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陈瞎子?”
总听阙才捷说陈瞎子是个高人,鲜于颖雅还是第一次见。
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是因阙才捷曾多次对她形容过陈瞎子的外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座宅邸,可不是普通人谁想进来就能够进来的。
这半年时间,林然为这座宅邸布置了多层阵法,就算是江湖上闻名的大侠,连外墙的墙头都上不去。
陈瞎子见被认出来,也不好奇,只是微微一笑,言道:“还好林然这半年都与你们相伴,倒是省去了不少事情。”
“什么意思?”二女同时皱紧眉头,并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陈瞎子也不嫌麻烦,走进房中精准的坐在椅子上,才微笑的说道:“林然本应半年前就魂归地府的,而他却为了你们没有那样做。
这半年时间是额外的,也可以说是本不应该发生的。
所以我会抹去你俩和管小子的记忆。
不过你们不用怕,将来有一天,你们这尘封的记忆终会被开启。”
陈瞎子语气温和,如绵绵细雨一般,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无比的舒服。
不过就算再舒服,任谁也不愿意被抹去记忆。
尤其这段记忆,无论是对于鲜于颖雅来说,还是对于杨玉环来说,都是无比的珍贵。
甚至于,俩人的心中早已想好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那就是像尸族的那些老祖一样,躺进棺材里陷入沉睡,在梦中无限循环这半年光景。
因此,两人同时惊恐的喊道:“不行!”
陈瞎子丝毫没有意外,依旧慢声细语的问:“什么不行?”
鲜于颖雅和杨玉环同时愣住。
是啊,什么不行?
“咦,我怎么会在这?”
陈瞎子微微一笑,紧接着便轻轻一挥手,二女便同时消失在房间中。
陈瞎子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我滴个妈,总算把这两位奶奶送走了。
我刚才的态度还算可以吧?
没有惹到两位奶奶不生气吧?
她们记起今天的事情,不会报复我吧?”
无数问题涌上心头,陈瞎子复盘了无数次刚才的一切,觉得自己真的已经非常客气了,才放下心来。
随即,院子里突然一阵破空声响起,陈瞎子诡异一笑,“总算能出一口气了。”
他自语之声刚落下,就听门外一人夹着嗓子,温声细语的说道:“主子们,奴才给各位主子送血食来啦!”
管建德在这半年京城安庆府两头跑,在京城也混熟了。
他不但跟阙才捷称兄道弟,还把谷灵儿追到了手。
也算是郎情妾意,没羞没臊。
从谷灵儿口中得知,林然此人在尸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
而且还特别记仇,只要是有干掉谁的想法,根本就不弄什么阴谋诡计,直接就会弄死。
此人还看尸族人特别不顺眼,与之相处,比伴君如伴虎还可怕,哪怕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身首异处。
当得知管建德每次去送血食都是以小人自居,惊得谷灵儿更是小嘴张成了一个o型。
紧接着就连说管建德这是取死之道,怎么可以自称小人,这也太自大了。
这还自大?
管建德觉得自己已经够卑微了,过去伺候皇帝也是自称微臣,不比小人强?
“不行不行,我得送你去宫里,好好学学什么叫卑微。”
于是,管建德就跟着谷灵儿去了皇宫,躲在暗处看那些个太监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可想而知,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四品御前带刀的侍卫,彻底被公公们带偏,学废了。
“滚进来,你一个大男人非学什么公鸭嗓,老子听见就来气。”
陈瞎子对管建德当然不会客气,再说俩人很早就已认识,关系还不错,也没必要客气。
至于那二位,陈瞎子可是完全知道那二位将来有多受那位小爷宠信,他是一句重话也不敢说。
管建德听话音不对,立刻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见只有陈瞎子一人,也就不装了,大喇喇说道:“老瞎子,你来此作甚?”
“作甚?老子来此就是教训你的。”
言罢,陈瞎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一通拳脚相加,将一脸懵逼的管建德揍得更是懵逼。
他知道陈瞎子厉害,也知道若陈瞎子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只需要心念一动便可。
如这种拳拳到肉的打法,等于是恨铁不成钢的父爱打法,挨着就是了。
可这次的被动挨打显然不简单,没过一会儿,管建德就觉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坟堆之前。
这才想起,林然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将儿子埋在了这里。
他恨啊,那可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啊。
“鸿昌,爹发誓,一定要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