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心嫔和惠嫔,以及可贵人,静贵人几人,都是各自待在自己的宫殿寝室之中,不曾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面的交流,然而这一次却因为宣瑜这个皇后娘娘的事情,将这四个后宫里面被用来当成了棋子和摆设的女人们,都无端的凑在了一起。
饶是平日里大家的心思和目的都有所不同,但是这一次却是有着共同的目的,怎么能不就此讨论一二呢,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状态中——
只听静贵人都难得抱怨起来道:“其实圣上这样用我们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问候,也是没用的,皇后娘娘那样的秉性和脾气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不是?
哪里是我们这些人就此可以劝说一番的呢,之前心嫔娘娘跟皇后娘娘的关系最好,不也是被皇后娘娘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出来,倒是比我们这些连面都见不上的人要好多了呢。”
静贵人这话里面的口气,也不知道是捏酸含醋的成分多一些,还是羡慕嫉妒的成分多一点,但这至少是无端的抱怨倒是没错了,难得她之前还警告可贵人说话要小心些呢,倒不想此刻的自己也是忍耐不住了,只听——
心嫔任由这身后的念叨声响起,则是越发跪在这团扑之上,沉声一句道:“既然是圣上让我等在这里安心的祈祷,那我等就安分守己的做事情吧,也免得再去惹怒了圣上,到时候只怕是对谁都不好。”
舒载筠在听了心嫔的汇报之后,心情和固然是低沉了许多,且更是就此下令,让这后宫里面的嫔妃们,就此在这个庙堂前面安心的礼佛祈祷,算是一种礼仪上面的教化了。
而同时,也是将后宫里面的众多纷纭都给就此平静了下来,也让宣瑜好安静的一个人待着,兴许也会给他们两人之间带来一些缓和的余地吧,尽管宣瑜早已猜透了这些女人的背后其实都是被舒载筠一个人操控且利用着,甚是还成为了自己就此登上后位的垫脚石,但是宣瑜自己也明白,她跟这些女人到底是不同的。
虽然这不同的方式和结果也十分的勉强,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就此改变,或者是谁也无法就此驱使了些什么,只能是自己自这些问题之中去面对不同的结论,好让自己忘记了这其中的痛苦和伤感,也放弃了那些执着去追求的念头,就像是自己从未有过什么感情成分存在一样,终归是要将平淡的感情化为了一股清泉就此流失在生命的尽头了。
庙堂内的女人还在做着最后的无端挣扎,然而这已经许久不曾说话的惠嫔却是道出了一句箴言来——
“其实圣上对皇后娘娘的心思,已然是历历在目且众所周知的,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到底是我们这些外人无法得知的真相,也是我们都无法参与其中且进行调节的,如今皇后娘娘固然是有心跟圣上不和,但是我想,也相信皇后娘娘并非是那种无端闹情绪和脾气的人,她这样做,也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无论是皇后娘娘也好,还是圣上也好,我们都就此听从上面的命令即可,反正都一样,不是么。”
话落,惠嫔还不忘侧首对上身边心嫔的目光,这两人都是个再清楚不过的明白人呢。
不仅知道自己在舒载筠这个帝王的心里始终不会存在着什么感情方面的位置,但是除却了感情的位置之上,舒载筠到底是需要他们在后宫里面平衡了前朝的势力,无论是对于他们这些无奈被选入宫的女人们而言,还是对于舒载筠这样一个掌握着天下平衡的帝王而言,其实从某种程度上去看待问题的本质,都是有着各方需要被汲取的私心成分,也是需要被就此成为了别人眼中不同方向的驱使目的。
谁也无法改变和拒绝的结果,就是让我们在不断的寻找是失望的结果上面,给于自己一个不断前进选择的念头,也让我们就此成为了不会放弃的坚强个体,这原本就是一场生命里面被改造后的结论,更是需要我们不断成为这些事情中被决定的内容。
坚持这个理念真的可以就此操控了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也可以就此成为了我们在心中目标未曾达成之前的某种劲儿头,因为我们沉溺在这样的劲儿头里面,所以我们才会面对着真正的问题所在,也会就此成为了别人眼中无法被改变的存在体。
不随波逐流,也不会被别人构成了不好的方面,这才是我们可以就此真正把握住自己的地方,也是我们可以去改变自己生活方向的地方。
有时候自己站在暴风雨下面去被浇灌的感觉真的很痛快,但是事后的头疼脑热也只有自己才能经历着其中的痛苦,并非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就此被决定了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需要被理解的事情也不断的就此存在。
没有什么事情的本身是不经历着一番痛苦而就可以随便成功的,每一个前进的脚步上面都会写满了血汗史的记载,甚至连有些记载都并非是真是可靠的完整,但是我们依旧会在这样的道路上面选择和前进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就像是任何一个女人,无论是有着多少聪明的智慧,还是有着无数强大的背景身世,到了最后这一辈子都会追求的还是感情上面的幸福,有一个人可以对自己一生都存在着无比坚固的依靠,有一个人可以走进自己的内心里面去共同追求着精神上面的共鸣感,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完成事情,也同样是一件让我们都无法就此接受的结果。
谁都想要将自己的一切变得格外的成功和完美,谁都想要就此去完成了生命里面的幸福指数,可是谁都明白,这样美好的一切是怎么进展下去的,这样的事情又是怎么顺利进行的呢,谁不都是在经历很多事情的同时,才会有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结果,甚至是在那些简单幸福的事情背后,还有这更多无法被接受的残酷事实,始终就此成了我们跨越生命的鸿沟。
一晃数年,谁才是生命里面那个真正需要被存在的彼此呢,我们都无法去寻找到了感情上面的冲击和追求,我们到底是要将自己的生命就此全部寄托在了某一个人的身上,还是就此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了自己的手掌心内。
正是因为我们始终无法去寻找到这样一个理想的人存在,所以才会在这千百年的经历教训里面寻找到了另外一个可以就此生存下去的方式,那便是将全部的权利和一切可以就此决定下来的事情都掌握在了自己的心中,会就此成为了另一个方向感上的自己。
为了这样的念头,也为了这样的一切权势,我们可以做出来一些让任何人都无法接受和原谅的事情,甚至到了最后连同我们自己都失去了原本的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本身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了,只是在这样的本质上面学会了去面对和从容的接受,但是在这样淡漠的态度背后,到底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的放下最终无法被接受的一切,也成为了我们心目中永远不会被触及的灵魂胜地。
当修斯年在这样的后宫沸沸扬扬的传闻之后,再次见到宣瑜的时候,只觉得宣瑜瘦了一整圈不说,更是连身上的气质和眼神之中的神色都变得不同了,更是听着她冷声问道。
“你是礼部尚书,对这朝廷之中的局势也是把握一二的,如今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可否跟我详谈一番?”
若是往常的话,即便是真的有这样朝堂上面的事情来找宣瑜寻求个意见出来,却也未必会得到她的首肯,然而今日此刻修斯年却听着宣瑜如此的问话,倒是有些惊叹了,不由得点头,却是诧异反问道:“不知道娘娘您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修斯年固然是这个朝堂上面的礼部尚书,但也正是这三公九卿六部之中的一个小小一员罢了,其实宣瑜又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是她明白这个修斯年虽然会在某些事情上面对自己有着无关风月的关心,可是在另外的事情上面,却是跟舒载筠统一着战线。
毕竟连那些后宫里面的女人们都明白,自己最终要效忠的只有一个这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已,并非是一个连自己都需要舒载筠被决定了命运的女人,无论是从之前的公主还是从此刻的皇后,这些位置权利下面的一切都是出自于某些方面上的改变,也只是从这些事情上面看清楚了自己此刻的地位和选择,尽管这些的结论并非是宣瑜真正想要看见的,但是却也格外的提醒着她,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了。
只听宣瑜沉声道:“你这个问题问的不错,然而你应该更加的想想看,是我问你什么你就会回答些什么,还是不用我问出口,你也会给于些什么答案出来呢?
你自己又到底在这样的事情之中占据了哪一样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还是需要就此让我一一的点出来你这个圣上身边的大红人位置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在存在?”
仿佛这周围的一切都在宣瑜的问话之中被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修斯年也忽而明白了这宣瑜真正所要面对的问题是什么,然而——
跟这些不同的是,我们都无法就此真正的去接受背后的全部构成,也未必就会成了别人掌心里面被操控的全部。
沉声了半晌后,修斯年才点头道:“娘娘是打算就此涉及在了这朝堂上面的问题呢,难道娘娘觉得,圣上真的会对此事不闻不问?
还是娘娘已经有了这样方面的准备,却是在故意试探着下官不成?”
修斯年相信宣瑜没有那么傻,也没有那么单纯的可以将内心里面的全部心思都就此表达个清楚明白了,况且自己的身上的确是贴着圣上大红人的标签,这是连同他自己都无法就此否定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的自己,竟然会被宣瑜意外的相信着?
直到宣瑜格外了然的话就此响起道:“我从前只是一个简单的公主,现在确实一个复杂的皇后,但是无论是身份怎样被改变着不同,但是我身上的命运确实从未改变过,我依旧是那个连同自己都无法被做出决定的可怜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可笑么?
为什么总是要去遵循别人的安排去生活,为什么总是要被别人牵连着命运去选择,为什么我要被别人把握在手心里面?
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被驱使和被利用,我甚至无数次的想要逃离这样的命运选择,也无数次的去抗衡和反驳,但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被别人无情的抓回来,是被别人一次次的利用,我想任何一个原本还是单纯和善良的人,也会在这样无数次的曲折之中学会了去辩解其中的正确和错误了吧。
我可以傻傻的去期待一件事情,但是无不会如此白痴的去等待一辈子,无论这个人的最后目的是什么,我都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那些被存在的或者就此抹去的记忆里面已然没有了最后的感情,所以——
当我真正的抛弃了一切可以被利用在手心上面的内容后,我真正需要的只是绝对的优势和权利,这样至少我不会再被别人当成了出头鸟去对待,难道我不应该这样去做么?”
宣瑜已然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块柔软彻底的封存了起来,尽管修斯年可以理解,但是他也未必会真正的成为了宣瑜手中的助力,当然了——
宣瑜原本也没有指望着他会给自己多少的支持,只是在这样的事情背后,还仅仅存在着最后选择的念头,是就此将自己彻底的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呢,还是将自己被放逐在了全部的感情之外?
这似乎才是一个真正去需要面对的两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