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痞气一笑“哪里哪里,您也看不出来就是曾经名震武林的尾火。”
尉迟零谦眉目一凝,或许是看在沐辰的份上,他最终只是冷哼一声。
林凌忽然坐直,看着他道“说真的,我没有打听你*的事情,你为什么退出江湖入了朝堂?那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又是怎么没了?”
尉迟零谦冷目不动“你这不是在打听*是在做什么?”
林凌唇角抽了抽,最终撇了撇嘴角,不再多问。“变得还真多。尉迟零谦,名字挺文雅的,人却这么冷。”他哼哼喃喃的昂躺下,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悠悠然的闭上眼睛。“需要我的地方不用客气,小民定会给城主大人办妥了。”
尉迟零谦从水榭庄园收回目光,看也未看他一眼,转身离去。“再提尾火一事,便需要你远离城主府。”
林凌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瞳中一抹若有所思,继而啧的一声,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歪了下头继续晒太阳。
沐辰将最后一滴解药用柳叶沾染滴入将士口中,回头看慕容寒衣也收起了柳叶,点了下头,转身向房外走去。
出了房门入目的是一眼看不到边的绿色,即使已入冬季这满山的树木也是不落叶的。满山高耸的奇特树木犹如一个个巨大的蘑菇伞,将山地面遮的完完全全。此时天色早已以大亮,再强烈的阳光也透不过山间片片密林。月城多雨雾,但密林下的山地并不湿润,很清凉舒爽的草木清香气息。就在这些密林的遮蔽下,一栋栋城墙楼宇展现的是一座比水榭庄园还要巨大的隐秘驻地,只是在这驻地内守卫、巡逻、行走的都是身着着火红色盔甲的禁卫军。
沐辰出了房门便看到崖边那抹身影,他静静看着天地却未融入山水之间。沐辰穿过百花草药走到那人身边,同他并肩看着前方高山悬崖“之前是你救了谢将军和莫将军。”
那人应了一声“嗯。”
沐辰看着他“映月,多谢了。”
或许听出他的真诚,那人微微点头“这几日我会在城主府。”
沐辰挑眉了然“好。”那么城主府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了。
依然是那般,重映月微微抬目看着远处山顶天际,沐辰微微垂目看脚下万丈悬崖。或许都知道此时不是时候,两人都不再言语,但此时的他们,他们之间是如此的安然与安逸。
沐辰刚回到庄园便见到谢嘌呤向后院而来,看到他立刻走近。极远便见他面色阴沉,沐辰止住了步伐,扰乱开始了。
果然谢嘌呤开口正是“大将,后旗兵动/乱,中坚死两人伤一人。”
沐辰沉下目光,眼中一阵思量。
谢嘌呤见他沉思不语,便开口道“大将,该如何处理?”
沐辰没有回答,迈步向前走去“走吧,去看看。”
谢嘌呤闻言微垂下眼睑“是。”他心中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琢磨不清。
走在前面的沐辰见谢嘌呤脚下慢了一步,步伐收了三分“谢将军,详讲一下当时情况。”
谢嘌呤跟上他的步伐,道“今日清晨破晓之时,孟将军房中传中骚动,末将赶到之时,昨晚守在孟将军门外的三名中坚侍卫已经两死一伤。后旗兵有十二人虎视眈眈,据我观测应该都是孟将军的心腹,其中四人长剑染血。孟将军的理由很简单,说是中坚侍卫想要报复他,不服昨晚揭穿了他们阴谋。那名受伤的中坚侍卫重伤昏迷,无法验证当时真正的情况。”
沐辰点头,十二人……“将那三人秘密送往城主府。”
谢嘌呤敛目“是。”
沐辰停下脚步,转目看他“这件事情就如谢将军所言的情况告诉莫将军,其余的猜测便不用说了,若想一次将事情了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声音低沉并不重却如此不容反驳,平静抹去了他外貌的凌厉叱颦之姿,却遮不住看到深处的暗潮汹涌。谢嘌呤莫名的感觉他已成胸在握,思索之间不由震惊!大将早已知道这件事,或者说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那么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安排好了的局?他垂头拱手,大将不让他聪明那么他便做个笨人“是。”
冬季的阳光散着乳白色,将凤凰楼的火红衬的如在云端,高贵华丽的凤凰楼前,一处广大的高台两侧雄狮威猛,雄狮之前便是十八般兵器,更是大气不凡。
凤凰台上一人一身富甲华衣加身,看着台下云云气若洪河“将士就要有将士的样子,你看看你们,书生雅客小斯的,哪里有一点将士的模样!”
下方将士早已明白他意,一言不发地听着。
那火红色衣衫的人又道“水榭庄园这样的地方,迟早会磨灭了你们心中为将士的骄傲,这是将士最不可原谅的奇耻大辱!”那人看着台下纷乱,开口吭声道“左旗、右旗、中坚、后旗,四十万将士,为何只有这些人,都做书生上帝都赶考去了吗!”
台下终于有将士忍不住开口“大军伤亡惨重,幸好有庄园可以避身不必流离荒郊野外。”
“是啊,禁卫军众所周知,孟将军为何这么说?”
“看样子孟将军好像真的是不知道,难道大将还没有告诉孟将军禁卫军都……”
孟任看着台下,眼底一抹流光。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多的嘈杂声立刻消了下去“孟将军。
孟任问声回头,凤凰楼三层那人正立于回廊栏杆垂首看他。
水榭庄园虽是按着赏玩庄园筑造,但是每一座楼阁回廊雅亭,每一处池塘拱桥水榭,每一片花草山石树木,都暗含玄机。身处庄园内,仔细感受着这个庄园,只觉得深不可测的恐怖。若是从高空看水榭庄园就如一个随时会暴起的野兽,越看越觉得渗人。
正如现在孟任看着凤凰楼竟隐隐的有些胆怯。
那人翻身落下,衣衫翩舞,犹如从九天徐徐降下的凤凰神祗,飞舞的黑发落下,轻轻缓缓地遮去了眼角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