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忘了您是怎么答应爷爷要照顾好阿瑜的?爷爷用他自己的死换取了父皇的信任,这才保住了我跟你,可你呢?竟然一转眼就要与外人联手了吗?”
“够了!我这样做才是在保护她,也是在保护你!你以为你的皇位得来的很容易吗?那只是现在,只是眼前,只要你不同意那御史大人的孙女当皇后,你看看你明天可还是这皇上!”
同样是赤眉红眼的宣太后丝毫不比嘉烁央更难受,但她已经被这深宫里的权势迷花了眼,忘记了自己的脚下都是亲人的鲜血。
“好……好好好……那就不用等明日,我这就去昭告天下,告诉天下间的所有人,什么是真相!”
“你!你给我回来!”
“啪!”
反手将巴掌落在情绪激动的嘉烁央脸上,宣太后越发的撕裂了面容,拉扯间已经留下恳求的泪水:“儿子呀,你当真要逼疯母后吗?啊?你当真要阿瑜跟着你一起陪葬吗?”
哭喊的声音响彻在嘉烁央的耳边,被揪着发皱的龙袍上仿佛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一刻,嘉烁央明白了,为什么温夜凉会选择离开,为什么他会选择不再跟自己对视,只因为……
自己在他眼底,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那么,宣瑜呢?
愣神的跪在地上,嘉烁央从永坤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而他却是一个人游魂般的走进了那供奉列祖列宗的庙堂里,出神般的跪着,任由那冷冽一点点的传入心间。
“父皇……”
仰头望着那才被挂上去不久的画像,嘉烁央第一次认真的对着这遗像留着眼泪,也第一次将负罪感全部抛出。
翌日,议论纷纷的朝堂上,各自争论的大臣们已经是热火朝天了,虽然每个人在说话前都有一句“圣上如何如何……”亦或者是“启禀圣上”和“圣上明鉴”的废话……
但,他们之中的哪个人又曾真的将他放在了眼底!
“啪!”
桌上那块被先皇用了数十年的上好蓝田玉镇石被嘉烁央劈手丢下,堪堪在光洁的议政殿地板上打个转,断成了两半,而争吵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话题也算是停止下来。
“皇上息怒。”
如今温夜凉已经告了病假,为首的大臣已然是扶植圣上登基的御史大人,此刻当先开口的自然也是他,于是……
“皇上息怒。”
后面一众臣子齐刷刷的跟风,如此朝堂看的嘉烁央心凉头顶。
“嗯,各位爱卿误会了吧,朕并没有生气,朕只是觉得那镇石看腻了,先丢掉罢了,尔等讨论的话题朕已经有的决定,即可着礼部官员等封御史大人子孙女姚氏为皇后吧。”
话音落地,地上的臣子们尚未反应过来,可座上的帝王已经离开,愣是让御史大人想叩谢都没得叩?
只好冲着那空荡荡的龙椅高呼三声谄媚至极的“万岁”,看的一干子老臣们各个恶心作呕,却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谁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准国丈爷可是有极大的靠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