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夫已经从这话中听出了点不同寻常,但作为医者又碍于四阿哥的威『逼』,这眼前的老者自然是一五一十的交待完。
待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宣瑜喊疼的呢喃声后,胤禛那低垂的目光里是说不出的纠结,嫉妒,还有满满的心疼。
他知道康熙老爷子是故意将宣瑜赐给自己的,好断了太子的念想,他也知道宣瑜的心里一直有太子的存在,可他却还是今日才知道……
原来,早在选秀的时候,宣瑜根本不是真的生病,而是为了逃避选秀宁可落选也要自己服毒损害身子,原本以为她这样发病是因为上次的原因,可谁知,下查之下才被大夫说出。
如此的深情用意,让胤禛如何自处。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管家端着熬好的汤『药』上前,却是看着四阿哥的脸『色』不敢吭声,只能唯唯诺诺的将汤『药』捧上道:“爷……”
“放下。”
还没等管家说完后话,这四阿哥沙哑的声音已经隔绝了全部。
安静的房间里,昏暗的烛光下,将两个交叠的身影拉的老长,胤禛半靠在床边上,任由宣瑜窝在自己怀里,他知道,她只是在取暖而已。
自己既不是那个明晃晃的太子,也不是她口中的什么“七哥”,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让她嫌脏的男人,根本没有走进她的可能。
当那碗被端起的汤『药』里,冷不丁的被落尽一滴『荡』出层层涟漪时,胤禛才恍惚发现,自己有多悲哀。
仰脖喝下一口,想也没想的就印上那双发白的双唇,可是明明已经这般亲密的接触了,胤禛反而觉得,自己已经跟她渐行渐远。
夜『色』还很长,时光的流转,也留不住人心。
当宣瑜翻个身磨蹭着脑袋醒来后,看着照例被自己滚得『乱』七八糟的床榻『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想不起什么事情来,只是打个哈欠自行梳洗后出门,不过?
“啊!”
被只隔着一道屏风稳坐外间的男人吓了一跳,宣瑜瞪大眼睛瞅着四阿哥正坐在矮榻上看着什么,又写着什么的样子,不免多瞅了好几眼,又靠近几步,又后退几步的犯傻着。
“福晋您醒了,这『药』也该趁热喝了,这一早上都来来回回热了好几次呢。您喝了『药』,奴才也好给您跟爷上早膳。”
被管家这过分热情对待的宣瑜只觉得自己貌似看见的都是假的,还是自己又穿越了,直到她掐着自己的胳膊感受道很疼之外,她还不忘愤愤的去掐一把正在写字的四阿哥。
“闹够了?”
握着细笔的手腕一顿,胤禛任由她这般胡闹着,却是冲着管家丢个眼神过去,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就摆放在了矮桌前,而很快一股香味就传来。
“哇,好饿!我要吃饭!”
才不去管四阿哥的宣瑜当先一步往圆桌边跑去,却被那只她刚刚掐完的胳膊拉住:“不喝『药』,不准吃饭。”
“为什么?我不喝『药』,我没病,有病的是你!”
顺口就是一句不满,宣瑜狠狠地瞪过去,却没见四阿哥有半点反应,只是闲闲的松开手上的动作一派冷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