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瑜,你也听见了,既然太医都说了要你好生休养,那你就现在这里安生养病吧?前朝的事情多,我先去处理一下,回头再来看你好吗?”
握着宣瑜一双只剩下骨头的小手,嘉烁央心疼的眼神不假,但这心疼的涵义却是让人心慌。
“嗯。”
乖乖的点头,宣瑜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问题的任由这个太医跟嘉烁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戏,而一帮子宫女更是前呼后拥的送着他走人,要知道……
这种后宫空虚的情况下,哪个女人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然而……
落寞的坐在床榻上的宣瑜却想的是那个温夜凉在知道自己杀了云朵郡主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了,被留在深宫中的她可不会知道,但此刻正拿着丁忧奏折的嘉烁央却是心如明镜。
“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呢?”
望着偌大的议政殿上,国师大人尊贵的膝盖正落在那光洁的都能反光的地板上,嘉烁央只能响起那日在朝堂上,宣瑜和宣太师也是这样跪着的。
“回皇上,臣的奏折上写的很清楚。”
温夜凉半垂着的眼帘里掩盖了某种情绪,自从嘉烁央登基后,温夜凉就从来都不跟他对视,不知道的人都说是国师大人会做人,可唯有当事人自个心里清楚。
“嗯,朕虽然看了,但还是特别想请国师大人自己说说,如何?”
故意将折子丢在温夜凉的眼前,嘉烁央的语调了充满了讥讽,他就是要听听,温夜凉是如何处理宣瑜杀了云朵郡主的事情。
“是,回皇上的话,先皇赐婚,云朵郡主却是意外在臣的府中身亡,臣以为此乃臣自己的责任,所以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臣请皇上将臣革职,臣愿意回乡吊念。”
“好一个吊念,你是吊念亡妻吗?”
听完温夜凉的解释,嘉烁央还不忘继续泼一盆冷水,外加一把火柴。
可是,温夜凉的答案,却是永远让人大吃一惊。
“不,臣是吊念先皇!”
“……”
闻声一怔的嘉烁央刚想好自己要如何开口,却被温夜凉先行挡住道:“先皇对臣有着知遇之恩,且先皇对臣恩威并重,臣认为自己应该在先皇离世后找一方净土好好的反省自身。”
言罢,温夜凉深深的叩拜在这沾满了历代风雪的朝堂上,似乎真的有着吊念的味道?
“咳咳……朕对此事,还要再考虑几日,国师大人先行回去吧。”
“……是,皇上。”
起身,拱手行礼,温夜凉跟嘉烁央都不约而同的不去提及宣瑜的存在,仿佛之前的事情都跟没发生过一样,但?
他们彼此的心里却都知道,对方已经洞察了自己的心机,谁也不想放过谁。
“呼……”
看着那封被小太监重新从地上捡起来放在御桌上的奏折,嘉烁央不免勾起了一抹冷笑,故意将这折子藏在袖口里,却是扬声吩咐道:“摆驾!”
“是,皇上,咱们这是去哪?”
“永央宫。”
甩手迈步的嘉烁央丢给开道的小公公一句圣言,却是说明了太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