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望着空荡荡的地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别院,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一个炼狱……
只是,安宁他们突然过来,也已然没有比这里更好的选择了,
这里对于他来说是炼狱,可是对于安宁他们来说,却是一个避难之所。
所以,他并不会为了他自己,而弃安宁他们的安危于不顾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这里的执念,其实也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时间的确是个能让人忘记过往的东西,他现在虽说做不到忘记,但是,到底也是没有当初那般痛苦了。
凌煊望着院外高空皎洁的月光,突然唇角微微上扬。
这一切,也是得感谢阎伽罗的。
所以,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护安宁他们无恙,并且不计任何代价,找到阎伽罗,救出他!
如果可以,他还想去掉阎伽罗体内的蛊毒。
凌煊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明,这期间,他就一直在这大厅之上。
翌日清晨。
“早啊,凌煊。”
南至打着哈欠,从内侧走了出来。
他瞧见凌煊站在大厅之内,出于友好,就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宿没睡的缘故,所以凌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
南至身后又走出一人,这人正是北墨,北墨闻言,皱了皱眉,“你一宿没睡?”
对于北墨的问话,凌煊并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更是让北墨甚至南至都当做他默认了。
“我想了想,这蛊毒是那个下的,是不是控制阎伽罗,也是他?”
凌煊昨晚一宿没睡,整个脑子是完全清醒的,从未有一天,他的脑子会这么的清醒!
“那个人?”北墨提出质疑。
那个人给阎伽罗下蛊毒这件事,目前只有凌煊一个人知道。
所以当凌煊真的说的时候,北墨和南至都皱了皱眉。
在他们印象中,凌煊只会称那个陷害他家主子,害他家主子被流放的人为那个人!
所以,凌煊现在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还对他家主子下了蛊毒吗?
北墨和南至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与此同时,安宁的声音也响起,“一般来说,下蛊毒的人,就是控制的人,蛊毒分为子母蛊,下蛊的人一般都会拥有母蛊,而且只有母蛊能控制子蛊。”
安宁的这一通解释,让原本就阴沉着脸的北墨和南至脸色就更差了。
他们没想到,那个人的心肠竟然已经歹毒成这个样子了。
那个时候,他才几岁?
那么小的一个孩童,手段竟然就已经这么的残忍了?
那他现在……
北墨和南至想都不敢想,现在的“那个人”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就他们之前的几次交手,北墨和南至也大概可以猜的到,对方似乎并不想真正的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为什么?
以前他们想不通,现在他们想通了,一是他家主子至少是修罗大陆阎家的嫡出子孙,就算被流放,那也是正统的血脉,而那个人呢?只不过是从旁系收养的而已,
二是那个人给他家主子下了蛊毒,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他家主子的命,甚至说可以把他家主子控制住,当他的杀人工具!
密思极恐!
北墨和南至都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太可怕了,以前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已经想了这么多的吗?
这一次若不是安宁小姐提醒,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想的这么多。
可是,当初那么小的一个人小孩子,怎么就会想的这么的多?
北墨第南至都震惊了,他们突然有些失声,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东西了。
安宁见他们个个都脸色难看,她抿了抿嘴,又解释道,“我刚刚说的只是一般情况下,还有特殊的情况,如果是有人借别人的手,下蛊,那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子母蛊不能距离太远。所以,真正想要下蛊的人,必然也是需要在现场的。”
安宁解释完,凌煊的脸色就更加黑了,
当初他可是亲眼所见!而且,那时候,旁边并没有其他的人。所以,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认定那个人就是想要对阎伽罗下蛊毒的人。
“凌煊,你是不是有人选了?”
安宁见凌煊的脸色变幻莫测,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问他。
她刚刚也是有听到一点的,只是,他们并没有明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所以,安宁一下子也猜不到,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安宁急得,曾经,阎伽罗有跟她说到那个人,只是那个的身份……
安宁蓦然眼睛一眯,她似乎猜到是谁了!
与此同时,安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忘记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出来了利益最大的那个人,还能有谁啊!
安宁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她知道对方的身份,那就是现任阎家少主!
“那个人,叫什么?”
安宁微眯着眼,她身上的戾气差点喷薄而出,“他现在在哪?”
安宁对于修罗大陆的布局,除了从阎伽罗那边了解到的一些,便再也没有了,
所以,她现在只能靠凌煊和北墨他们四兄弟为她指明方向了,
当然,这是最快的捷径,如果说他们不愿意告诉她的话,她可能还得在这修罗大陆上转悠一两天,才能真正的找对地方,找对人。
而她在流放之地已经耗时一段时间了,那么在修罗大陆这边,安宁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就算她暂时救不出阎伽罗,那么她也想知道,现在阎伽罗是否安好!
这么多天过去了,阎伽罗到底是怎么样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心急如焚。
照这样下去,他们不被对方搞死,也会因为阎伽罗的安危弄的精神衰竭的。
“你们都在啊,”突然有道声音再次从众人的背后响起。
这次来的是东衍和西骨两个人,他们两个昨夜有点失眠。所以,今儿个起的就有些晚了。
而起晚的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安宁,凌煊,北墨和南至四个人在讲些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