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父皇是真的对自己还有一丝怜爱之心才让众神仙都来为自己祝寿,算是变相的承认自己的地位,然而宴会进行到一半却突然前来搅局。
这种老子给儿子祝寿的说法本就是大不吉,若是出了事可都是自己的责任,但玉帝不仅这样做了还同意妍书下嫁莲神,这分明就是借着莲神来警告自己要安分守己。
否则能够跟自己分庭抗礼的大有人在呢!墨书太子一边端着酒杯深思,一边骨指泛白的捏着拳头,硬生生的咽下心中翻涌的愤怒。
好戏至此,下面坐着的神仙们都神色各异的揣摩着这场好戏的真实用意,但莲神则是已经受够的想着仙玉怎么还没回来?
烟灿仙子看着身边垂头握着拳头的棉梓仙子,默默无声的喝着杯中的佳酿,抬眼之际碰上看向自己的潭渊尊者的视线,耳边听到他的暗声传语道:
“少喝点,佛祖大人在呢醉了可不好!”闻言,烟灿仙子则是酒杯遥对着望向潭渊尊者挑挑眉头仰脖喝个干净,看的潭渊尊者只好低头垂下眼帘。
而壁垣仙子却是紧紧的盯着玉帝大人身边的宠妃,悄声问着身边侍从:“玉帝大人身边的不知是哪位妃嫔?”
侍从恭敬的回答道:“回仙子的话,是玉帝大人的新宠花神娘娘!”听罢,壁垣仙子点点头,目光穿过几排身影,仔细观察着。
这厢,仙玉被涂山白移位幻影来到大殿之外,防风诺看见两人一起出现,高兴的上前说道:“总算出来了,也不等我说完就消失!”
“呵呵,我不是着急嘛,是吧,仙玉!”涂山白接过话头问着仙玉。
“啊?哦!”仙玉明显心不在焉的应付道。防风诺本还想继续问着什么,却被涂山白打断道:
“咱们去大殿后面那里吧,划个结界,谁也找不到咱们!”说罢,防风诺就最先同意道:“好啊!”说着就往过走去,涂山白一把拉着仙玉紧随其后。
只见,涂山白捏个仙诀将阶级划好,又在结界内幻化出桌子、椅子、美食、美酒,顺手将仙玉按在椅子上,招呼着防风诺说道:
“瞧,咱们也自己弄个小宴会!”
“哈哈!就是,真好,我就喜欢这样,那大殿里面的神仙我一个不认识,说起话来怪没意思的!”
防风诺大笑着说完,还不忘回头征求一下仙玉同意的说道:“是不是呀?仙玉!”
被防风诺碰着胳膊的仙玉从自己沉思莲神大人会不会生气的想法中惊醒过来,茫然的看着一旁的防风诺问:“什么?”
另一侧的涂山白端着酒杯仰脖喝掉,借此掩盖着自己眼神里的哀伤,防风诺奇怪的问道:“你想什么呢?我们说话你都没听见呀!”
闻言,仙玉不自在的“呵呵”笑着几声,心里想着莲神大人是否生气自己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涂山白看着仙玉的样子,缓口气的说道:
“你跟阿诺好久未见了吧!”
“哦,自从上次分别就再没见过了!”仙玉听着涂山白的问话缓声回答道。
“可不是嘛,我都想死你们了!”防风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说着。
看的一旁的仙玉和涂山白都略略有些笑意,只是这笑容都十分勉强,唉,倘若大家都能像防风诺这样爽快就好了!
“你们俩怎么都不说话,也不吃饭?”防风诺咽下嘴里的食物瞪着眼睛说道。
“我只喝酒!”涂山白举举手中的杯子再是一仰脖喝个干净的说道。
而仙玉则是摇摇脑袋说:“我不饿!”
这话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涂山白涩然的勾着一抹浅笑拉住仙玉的左手摩挲着说道:“是不是不和胃口呀?”
“没有,我真的不饿,让防风诺吃吧!瞧他饿得!”
说罢,就听防风诺辩解的声音响起:“我赶了这么远的路能不饿嘛!”
“呵呵,那你就多吃点,阿白弄来的美食可好吃了!”仙玉看着防风诺委屈的样子赶紧安慰着说道。
涂山白听着仙玉的话,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心里的话在嘴边绕来绕去的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在自己想要开口时,却又被防风诺打断道:
“你们知道东海真的出事了吗?”看着防风诺一脸神秘又严肃的表情,仙玉使劲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然而防风诺却只看着涂山白的表情。
看着防风诺投向自己的坚定目光,涂山白放下手中的酒杯斜靠在仙玉的胳膊上说:“就算真的出事了,也有个高的顶着,你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呀!”
说罢,就打着酒嗝,放缓自己的身子歪在仙玉的身上闭眼睡着了。
“阿白?阿白?”仙玉承受着涂山白的重量,着急的叫着。
“别叫了,他喝醉了!”一旁的防风诺看一眼涂山白的样子说道。
“喝醉了?”
仙玉不明所以的重复着防风诺的答案,却被防风诺暗瞪一眼后皱眉问道:“你跟他怎么回事呀?他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我离得远都看见了,你坐在他身边却不知道?”
看着防风诺一脸不快的质问着自己,仙玉哑口无言的不知该怎么解释,而已经醉酒的涂山白不经意间幻化出真身,
九根尾巴都裹在仙玉的身上,仙玉只好怀抱着涂山白的狐狸真身,用狐狸尾巴当被子和他一起被酒气熏得昏昏欲睡,而酒足饭饱的防风诺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仙玉睡得踏实后,怀里的那只浑身雪白毫无杂色的狐狸眨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望向头顶上的面庞,伸着舌头舔着仙玉的脖子。
睡梦里的仙玉感觉脖子上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转转脑袋又睡过去了,涂山白生怕吵醒仙玉的乖乖窝在仙玉的怀里,享受着唯有此时才能享受到的温暖,心想着自己要只是仙玉怀里的一只狐狸那就好了!
仙玉被涂山白留在结界里,完全不知道外面大殿上发生的事情,莲神虽然一直面无表情的坐着,可心里却是越来越煎熬了。
倘若换做以前,他早就拂袖而去,可是现在他却要留下来等着仙玉回来再走。虽然在别的神仙眼里,莲神这样坐着不过是给佛祖大人和玉帝大人,亦或者是墨书太子面子而已,但是只有佛祖大人心里清楚,莲神此刻内心的煎熬与纠结。
唉,一场风波未平,一场风波又起,在以自己为主角的人生里,别人统统是配角,但是在别人的人生里自己却也不过是个路人。
在这大千世界里,我们不知道谁会走进我们的世界,走进我们的生活,甚至是走进我们的心,但我们却始终脚步不停的寻找着自己的那颗心,那颗遗落了太久,不知放在哪了的心,充满温暖和爱意的心。
我们一直渴望拥有的心,但不是人人都能找得到的,却又是人人都希望找到的,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重复着、轮回着。
“莲神!”
墨书太子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莲神上前叫道,抬眼看向墨书太子的莲神面无表情,墨书太子毫不在意的笑着道:
“怎么,莲神大人竟然能留到现在还没走,真是本太子的荣幸呢!”
说罢,举杯在莲神大人桌上那只从未被莲神碰过的杯子上轻轻一碰,径自饮尽。看着无动于衷的莲神,墨书太子继续说道:
“好像和你一起来的小仙童不见了吧要不要本太子叫侍从们去找一找呀!”
闻言,墨书太子看着莲神大人无神的双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只听莲神开口道:“麻烦了!”
墨书太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的摇摇头说:“不客气!”
随即招来几个侍从,吩咐他们四处寻找仙玉。
转身,墨书太子复又趴在莲神的桌前摇摇手中的酒杯道:“莲神呀莲神,你我也算是同窗一场,想不到不久之后你就要做本太子的妹夫了?”
莲神看着墨书太子那抹假笑略略皱眉的说:“你醉了?”
墨书太子刚想开口,又听莲神说道:“说什么胡话!”
随即,墨书太子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来,刚笑了两声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壁垣仙子施个法术暂时昏迷,莲神看着壁垣仙子的动作并未出声,壁垣仙子则是暗语传声的对莲神大人说:“墨书太子喝醉了,我带他去休息!”
随即看着莲神默许的表情,一边假装扶着墨书太子的样子,一边躲过特殊的视线说着墨书太子要去休息的谎话。
而还在结界里正抱着涂山白的狐狸真身睡觉的仙玉突然惊醒,伸手摸着自己袖子里的莲叶,发现莲叶晃动不已,仙玉立刻拿着莲叶就往外冲去,身后的涂山白已经幻化成人形后拉住仙玉问:“怎么了?”
仙玉举着晃动的莲叶说:“一定是莲神大人再找我了!”
说罢,就甩开涂山白的手往结界外冲去。
桌上趴着的防风诺被这一阵动静弄醒,睡眼蓬松的看着涂山白正低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呆,疑惑的开口问道:“你干什么呢?”
说罢再环顾四周一圈后接着问道:“仙玉呢?”
涂山白伸手划去结界,防风诺没留神直接坐在地上哀嚎道:“喂,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啊!”
防风诺看着突然消失的结界以及结界里的东西,揉着自己的屁股抱怨着。一旁的涂山白却是沉默不语。
拿着莲叶正四处乱跑的仙玉正好碰上出来找她的侍从,随即跟着侍从返回大殿,却在大殿门口遇上莲神,原来莲神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本打算自己先行离去,可是到了门口传召莲叶座驾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可以用莲叶跟仙玉通消息的,这才施个法术让莲叶提醒仙玉,还好仙玉收到了莲叶传递的消息,这才堪堪赶上。
“莲神大人!”仙玉看见莲神正站在门口,一旁的莲叶座驾正暗自旋转着,仙玉赶紧说道:“对不起啊,莲神大人我不下心睡……”
仙玉还未解释清楚,就被已经坐在莲叶上的莲神打断道:“回吧!”仙玉连忙咽下后面话,伸手捏个仙诀将莲叶放大到座驾的样子,待自己刚刚坐好,身下的莲叶座驾就已经跟着前面莲神的座驾一起往回飞去了。
而身后慢慢走回大殿外的涂山白只看见了一抹属于仙玉的背影。
“哎,那不是仙玉嘛,我没看错吧!”防风诺上前指着那道离去的身影说道,刚一转身打算跟涂山白证实自己没看错的防风诺却发现,涂山白已经不见了!
壁垣仙子扶着墨书太子避开眼线来到大殿后面一个僻静的地方,伸手划出一个结界后将自己和墨书太子都围在结界里。
“太子殿下醒了吗?”
壁垣仙子将墨书太子放在结界里幻化出来的一张软床上后,伸手解开刚才自己在墨书太子身上施得法术说道。
被解开法术的墨书太子忍着酒后想吐的恶心劲儿抬眼望着眼前的情景,暗瞟一眼身前的壁垣仙子说道:“你想干什么?”
闻言,壁垣仙子随意的往墨书太子身边一坐,半躺在床上的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可是被妍书公主下了圈套呢?难为太子殿下上次还为我欺骗妍书公主的事情而指责与我呢?啧啧!真是令我伤心呀?”
听着壁垣仙子这番强调,墨书太子理理身上弄皱的长袍起身负手而立的说道:“本尊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开口呢!”
“别呀,太子殿下!”
说着,壁垣仙子就伸手拽住墨书太子的衣袍柔声说道:“我只是想帮太子殿下而已,殿下还是不要拒绝的好!否则,失去了援助很难成事的!”
墨书太子径自站着,看着身后壁垣仙子那双从衣摆处摩挲到自己胸前的双手,转身抱着壁垣仙子的腰身挑眉勾唇的问道:“你一个小小的仙子,能帮本太子做什么?”
“呵呵!”壁垣仙子看着墨书太子眼底的诡秘神色笑了两声,松开缠绕在墨书太子身上的胳膊,重新侧躺在床上慢慢的理着自己的长发,吊足了墨书太子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