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蹙眉盯着木容钦的样子,宣瑜将他的话仔细琢磨一番道。
“我们要怎么做呢,也许……也许太子会给高宗说我们都死了,那我们……”
“你刚才还想说报仇呢,现在又想逃了?”
木容钦看着她的神『色』打断了她支支吾吾的后话,却见宣瑜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我也并非是要逃,我只是……害怕。”
“别怕,有我在,不用怕。”
“可是我们怎么能做到声势浩大的让高宗跟武后都不敢杀了我们呢,我们……什么权利都没有啊?”
“所以我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离开这里,这是我的最后一条路,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条路。”
对上木容钦的那双眼眸,宣瑜看着他非要带着自己回去血洗一空的眼神,突然觉得有几分后悔了。
“万一……”
“那我也不怕,阿瑜,我算起来也是你的堂兄了吧。其实我不叫木容钦,我叫李容钦。”
翌日。
一大早两人就收拾好简单的东西跟着渔船一道出海离开这里。
按照木容钦所言,他还有最后一个拥护者可以给自己提供身份证明,便是南林王。
南林王当年是隐太子的岳父家,也是太子妃的父亲,虽然木容钦是私生子,但算来也是嫡亲的血脉,论理还要称呼胶东王一声“外爷”。
只是木容钦在外流浪多年,已经许久不曾回去了,如今再次投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情形,更不要说宣瑜了。
但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能放弃。
一路长途跋涉之后,好在没有什么追兵来追杀,宣瑜跟木容钦在澶州城外停留,等待明日去拜见胶东王。
“你觉得我们的那番说辞能否值得信任呢。”
因为宣瑜的离开也需要解释,而她跟木容钦的相遇更是如此,于是木容钦便编出一副说辞来,只是这说辞怕是哄得了别人,哄不了太子啊。
“你何必总是担心他?”
其实木容钦早就看出来宣瑜对太子李贤的不同,只是这“不同”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没弄个明白。
“也不是担心,我只是……”
蹙眉思考一番,宣瑜在木容钦的目光下卸了几分力道。
“早年他当沛王的时候,我也曾受过他的照顾吧,其实若非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了,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末了,宣瑜那个无法理解和接受的表情看的木容钦心下一顿,忽而有个疑问,但却又匆匆略过。
“早点休息吧,我们明日还要早起呢。”
“嗯。”
如今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况且名帖都已经送出,再无回头的可能,也许明日之后,胶东王就会拥立木容钦,而自己呢?
宣瑜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得上是复仇的第一步。
“子安,我会好好活着,等着下辈子去找你。”
将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放自己的心里,宣瑜只盼着这一场复仇计划能早早开始,也好早早结束。
翌日。
晨起的初阳还在照耀,宣瑜刚起身就听见门外有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