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语呢喃,虽然对于秦羽施展的枪法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她的出手却是没有半点儿迟疑,握住剑柄,飘身而起,迎向了秦羽。
幽静的山谷间,水流潺潺,头顶上方的匹练未垂落,便被山间的劲风吹成了漫空水雾,在山腰间飘飘荡荡,遮住了从头顶坠落而下的天光,令山谷之间有些昏暗。
于此间,剑吟激荡而起,一股剑意随着女子腾跃而起,撕裂了头顶上方的水雾,露出了水雾后方的天光。
拎着霸枪,秦羽悍然而进,在空中连踩三十六步,逼近女子后霸枪抡出一个大弧,向着女子的腰身砸了上去。
忘忧谷,自秦羽踏入其间后,便感知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息,所以秦羽在其间行事很是谨慎。
此刻他与身前的女子交手,无关仇怨,只是较量。
所以秦羽出手之间并未真个下杀手,而是随意的见招拆招着,对方既然想要和他玩儿,那么来者是客,客随主便。
女子出手之间虽然剑光犀利,可是却也并未下杀手,她手中的古剑飘荡,拂尘舞动,令天地间银丝漫舞。
银丝缠绕在天地间飘荡,切割出一道道轻柔的线条,女子在其间宛若一只精灵,空灵不沾尘埃。
如她手中的古剑散发出的澄澈干净的剑意。
一枪刺出,秦羽的身子在空中如大雁盘旋九重,在空中一荡,身子来了一个回返,被刺空的一枪,诡异的一变,劈向了女子的修长滚圆的美腿。
长枪横空,惊雷滚动。
如今的秦羽在枪法一道上已然登峰造极,随意的一招,便宛若羚羊挂角,玄妙非常。
如今他的枪术已经得道,随意的一刺虽然看起来很朴实无华,可是其中却是蕴含着诸般玄妙。
女子在秦羽的攻击下,渐渐的落入了颓势。
虽然她所修习的剑术很是神妙,可是到底是学自前人的剑术,而非秦羽这般已经将枪法吃透的宗师级人物。
她当下能够在秦羽手中坚持这么久,也都是秦羽出手之间顾及她的心情,刻意留手为之的。
否则当下她就算不死,也已经重伤倒地。
山涧间生长在岩缝间的干瘪山树,在二人激战间荡起的劲风吹拂下青叶簌簌而落,崖壁上的碎石也被震动的脱离山体。
二人之间的战斗令本很平静祥和的山涧,变得不安静了起来。
山间的一些鸟虫在这种场面下,纷纷瑟瑟发抖逃离它们的栖身之地,就在山涧间的鸟虫感知到危机的时候,在山涧深处盘膝于飞瀑之下的女子,睁开了清澈如湖泊般的眸子,看向了山涧间激战波动传来的方向。
“小妮子,又在胡闹了!安客 ,去看看!”
女子眉头微皱,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所在说了一句,随后她便再次闭上了眼帘,开始她的苦修。
也就在女子的声音落下后,女子身后本空无一人的所在,一道身影从虚空中浮现,随后化作一道灰色的灰影向着激战的所在而去。
山涧间,秦羽和女子颤抖了半个时辰,就在二人准备收手的时候,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哪里来的山野土夫,敢来忘忧谷闹事,不想活了!”
说话的人站在山涧间横在溪流间的一块房屋大的大石上,此刻他说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愤怒。
仿似他喜欢的一朵花朵,被人扔在了牛屎上,破坏了他的大好心情。
这男子是在秦羽和女子交手半刻钟的时候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开始男子还在叫嚣着为女子打气。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子的颓势越来越明显,这让男子感觉自己仿似别人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
一时间他很有些恼羞成怒,很想亲自出手上前把和女子大战的男子揪下来暴打一顿,可是他也很清楚女子的脾气,所以他便生生克制住了。
可是,虽然不能动手,可是动嘴却是无碍,所以他此刻宛若一只要下蛋的母鸡,不断格格的叫着。
对于这种叫嚣声,秦羽这些年早已听腻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反应,他只是一枪复一枪的逼迫女子停手。
本来女子很想就此罢手,可是下方的人不断的叫嚣,让她此刻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虽然明知自己不是面前的男子的对手,可是她还是苦苦支撑着。
“我说你他娘的,是不是没长耳朵,信不信大爷一会儿把你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大石上男子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就在忘忧谷内秦羽与女子大战的时候,忘忧谷谷口出现了一队人。
这队人马身着兽皮衣,手中拎着一些白骨打磨的兵刃,脸上涂抹着一些图腾,看起来如同野人一般。
他们身上缭绕着肉眼可见的血气,仿似从洪荒蛮夷中而来。
他们站在忘忧谷前后,一个身着黑色兽皮大氅的男子排众而出,来到了最前方,对着忘忧谷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红衣子,你给老子出来,否则今天我一定要拆了你的忘忧谷,胆敢抢夺我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男子的大吼如同炸雷在忘忧谷谷口炸响,震动的忘忧谷摇颤不休,仿似发生了十二级的大地震。
谷中的人在这道声音炸响后,便纷纷注意到了谷口的来人。
一道灰色的影子闪烁来到了谷口,赫然便是那先前出现在盘膝于佛像之前静修的女子身后的灰衣人。
灰衣人年岁看起来并不大,可是满头黑发间却是夹杂着缕缕银丝,少年却是白了头,不知道这灰衣人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灰衣少年从谷中踏出,一双眸子平静如一口经年的古井,深深不见底,波澜不起。
他在谷口的这队人身前不远处站定身子,随后不急不忙的缓缓开口说道:“震天虎,得了天地海眼的秘宝,便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跻身王者一级了吗?”
虽然谷口的这队人马来势汹汹,灰衣少年看起来气势要弱上许多,可是当此时,却是丝毫没有半点儿胆怯,风轻云淡,丝毫不将身前的这队人放在心上。
身披兽皮大氅,一副国字脸,双眉浓重如墨的男子,本以为今天来忘忧谷定然能够嚣张跋扈一番,一报昔年的一些仇怨,可是没想到对方却是丝毫不将他放在心上,就连眼里也没有他。
这让他心中一阵郁气翻腾。
“红衣子真把你当个人物,哈哈,你浮生念什么时候甘于如此了?看来你忘忧谷不复当年了,既然你如此托大,那么我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身披黑色大氅的震天虎,身躯一震,一股黑色的气流从他的体内激荡而出,手中的白骨大棒被他挥舞而起。
破空声如雷,虚空一阵晃动,光是蛮力便隐隐有撕破虚空的味道。
挥舞着白骨大棒,震天虎腾跃而起,宛若高山之上滚落的大石,砸向了灰衣少年。
自从从谷中走出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的灰衣少年,在震天虎拎着白骨大棒向着他砸落的时候,依旧没有半点儿动身躲避的趋势,也无出手的意思。
泰然自若,仿似根本见不到震天虎的攻击将要降临。
高深莫测,一派宗师气度。
见此,身在半空中的震天虎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今天他来此咄咄逼人,并非说明他是一介愚痴之辈。
相反他只所以如此,乃是故意为之的。
毕竟,他在天地海眼所得之物在外界还是很神秘的,如今他的战力以及修为如何在不彻底爆发的情况下,外人根本无法得知。
如今他身上的修为表露在外,自然无法引起灰衣少年的重视,他的一番言语更是旨在扰乱灰衣少年的心神。
当下对方依旧如此怠慢他,这让他有些计谋得逞的味道。
虽然他如今的战力大进,可是若是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还是无法奈何对方,当下他有心算无心的话,对方不死也得重伤。
身在半空中,震天虎直接催发了自己的所有战力,在他的身躯外一头黑色的大虎虚影凝聚而出。
黑虎凝聚而出,凶煞之气如潮在谷口激荡而起。
此时灰衣少年终于变了颜色,可是当下他再想应对震天虎的攻击已经迟了,不待他凝聚出自己的全部战力,震天虎手中的白骨大棒已经砸向了他的额头。
霸道的气劲直接在他的头顶之上炸开,本梳理的极为规整的头发,在这一股气劲之下直接炸开。
随后他的身子蹬蹬蹬连腿数十步,每一步落下地上便会出现一个没膝的脚印。
生生受了这一棒,灰衣少年的额头之上直接破开,鲜血涓涓淌落,让他此刻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渗人。
“浮生念,不错啊!”
看着自己这足以轰塌一座山峰的一棒竟然只是让对方头破血流,而并未砸碎对方的脑袋,震天虎心神大震。
他还是低估了身前的灰衣少年的实力。
“渣滓到底是渣滓!”生生受了这一棒只是头破血流的灰衣少年,在站稳身形后,并未去管头上流淌下的血,双眸在此刻有历光亮起,看着震天虎牙齿缝中一个个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的冰冷字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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