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格格!”
冲进来的白芷就跟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得,吓了宣瑜一跳,就连手下正握着细笔算账的动作都冷不丁的顿住。
“怎么了?”
“格格,你可听说那百花楼的头牌叫什么影的姑娘嫁进了九阿哥府里,可是她们浑说的?”
白芷怎么想,也想不到宣瑜尚未过门,却是在九阿哥府上过了半个月,而她尚未大婚,九阿哥却是另娶她人,无论是做妻做妾,这些都并非是什么好事。
“啪……嗒。”
手里的细笔伴随着算盘一起落下,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似乎都已经听不见了。
“格格您这是去哪儿!”
拔腿就往外跑的宣瑜听不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去问一问那个人,问一问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但是?
“姑娘慢点。”
疏影出身青楼,没什么娘家人,百花楼的老鸨,也就是之前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此刻正在九皇子府邸的侧门扶着一身嫁衣的疏影下轿。
虽然没有礼花采办,更没有什么喧闹欢笑,但宣瑜就是知道,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望去,疏影的脸上也是一副满足的神『色』。
“终是到了这么一天。”
扪心自问一句,宣瑜缓缓的靠在墙头软了身子蹲在地上,眼泪也没来由的顺着眼角溢出了眼眶。
时光一点点的流泻,宣瑜扶着生冷的墙壁一路返回了自己的店铺。
身后尾随的小厮们早早将这事情告诉了管家,而管家就等着九阿哥回来禀告呢,谁知……
“九哥,今个你可不许抵赖了,我们可都知道你纳了那百花楼的头牌疏影姑娘为妾侍,之前又已经跟董鄂格格大婚的旨意赐了下来,怎么着都得提前请我们喝杯喜酒才是。”
一下朝,九阿哥要放出去的消息自然是一时间便满城风雨了,而此刻更是被兄弟们官僚们围攻的九阿哥,无论心里怎么想的,面子上都得伪装三分。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做东,云鹤楼里大醉,如何?”
“好好好……”
哄笑的人群里,九阿哥笑脸相迎,可唯有自己人才知道,他的笑容里盛满了苦涩。
酒过三巡,五贝勒已经替他挡了不少,此刻更是拦下一杯酒,却是拉着九阿哥在人群外坐下道。
“你可曾将纳妾的事情跟她商量了?”
“呵呵……五哥还是管好自己的女人,别老『操』心别人家的。”
已经喝了七八分醉意的九阿哥,此刻更是说着醉话,却也是心里话。
“九弟,我知道你一向护短又深爱她,可你瞒着并非是什么好事,大家都知道了,你却不告诉她,你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五贝勒跟九阿哥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会不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
“怕什么,阿瑜要我这么做的,与其找个别人,不如找个她认识的人。”
仰脖喝尽杯中的佳酿,谁又能知道,九阿哥的心里何等想法呢。
“唉,也罢,你们俩自己好生珍惜吧,不过你忘了她跟百花楼的生意,怕是迟早要传入她的耳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