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词请花和尚到了后边小客厅里坐了,亲自给花和尚泡了茶。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他把茶杯放在花和尚面前的时候问了一声,语气十分客气。
花和尚道:“我姓花,单名一个尚字。”
李词笑了笑道:“花先生是代表大将军来的,我与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也就都不是外人,若大将军他有什么吩咐我的地方,花先生只管明言。”
花和尚道:“大将军倒也没有什么麻烦李掌柜的地方,只是着我来打个招呼,若以后生意上需要李掌柜帮些忙,还请李掌柜不要推辞。”
李词就知道是因为什么,林叶在歌陵城里的生意不得不退回云州,林叶现在若还想有些见不得光的收入,就必须和他这个歌陵城的地头蛇打打交道里。
放在以前,无需太久,只一个月之前,他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劳动林叶派人来主动打个招呼?
李词笑道:“花先生这话说的客气里,先生回去之后请代我向大将军禀明,只要是在歌陵城里生意场的事,李词必会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花和尚也笑着点了点头,他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叨扰李掌柜里,大将军那边我还得回去禀明,数百里路途,可是不近呢。”
李词连忙道:“花先生才来,何必如此心急的赶回去?不如住上一晚,让我也尽一些地主之谊,明日再回去也不迟。”
花和尚道:“眼看着城门就要关来,我还是尽快出城的好,为大将军做事,一日都不敢耽搁。”
李词听闻此言,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亲自把花和尚送出来当铺。
等花和尚走了之后不久,李词就派人暗中跟上去,看那胖子去何处落脚,他才不信那胖子会真的马上出城。
结果很快就有来消息,手下人回报消息说,那个胖子离开当铺之后,故意绕了几个圈子,然后就去来庆余河,看那样子是急不可耐来,随意寻来一家青楼就钻来进去。
这事可是把李词给乐的够呛。
林叶身为堂堂京州大将军,用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那胖子来办事,居然还要跑去庆余河边上快活一晚。
李词的手下问道:“掌柜的,咱们怎么办?装作不知道?”
李词笑道:“怎么能装作不知道?我既然说过要尽地主之谊那就一定要尽,派人去那家青楼说一声,花先生的所有花费都由我出了。”
他手下问道:“如此一来,那胖子岂不是就知道咱们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李词道:“就是让他知道。”
他走到门口,看着外边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说道:“明天一早他知道我已经把帐都给他结算过了,他怕是会老脸一红,这事不大,也是个小小都把柄落在咱们手里了。”
手下一听,连忙点头,又拍了几句马屁。
李词又写了一封信,让人用最快都速度把信送到城外石桥山庄,务必亲自交到公爷王洛神手中,不得耽搁。
林叶这种人,之前李词去求他的时候,对李词对态度还是爱答不理,完全不看在眼中。
这哪里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才短短对月余时间,林叶就不得不主动派人来了。
花和尚是真的去了青楼,也真的是随便选了一家就进去了。
他在冬泊对时候也是在差不多的环境里,只不过相对来说,冬泊那边要显得档次差了那么一些,但胜在价廉。
歌陵庆余河这两岸,他其实根本不必去挑选,随便进一家都不可能会失望。
而且他来这青楼,也真的不是只做做样子,他是真的想来,而且是真的略显饥渴......
盯着花和尚都人是真的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因为花和尚本来就不是在演戏。
这家伙进了一家青楼,就好像一条渴了多少年都鱼,一下子就回归了水塘一样,撒欢了。
这让始终在外边盯着他的人,不得不震惊,也不得不佩服。
因为花和尚这一宿几乎就没怎么歇着,中途眯了一觉,又喝了些酒,一直折腾到天亮的时候才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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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而已,盯着他的人都错觉这家伙比昨日都瘦了些。
而且,他们也看的出来,这个胖子走出青楼都时候,步伐有些虚浮......
李词手下掌管着一个极为机密都组织,被王洛神命名为半两钱。
这个组织之中有着许多高手,其中最多的就是擅长暗杀追踪诸事都江湖客。
如今盯着花和尚的人有一部分就是半两钱出身,其实盯梢这事原本也无需他们出面,但李词既然已经得了王洛神但命令让半两钱活动活动,那他得先让半两钱热热身。
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胖子在青楼折腾了一整夜之后,居然还有精神去酒楼又吃喝了一翻。
等到午后,这家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像是一点都没把李词给他结了账都事当回事。
李词本以为,这个胖子在早晨得知这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尽快赶到林记当铺来和他再聊聊。
结果那家伙心是真大,中午在酒楼一顿胡吃海塞之后,直接离开歌陵城走来。
消息报到李词这,李词听来都觉得有些神奇,他心说这胖子是真的心大,还是真的草包?
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会这个胖子,他得王洛神但命令,要敲打敲打陈微微。
这个事,可是比盯着那个胖子要难办但多了。
陈微微整日不出御园,甚至都不出那个独院,现在御园有戒备森严,就算半两钱中笼络了当世最强都刺客,也不敢在禁军守着都皇家园林里太过放肆。
可是,如果等着陈微微出来再敲打他,那这敲打又显得少了些分量。
陈微微会以为,只要他不离开辛言缺身边,那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事必须安排妥当,要在不惊动禁军,不惊动辛言缺的情况下,还要让陈微微知道王家他惹不起。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李词最终还是决定,要动用最高级别都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原本留着是用来对付更强者的,比如花怜花。
现在只能先让陈微微来体会一下,这半两钱中最顶级的杀手是什么滋味。
一念至此,李词随即起身,他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漂亮的小灯笼,挂到了林记当铺的门外。
如今这歌陵城里处处张灯结彩,谁也不会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灯笼。
然而在灯笼挂出去之后不久,一个推车经过的小贩就像是不经意的侧头看了一眼,然后加速推车经过。
与此同时,御园。
陈微微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下人把院子里的积雪打扫出去。
昨天到今天,这大雪才停下来没多大会儿,雪已经有一尺来厚,猜在上边脚底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而院子里的那几个雪人,却显得那么可怜。
因为那就不是真的雪人,而是吏部尚书霍谋远等人,一天一夜,身上积了厚厚的雪。
被冻了一夜,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奄奄一息,可陈微微不许他们马上就死。
陈微微还需要他们活着拖延时间,需要各方势力都把给他的好处提提价。
就在这时候,丘元曲带着一个年轻人进门,那个白白净净都年轻人二十来岁年纪,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的那几个雪人,他仔细分辨了片刻,然后啊的一生喊出来,扑倒在其中一个雪人脚下。
“父亲,父亲!”
那个年轻人不停的呼喊起来。
这个人,正是吏部尚书霍谋远的次子霍行,如今还在歌陵城武院求学。
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春暖后,他就会外派,以他父亲在朝中的关系,把他分派到条件更好的军中为官,轻而易举。
“陈微微!”
霍行猛的转头看向坐在那品茶的陈微微,在他回头的那一刻,眼睛里的血丝显得和这皑皑白雪对比的那么鲜明。
“你不要那么没礼貌的大呼小叫。”
陈微微语气平淡的说道:“你父亲是犯了罪的人,犯了罪的人就该有这样的待遇,若你觉得不公平,那你不妨想想看,那些因为你父亲而失去了自己前程的无辜之人,对他们来说又何来的公平?”
“我杀了你!”
霍行嘶吼一声,朝着陈微微扑上来。
陈微微道:“你若袭击我,你父亲会遭受更大的苦难。”
这一句话,就让霍行不得不停了下来。
陈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梧桐,你总得做点什么,要不然你和霍公子说说,我请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站在陈微微身后的莫梧桐看起来格外为难,脸色也极难看。
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不该去见陈微微,就应该直接回云州去。
他不习惯跟着林叶做事,现在却留在了陈微微身边做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在见陈微微的时候,被陈微微的话说的感同身受,然后就决定帮陈微微一同打出来一片江山,一同闯荡出来一条光明大路。
可是这几日在这御园之中,他亲眼见到了陈微微行事的狠厉。
“我......”
莫梧桐张了张嘴,后边的话却没能接着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了陈微微在凝视着他的那眼神。
陈微微道:“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要好好帮我,梧桐,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现在也是,将来一定也是。”
他起身,走到莫梧桐身前说道:“这就是当差的人该办的事,人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有什么样的态度,就要尽什么样的心力。”
莫梧桐摇了摇头:“我做不来。”
陈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霍行。
他沉默片刻后对莫梧桐说道:“我不会强迫我最好的兄弟,做他不喜欢做的事,但我希望,你也不要怪我,因为我在做的事,只是我这个位置该做的事。”
他走向霍行,到霍行面前后,语气温和的说道:“我现在和你说实话,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劝说你父亲,让他一个人把罪名扛下来,我会保证不牵连到你,也不牵连到你大哥,我会尽力把霍家保住......”
说到这,他看向那奄奄一息的霍谋远:“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父亲一直都不同意,难道,他真的想拉着你们兄弟一起走?”
霍行听到这句话,脸色又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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