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每人都有每人的担心之际,巍峨的皇宫内,太极殿后的乾坤殿中,高宗看着地上俯身跪地行礼的太子,心中一时感慨万分。
“起来吧。”
“谢父皇。”
起身垂首在高宗的身侧,太子李贤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委屈的,毕竟他的出身也不是他的错,倘若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捧高自己,只是为了给别人当挡箭牌吗?
“知道你上次在海上的风暴中脱险,身体可还好吗?”
听闻高宗语气平静,太子的心里也知道这是木容钦跟他聊天后的结果,但为了避免让高宗怀疑,自己又绝对不能提及木容钦。
“回父皇的话,儿臣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心里有些苦闷,外加上风暴之上见到了宣城公主的死,自然是有些难过的,倘若儿臣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直言,儿臣定痛定思痛。”
“呃……没有,孤就是问问,既然宣城已死,那就算了,毕竟权翊也死了,这门婚事就算是不作废,也得作废了,只是没想到啊,也算是他们俩人有缘份吧。”
高宗只知道权翊是跟着太子李贤一起去的,海上风暴后,他忠心护住,却也命丧黄泉,特意才有此说法,不过……
“父皇仁爱,乃百姓之福。”
太子李贤拱手一声,虽是满心的哭诉以及对武后打压的不满,却又无法言说,这一股子沉闷的气氛就连高宗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贤儿呀,自打你成了太子后,入驻东宫,本该跟孤更加亲近的,可孤却觉得,你好像更加离远了些呢,你的心中可是有什么不满?”
“父皇!”
“噗通”一声跪地的太子,当真是满脸叫着冤屈,他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只愿别人并没有对他不满也就罢了。
“父皇明鉴,儿臣自幼跟随父皇身边啊长大,文武皆是听从父皇的学习未敢有一丝的懈怠,父皇仁爱,将儿臣立为太子,此后儿臣如履薄冰,生怕有什么过错让父皇担忧。”
“可是父皇,倘若您觉得儿臣不配当这个太子,大可以将儿臣的头衔拿去,儿臣绝对没有半点怨言,青山绿水之中,儿臣也不是不能过得好,还望父皇体会儿臣的一番苦心。”
两行清泪横流,太子李贤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就看高宗自己的意思了。
“唉……孤对你何曾有什么不满了,就连你说要权翊调去你东宫孤不也答应了,只是……”
顿着这后话,高宗也并非是愚蠢之人,自然是明白那些消息并非空『穴』来风的。
可谁知,太子却是忍不住的扑在高宗的膝头哭喊一声……
“父皇啊,外面的人都说儿臣并非您的孩子,儿臣心里苦呀,只求父皇给儿臣一个痛快吧,儿臣愿意让贤,只求父皇给我一条命,让我苟延残喘与世吧。”
“你……混账!外面的传言也是你能听进去的,你是太子,是储君,这满朝文武的大臣们尚且都不能说换就换呢,更何况你一个储君,你当真是小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