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慕容光宗早在二年前,就曾经派人专程前来燕州总舵——告知了慕容远山的死讯!并且声称,他的堂兄远山在之前的十多年来,一直隐居于燕山后山的“燕泥洞”之中,整个人意志消沉、从不关心外界的任何事情……
那位燕山来人反复地强调:临终之时,慕容远山亲授衣钵——选定慕容复祚为“血痕剑”的传人。但有些奇怪的是,当双燕会询问慕容远山所佩的墨绿玉佩今在何处之时,那位燕山来人立时就支支吾吾了起来……
在最后,他只能含糊其词地搪塞说:可能是在当年情势危殆之际,慕容远山因为担心玉佩将会落入敌手,故而早就自行毁去了……
那位燕山来人那一些太过于做作和强作伪饰的表现,让机警的聂竞风做出了判定:慕容光宗的为人并不十分可信!因此之故,这才促使他产生了——重新寻访“凌云双飞燕”墨绿玉佩及已故总掌旗使慕容远山之遗孤的确切下落的念头……
尤其是,就在上个月的中下旬,蔚州分舵秘密汇报了一件事:当地会众在救助遇袭受伤的六字军战士之时,其中有一人之前曾是商洛坞丁——他透露了曾经见过那块墨绿玉佩的重要信息!
种种迹象表明:在商洛城的地界上,隐藏着寻访“凌云双飞燕”墨绿玉佩的重要线索!
获知这一讯息之后,聂竞风决意在这一次南下购粮之行的同时,要在商洛城的地界上彻底地查找出——那块墨绿玉佩的最终下落,力求早日让有关慕容远山的一切隐情真相大白!
……
当天夜里,在甲板下面第一层的一等客舱之中,俞迅一个人静静地卧在床上……
关于他自己的身世之谜,如今细细地思量起来——其间还是存在着许多似是而非、又或者似非而是的地方!
不觉间,俞迅又伸手掏出了那一块“凌云双飞燕”墨绿玉佩——咦!那上面怎么就沾满了灰尘了呢?于是,他抽出一条丝质的手绢,仔细地拭擦了起来……
突然间,有一位妙龄少女温情脉脉地站在他的面前,那神情——似是对他十分关切和在意!
在那一个瞬间,俞迅真的以为:莫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他急忙用力地眨了眨眼,再定睛去看个清楚——哦?!这不是珏儿妹妹吗?
祁珏儿浅笑兮兮地说:“俞哥哥!很感到意外,是吧?”
“你……究竟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哎呀!哥哥……你是不高兴看到我?是吧?”
俞迅猛然觉得刚刚自己的问话确实是有些唐突,急忙辩白道:“妹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混上船来的?”
小珏儿闻言,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含娇带嗔地揶揄他说:“哥哥,你倒真的是——正人君子呢!好吧,我跟你说句正经的……其实呢,珏儿妹妹我——乃是“玉之精灵”,骊山老母便是我的师尊!”
咋闻此言,俞迅听得眼睛都直了!
只听到珏儿继续说了下去:“你的玉佩挂绳上面那颗“冰种”翡翠珠子,乃是“唤灵珠”——用丝绢拭擦它就可以召唤我……现在,哥哥你明白了吧?”
于是,俞迅满腹的苦水,终于找到了愿意静听他倾诉的对象了……
在这一个难熬的夜晚,有善解人意、温婉可人的祁珏儿作伴,说说心里话——这可真是一次异常难得的相遇啊!
……
这一路上顺风顺水,整支船队只用了五天的时间,看看就已经进入到了渤海湾。在这一日的傍晚时分,为了抄点近路,“海龙号”领头绕行在一个叫做“鬼愁滩”的水域外围……
突然间,只听得一声号炮响起!十数条快艇如泥鳅一般,神鬼莫测地悄然溜出了“鬼愁滩”,并且十分迅捷地构成了一个包围圈——瞬时之间竟然已经将运粮船队团团围住!
在那较大的一艘快艇之上,船头站着一个手执鬼头刀、满脸胡须的大汉,他高声暴喝:“要命还是要货,赶紧挑一个!”
骤然遭遇到这伙海盗的拦截,早就有弟兄将消息禀报给了聂竞风。很快地,聂竞风和俞迅一起出现在了“海龙号”的船头之上。
聂竞风往那为首的快艇上一望,马上就高声呵斥道:“沙老三,你今天是脑袋进水了吗?还不赶紧带上你的人——给我滚!”
那“沙里蛟”沙老三老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故而听到聂竞风的责骂之后,顿时也并不感到十分恼怒……当下,他挥舞着手里的鬼头大刀,大声嚷嚷:“那——倒要看看——它答应不答应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气突然变化了起来——骤然间风急浪高,顿时狂风呼啸之声、海浪拍击之声夹杂在了一起……
眼见彼此之间的喊话已是十分困难,聂竞风运起了“千里传音”的功夫,用浑厚的内力将话音送了出去:“聂——竞——风——在——此!谁——敢——造——次!”
饶是当时风浪之声十分嘈杂,聂竞风这一句运足了内力的话,还是把在那些快艇上面耀武扬威的海盗震得鼓膜几欲炸裂——简直犹如天旋地转一般……
那惯于“见风使舵”的海盗头子沙巨雕一见形势不对头,情知碰到了真正的硬茬,急忙扯着大嗓门,气急败坏地高声叫嚷:“小的们!风紧,扯乎——”
一眨眼的功夫,那十数条快艇一溜烟似的——竟是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