃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过今夜哪里我们想要上去却是有些麻烦!”李文成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才回道。
“长宁侯在其上摆万仙会,想要上去还真是有些难!”僧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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