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好,不然本官会让你们永远闭嘴的。”
正在床边给宣瑜把脉的温夜凉猛然回头,却是将一道狠戾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那个在太师府跟宣瑜对骂的老嬷嬷身上,警告之意更是不言而喻。
“退下吧。”
被那目光横过的老嬷嬷浑身一哆嗦这才低头的跟着众人离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温夜凉的眉头却是不停的紧蹙,若非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岂会生出如此是非来。
再回神,床上的宣瑜已经连嘴角都染上了乌黑,放开把脉的手指,温夜凉知道她这是体内的余毒未清干净,经历一番折腾后又把毒根给引了出来。
“唉……”
温夜凉觉得,自己这一夜怕是要把一生的哀叹都叹完了,尤其是对上宣瑜这样的小祖宗更是软硬不吃的无可奈何。
微露的烛光下,虽然看起来简朴但什么都不缺的小屋内很快传来一股药味,迷糊中的宣瑜只觉得有些亮光从自己眼前拂过,还有苦涩的想要人流泪的药味。
“爷爷……”
“咳咳……”
“呜呜……”
眼泪鼻涕一起流个不停,温夜凉一边看着炉火上的药锅,一边还要用温水给她擦拭,可谓是忙里忙外,直到半夜才算是消停下来。
于是,当第二日一早人们等着国师大人去宫里接云朵郡主时,却是被老管家从偏远的小屋子里请出来的,那一脸的疲倦之色,幸好有国师大人的一张冷脸做掩盖啊。
可见这装高冷,也是有好处的。
然而在屋子里自生自灭的宣瑜则是昏昏沉沉的几经周折,恍恍惚惚之中连翻身睁眼的力气都无,一开始还有感觉自己被人喂着什么苦涩的汤药,再后来索性连感觉都不知道了。
此时此刻,宣瑜在陷入真正的黑暗前,脑子里闪过的却是自家小宠的那句话……
“擅自透露剧情是要吃苦头的。”
果然如此呀。
但与这小屋内不同的却是外面喜气洋洋大闹三日而不眠不休的国师府。
一来这是圣上的意思,因为国师大人在处置宣太师和嘉王的案子上有功劳,但他的官衔已经没什么可再升迁的了,索性接着大婚来助兴。
二来这更是云朵郡主在皇上面前求的,这皇上念在她父母亲族当年为国尽忠的份上,也就允了。
只是这三日里,外人都知道云朵郡主跟国师大人恩爱两不疑的事情,却不知道那国师府里被人遗忘的小屋内还有着一具快要咽气的死尸。
三日后,宣瑜是被人从床上拽下来的。
“哟,好一股子臭味,这都什么人呀,还不给丢出去,也不怕污了我们郡主的眼!”
头脑发胀,两眼发昏,宣瑜根本听不清这些尖利的喊叫声在说什么,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每根骨头都错开似得生疼。
“奴婢见过郡主,求郡主息怒,我家夫人正在生病中,还望郡主开恩。”
刚从外面拎着药包回来的小奴婢一见这阵仗,顿时大骇,却好在急忙跑进来跪在宣瑜面前给耀武扬威的一帮子磕头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