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您怎么知道的?”
“哼,这还用得着想吗?拿眼睛看就知道了,再者,王勃就算做了那篇檄文又如何,一个门客,一个七品散朝郎随意写首诗又怎么了?”
“怎么就好端端的被上奏了呢?若非没人在底下煽风点火,寓意沛王跟英王有矛盾的话,陛下何必如此生气,他生气的并不是王勃,更不是王勃的文章,而是两王之争!”
“如今乃陛下登基之年,早在前朝的时候,陛下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们如何一个个因为争权谋利而倒下的,所以对他而言,兄弟们之间的斗争才是大忌。”
“而这一次,犯了大忌的人是两王,可承受后果的却是王勃,你说,这算什么,这公平吗?不!当然不公平,因为皇家从来都不曾公平过。”
宣瑜的话音落地,听得白果一愣一愣的,半晌才仰头问了一句。
“那公主您又能做什么呢?如今王勃已经被赶出了王府,估计已经离开了长安城呢,毕竟他在长安里也待不下去了啊?”
原本,宣瑜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深思,却被白果的话问的奇怪,忽而定定的对上她的目光,却只从里面看见了慌『乱』。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知道他去哪了?我与他也不过水泛泛之交罢了,兴许想他这样的人,一定很看不起我这个深宫中的无知女子。”
“……谁说你无知了,我听着你的分析倒是头头是道嘛,比起我的那些门客幕僚们都要厉害了。”
听见这道声音响起,宣瑜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将低头颤抖的白果看个仔细,心里一片荒凉。
自己不曾指望着能过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可是却不希望身边的人就此而背叛自己,可如今看来,自己却是连一个相信的人也无了。
这样也好,至少在离开的时候,会少一分担心。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得很好吗?”
再撩眼望来,满院子里已经只剩下了自己跟沛王,就连白果也不知去处去,可是低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身前的小桌上摆放了两副碗筷,可见……
这一切,都是早已预备好的,甚至连白果问自己王勃的去向都是。
“既然你知道,为何不能帮帮王勃,他至少也是你的门客,你至于这般赶尽杀绝吗?他倒是碍着你什么事了?”
正举箸添饭的沛王,闻声一顿,知道聪明如宣瑜,怕是早已看清楚了这里面的算计。
“先吃饭,吃了饭,我再告诉你。”
“我不吃!”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杀了他!”
“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你知道?”
“我……我怎么知道!”
“哼,我很快就是太子了,你觉得我要杀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
伸手将饭碗放在宣瑜面前,又扯着她的手塞进一双竹筷,沛王斜扫一眼,却是径自吃着自己的。
“我吃完之前你要是再不吃,那我就去派人追杀王勃,你要是一日不听我的话,我就一日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