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有出声打扰安哲夏,但是他知道,安宁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南至等了良久,都不见安哲夏有什么动作,他有些疑惑。
南至慢慢的靠近安哲夏,安哲夏就像是失了灵魂一样,这让南至顿时心一慌。
“不,不会吧?”南至低喃,他一下子就扑到了安宁的跟前,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的南至,看到这时候的安宁,竟然有些觉得哽咽,安宁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连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的,看不清她的脸色。
南至微颤的手摸向安宁的颈搏,有,还有气。
得到这一点认知的南至差点兴奋的跳起来,只要安宁还有一口气,那么肯定就能救,“我就说,夜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南至在心里排腹。
可是兴奋过了,南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安宁明明没有事,可是安哲夏却一点动作也没有,因为安宁身上的伤真的太让他们无从下手。
这一难题同样难倒了南至,他不是医者,所以他不知道安宁现在的情况到底能不能挪动。
他们现在这样僵持,一是怕伤到安宁的伤口,二是怕安宁伤的这么深,不能随便移动!
南至抿了抿嘴,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很快天上就出现了一团白烟。
没过几个时辰,北墨就出现在了南至的眼前。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重要的通讯方式,只要有紧急的事,他们就可以放这烟雾。
这烟雾寻常人见不到,只有他们兄弟几个才能看到,甚至还能看到内容。
比如刚刚南至的内容就是“北墨速来”这四个字。
有了这联系方式,就可以知道他们的位置。
所以北墨这次能这么快的赶到,就是因为这个。
“怎么了?”
北墨来的时候自然是闻到了血腥味,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看出躺在地上的人是安宁。
他们兄弟几个,也只有北墨一个人知道安宁的身份。
“墨,你看看她!救她!”南至的语气几乎带有一丝恳求,这是北墨从来没有见过的。
所以他有些惊讶甚至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南至这个木头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北墨轻轻点了点头,“我看看。”
北墨蹲下身子,当他看清楚安宁的面容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很显然,他认出了安宁!
只是笑笑的他并没有立马揭穿安宁的身份,他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安宁的身子,他发现,安宁身上的暗伤可比这明面上的伤要多的多。
可以说现在的安宁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阎王殿了。
这是北墨第一次见到之人伤的如此的严重,真的让人看了一遍都不敢看第二遍,因为实在伤的太重了。
越为安宁检查,北墨的额头的冷汗就越多。
可是当他看到身边两个人那希冀的目光,这让他不好将话讲给他们听。
北墨检查完之后,就直接坐在安宁的边上,南至和安哲夏虽然很急着知道安宁的病情,但是好歹没有打断北墨。
北墨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从空间内取出一排的瓶子。
这些药对安宁的作用其实并不大,但是现在安宁伤的这么重,他也只能先用这些药来吊住她的命。
他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救安宁,这恐怕得出动他家主子才可以。
北墨在一排瓶子里掏出一瓶瓶身为褐色的药,里面是能吊住安宁一条命的药。
北墨喂安宁服下,然后再将安宁伤的最轻的双肩扶起,他在用玄力为她护住经脉,而且也让她明面上的伤痕愈合了些许。
这下子,安宁再也不是那个连碰都不能碰的她了。
明面上的伤口有了些许的愈合,这让安哲夏无从下手的双手有了用处。
安哲夏小心翼翼的将安宁抱在怀里,就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北墨看了南至一眼,然后起身,“我现在只能吊住她一条命,她只有我家主子能救。”
北墨的话显然是说给安哲夏听的,安哲夏并没有见过北墨,但是通过他和南至之间的互动,他还是将北墨的身份猜了个大概。
既然猜到北墨的身份,那么北墨口中的主子,安哲夏自然也就知道是谁了。
安哲夏抿了抿嘴,说真的,他现在并不想和那个人接触!但是北墨这么说,他也没有办法,为了安宁,他就算是不愿意,他也得忍着,因为这是安宁唯一的希望。
“既然如此,那就去找你主子吧。”
安哲夏的语气有些平淡,原本他就不愿意让安宁来!可是安宁不听劝,现在好了,人家夜王阎伽罗有的是侍卫保护,她孤苦伶仃一个,竟然伤成了这样。
不过她既然是跟着夜王阎伽罗来的,为什么同为夜王一行人的南至却不知道她的下落?
还有,身为夜王的得力下属,南至为什么会这么尊敬,关心安宁一个佣兵?
安宁做佣兵这件事还是安哲夏回到帝都之后去打听才知道的。
那时候,他就应该来了,他为什么不来!
安哲夏有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其实这件事谁都没有错,安宁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是她自己选择的,也是她让南至先带着阎伽罗跑的,所以发生这一切谁都不能怪,只能说,这结果谁都没有想到,谁也都不想看到这样。
“安公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北墨出于好心,问着安哲夏,可是他换来的是安哲夏的一记冷眼。
北墨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是他多事了。
北墨拉起同在地上的南至,扶着。
“你没事吧?”北墨出于对兄弟的关心,所以问了那么一句,可是他没想到,南至居然红了眼眶。
北墨现在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身为兄弟,看到了他这么狼狈的一面,北墨很怕南至秋后算账。
毕竟南至这人,怎么说呢,他并不喜欢他现在这样就是了。
“没事,我们回去吧。”南至说出的话有些沙哑,那是压抑很久的声音。
“嗯,有事记得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