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想到那一幕,他就忍不住!忍不住哆嗦,真的,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那种无能为力,他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南至说完,阎伽罗沉默了,他苍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南至红着眼眶,不声不响的朝阎伽罗跪了下去。
“请主子责罚!”
南至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而北墨他们虽然心有不忍,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有点有心无力。
在场最知道阎伽罗心思的北墨,原本想要开口为南至求情,但是他想到那个人是安宁,那个阎伽罗第一次感兴趣的女子,他就觉得他准备的那些话有些说不出口。
可是转念一想,遇到只能用元素攻击的魔物,南至确实也算是个摆设,拖油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能不拖后腿就已经很好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伽夜森林竟然会有那个地方的魔物,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按道理说,这个低等的大陆上,出现只能用元素攻击的魔物的概率根本就就是千万分之一的。
每个大陆划分都是很严格的,要不然低等大陆的人,兽又该如何生存!
北墨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为南至争取一下,“主子,这个地方出现那种魔族,实在有些蹊跷,而且南至他也已经戴罪立功了,他……”不眠不休好几天才把夜公子找回来。
北墨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够了。”
阎伽罗用手揉了揉眉间,刚昏迷醒来,一下子了解这么多事,实在也是够头疼的。
“起来吧,你们先出去休息,北墨留下。”
阎伽罗说这话,已然是对南至网开一面了,其他三个兄弟都悄然的为他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事人南至却依旧解不开这心结,“请主子责罚。”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阎伽罗的声音微冷,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他有些生气了。
南至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东衍和西骨见状,一人架着南至的一个胳膊,甚至还捂住他的嘴,硬生生的把南至拖了下去,一点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北墨站在阎伽罗的床前,等待阎伽罗的吩咐。
“给她把过脉了?”阎伽罗依旧有些头疼的揉着自己的眉间。
“是。”
“怎么样?”
“有点奇怪。”
“嗯?”
“还是请主子亲眼过目。”北墨恭敬的朝阎伽罗拜了拜。
阎伽罗抿了抿有些苍白的薄唇,“带我去。”
“主子,您的身子……”
北墨的话还没有说完,阎伽罗就一个冷眼甩过来。
“是。”北墨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去扶要起身的阎伽罗。
阎伽罗睡了这么久,身子也有些没力气,他扶着北墨站了起来,然后朝他伸手。
北墨见状从空间内拿出面具,递给阎伽罗。
阎伽罗随手戴上,“走吧。”
“主子还是慢点。”北墨扶着阎伽罗,直接往安宁的房间去。
进入安宁房间的时候,阎伽罗被床上的人惊呆了。
就这么一眼看过去,是个血人,而且连最基本的面貌都看不清。
阎伽罗的身子一怔,虽然他想过安宁可能伤的很重,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伤如此的严重。
阎伽罗面具下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他坐在安宁的床边,替安宁把脉,果然不对劲。
阎伽罗搭在安宁脉搏上的手骤然亮起绿光,一丝绿光甚至直接钻入安宁的皮肤。
一旁的北墨瞪大了眼睛,“主子,你的伤……”还没好。
阎伽罗一记冷眼扫过去,北墨立马闭上了嘴,不过他脸上的担忧却做不得假。
阎伽罗收回目光以后,便专心致志的替安宁检查身体,甚至探查她的灵魂。
片刻之后,阎伽罗收回了手,“咳咳咳……”
北墨听到咳嗽声,立马上前,“主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阎伽罗掩嘴的咳嗽的拳头放了下来,他盯着安宁,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两个灵魂……一个伤痕累累,即将消散,另一个却安眠入睡,完好无损,到底哪个才是你,真正的你……
“我们先回去吧。”
阎伽罗缓缓起身,北墨一把扶住了他,“主子,那她……”
“她没事,最多睡几日就醒了,去找一个侍女,替她上药。”
阎伽罗从神识空间中取出三瓶药,“两瓶外敷,白色那一瓶内服。”
北墨伸手接了过来,然后才扶着阎伽罗回了房,“主子……”
北墨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不是她的授意,南至再怎么担忧我的安危,他也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在伽夜森林中,阎伽罗就看清楚了,起先南至那么对安宁的确只是因为安宁说能救他,后来,南至也确确实实的被安宁折服了,不因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敬佩。
所以,在南至的心中,除了他们几个,恐怕只有安宁能让他上心了。
所以,这一次的伽夜森林之旅,他们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应该来说是已经将伤害降到最低,唯一的变数,恐怕就是安宁,她估计没想到结局会变成这样。
而且就像上面说的那样,没有安宁的授意,南至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所以,阎伽罗并没有真正责怪南至。
“那安小姐那边……”北墨听阎伽罗那么说,就知道他并没有责怪南至,这一点,让他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并不希望南至受到责罚,要是这一次任务是他们其他三个兄弟,估计也会和南至做出一样的决定,在他们心中,没有人比得上阎伽罗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她没什么事,等到她醒了,再诊断。”
北墨听到阎伽罗这么说,顿时也轻松了不少,既然没什么大事,那南至那边也可以让他别那么自责了。
他们都是兄弟,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在不清楚安宁伤势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办法去说服他。
现在好了,他们终于有理由说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