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骗子,你醒来好不好……”安哲夏轻声低喃,自从他醒来,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安哲夏放下安宁的手,替她捻好被子。
“安公子?这么早?”北墨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安哲夏那掩饰的一幕。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安哲夏,反而还有些疑惑。
安哲夏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反正别人不戳破,他也当做没事人一样,“嗯。”
“对了,安公子,这是药内服,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就交给你吧。外敷的药我找人过来替安小姐上药。”得到回应的北墨又说了这么一句。
“你……”安哲夏是有点被人撞见这副模样的尴尬,但是在听到北墨的话之后,他觉得他有点傻了。
“安公子不必惊讶,我们家主子早已经知道安小姐的身份,所以安公子还是放心吧,我家主子找的女子必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北墨以为安哲夏是在担心他们找的女子会把安宁的身份暴露出去,所以他对安哲夏解释了一通。
可是谁知道,安哲夏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安宁身份被发现的事!
阎伽罗那是什么人,伽罗国赫赫有名的夜王!虽然现在并没有什么好名声,但是毕竟他曾经的辉煌谁都不能抹去。
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等等的这些词用在他身上那是最正常不过了!
之前他已经知道安宁的身份,却还是将安宁留在身边,这意图……安哲夏有点不太明白了。
“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发现的?”安哲夏的声音微冷,但是从他的声音中依旧不难听出,他的紧张和担忧。
“来伽夜森林前夕。”
北墨想了想,为了不让安哲夏起疑,他最后还是说了一个比较能让人相信的时间。
安哲夏听闻,点了点头,这还算正常,他怕的就是阎伽罗早就知道安宁的身份,却还是将她捆绑到身边。
那么这就令人匪夷所思,值得安哲夏重视的一点了。
幸好,并不是他想的那么早。安哲夏暗中松了一口气。
就这一次伽夜森林之旅,他就感觉到了安宁和阎伽罗之间的不寻常。
安宁竟然会为了救阎伽罗而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来!这一点,就算是安宁变了,安哲夏依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而阎伽罗也是,为了救安宁,竟然不惜暴露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炼药师!
炼药师是多么的珍贵,阎伽罗现在就是一个挂名王爷,如果他把自己炼药师的身份暴露出去,他那夜王府还会那么冷清吗?
所以,这两个人一定有猫腻,而安哲夏怕的就是他们之间有一腿!这是他最头疼的问题。
一旁的北墨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安哲夏会去想什么,他见安哲夏暗中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都各自有各自的顾虑和考量,所以这一场各自揭露身份的事就这么圆满的过去了。
“安公子,照顾安小姐的侍女下午就到,安小姐外伤伤的太重,所以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醒过来的,所以还请安公子不必过多的担忧安小姐,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北墨又是一席话,安哲夏听闻点了点头,既然阎伽罗都说安宁没事,那应该是没事吧?他也不是医者,不知道安宁的伤势如何,就是他看到安宁的外伤格外的严重,加上之前她气息不稳,所以他才那么疯担忧。
现在听到北墨的一番解释,他倒是想起来,他来的时候,安宁的气息确实比之前稳了许多。
大概是昨晚的药起了效果,所以安哲夏这一次并没有怀疑北墨的一席话。
北墨见安哲夏点头,他转身退出房门,走之前还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北墨最终还是将想要关心安哲夏的话,说出了口,“安公子还是要好好休息,她还需要你的照顾。”
北墨说完,也不去想安哲夏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话他是放在这里了,安哲夏会不会听,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对他家主子在意的安小姐关心一下她哥哥的身体,仅此而已。
北墨离开,安哲夏整个人还是有点恍惚的,他直直的坐下来,盯着安宁一言不发。
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出来才算好。
安哲夏又盯了安宁一会儿,突然对着安宁说了一句,“这丫的不会看上,你了吧?!”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摇摇头,“应该不会吧,就你这样,他的多瞎啊?”
“啊,对了,差点忘了,外面有人传,说他是断袖,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安哲夏用力的摇了摇头,他想把他脑子里的这些想法都甩出脑去。
安哲夏做完这些,又紧紧的盯着安宁,突然他又有惊恐的看着安宁,原本已经调整过来的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一惊一乍的,“你特么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对于安哲夏的这些个问题,现在没有人能回答他。
要是床上昏迷的安宁醒着的话,那么她听到安哲夏的这些话,她肯定会把安哲夏暴打一顿,然后撬开他的脑子,看看他一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诶,你可别喜欢他,要不然就惨了。虽然我不知道他长的怎么样,就他现在这样,可一点都配不上,你!”
安哲夏的自言自语,幸好是消散在空气中,要是被阎伽罗的那这个下属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话,估计也会将他围死。
他家主子是他口中的那个人吗?!
什么配不配得上,只要他家主子想,就连上面的那些个清高的人都败在他的亵裤下!没得商量!
这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所以安哲夏应该庆幸没有人会特意偷听他讲话。
“大骗子,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
最终,安哲夏还是把话题绕了回来,他盯着安宁,又是一阵沉默。
他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就算安宁现在并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