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最终还是以一分之差输给了六班，止步于初赛。
所有人都很可惜，特别是六班那个撞了人的体育生愧疚得不行，赛后握手时一直对着陆余道歉。
苏沐被陆余强行揽着坐在球场边的凳子上，瞧着陆余都说累了没事的脸有点想笑。
身旁不远处的对手休息区里，一位长发女生同伴的推搡下，一脸忐忑地向她走来。
“对不起啊，我家阿平就是比较莽撞，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长发女生一来就鞠了一躬，苏沐有些懵，反应了一秒才知道阿平指的是那个体育生。
无措地扶着她的肩，苏沐没想到方才偷偷嘲笑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这算什么事啊......
陆余在球场上受着本人的道歉，她在球场边被体育生女朋友愧疚找上。
可关键是，她又不是真的是陆余女朋友啊......
苏沐无奈解释道：“你不用这样，陆余没有那么小气的。”
长发女生明显松了口气，“我家阿平嘴笨，我怕他惹陆校......陆同学生气，所以......”
瞧见她不自觉捏着衣角的手，苏沐叹口气，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态度才能抚平这位小同学的忐忑了。
“你放心。”
她正了神色，“要是他这么小气我就说他。”
话音刚落，肩膀处就搭上了一只手。
苏沐下意识转头，对上陆余含笑的眉眼：“对，我都听我女朋友的。”
苏沐：“......”
还演是吧？
她眉一挑，原先清淡的神色瞬间过了起来，带着嗔。
陆余唇角轻勾，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转头对那女生说：“瞧，这让我哪敢不听。”
甜腻的爱情酸臭味近乎冲天，长发女生怔了半刻，说了声谢谢就连忙转身跑开。
直到半分钟后握到自己男朋友宽厚的大手，她还不太明白。
明明自己是个有男朋友的人，怎么还会被别人给酸到？
“宝宝，怎摸了？”
体育生腻歪地抱着她喊道。
“没事。”长发女生摸了摸他的头，“下次注意点，知道没？”
在男朋友乖乖的“嗯”声下，她满意地牵起他的手，转头的目光却又不自觉落在远处的两人上。
少女抱着男生的外套，安静地为他腿上的擦伤上药。
侧脸认真，眉头微皱，应该是心疼了，张口不知道说了什么。
男生眼底带着笑，抬手又揉了揉她的头，手法娴熟，却依旧迎来少女的娇瞪。
然后那一向傲然的校霸认怂得飞快，陪笑着细心为女生理着发丝。
整套流程没有千八百遍的实践做不来那么流畅。
“好了，下次受了伤别瞎跑。”
涂完最后一处伤口，苏沐直起身，将药收进了袋子里，“听见没？”
“知道了——”陆余拖长了音，“所以苏大小姐下次别乱跑。”
“那还不是因为......”
苏沐瞥了眼他的膝盖窝处。
方才为他处理伤口时，她看见了那被石子射出的小洞洞。
明显不同于擦伤。
她的神色不自觉冷了下来：“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摔了？”
陆余抬手抚平她皱起的眉：“你不已经猜到了吗？”
苏沐本就只是递个话题引子，见他不避讳，一边带着人往场外走着一边问：“所以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
陆余：“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一下，那老头子对你说什么了？”
苏沐一愣：“你看到了？”
陆余耸肩，“嗯”了声，“你下台阶的动静还算大，很难不注意到。”
......大吗？
当时可不只是她一个人从座位往下走，苏沐自认好歹算半隐在人群中，怎么这父子俩一个两个都能看见她？
“我本来就知道你在哪，下场时看了眼。”
陆余觑见她的疑惑，解释道，“而且......你很好认。”
苏沐：“......？”
陆余没在说话，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的头发上。
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彩渐变的。
今早起晚了还懒得扎，散在身后，占据的面积更大了。
苏沐瘫了脸，一想到某种可能性，烦躁自暴自弃的气息喷涌而出。
“陆叔叔说你抗衡不过他们，想让我和你一起出国做交换生。”
陆余浅色的眸盯着她，笃定：“你没答应。”
“嗯。”
苏沐低下头，这游戏的背景主线故事都发生在鲤城，她没办法走。
再加上到时病毒肯定会从中阻扰，她走不了。
陆余沉默了半会，突然道：“你信我吗？”
“嗯？”苏沐抬头。
“我不会有事的。”
面前的人眸色深沉，蕴着她看不懂的波澜，“你信我吗？”
苏沐皱起眉：“可今天......这估计还只是一个开端，是他们小小的警告。”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陆余正视着她的眼睛，“也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
保护......我？
苏沐皱起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盯着男生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画面却逐渐抽离，那粉白的发仿佛一点点变成了乌黑色。
五官虚虚实实，她看见了二十七岁陆余的脸。
“陆余。”
苏沐叫了声他。
陆余应道：“嗯？”
“......是你吗？”
她原先明亮的眸此刻有些空洞，眉半皱着。
陆余眼中明灭不定，喉结上下动了动，最终还是别开眼。
“你在说什么？”
他扯出平常懒散的笑，表情中的一丝疑惑拿捏得恰到好处，“什么是不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
男生语调轻快，带着好笑。
苏沐默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所以......他们是谁？”
少女将话题重新扯回了最开始，陆余顺着往下说：“他们啊......没有名字，是最近突然强大的一股新势力。”
苏沐皱眉：“资料很少？”
陆余点头：“不确定势力范围有多大。”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
少年一向无畏，“你放心好了，我命硬着呢。”
两人懒懒散散地走回教室，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相互交叠着。
像极了本就纠葛在一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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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芸最近很激动又很郁闷。
激动她磕的cp最近形影不离越来越甜，郁闷......这他妈也太形影不离了，撒狗粮考虑过我们这群单身狗的感受吗？！！
一下课就凑一起，还时不时摸个头，摸个手，掐下脸，打情骂俏的。
她盯着一旁又挨在一起的两颗脑袋，身子往后倚，靠在了王彦桌前，语气飘忽：“你说，他们都这样了，真的还没在一块？”
王彦从课本中抬起头，问：“你一开始不挺高兴的？还说他们的眼神越看越有戏。”
“......那也不能光有戏没进展啊。”祁言芸压低了声，“虐的还不是我们cp粉。”
“眼不见为净。”
王彦一副看破世俗的神情，指着桌上的书道，“明天就考试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快点再复习下物理。”
“到时候考差了被你妈打的时候，可别再跑到我这来哭。”
“呸！别咒我ok？”
祁言芸瞪他。
说完，又瞥了眼那专心讲题的两人，感慨道，“啧。我要是有像苏沐一样的男朋友，能恋爱学习两不耽误该多好。”
王彦瞄了眼她，毫不留情道：“昨晚没睡好，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祁言芸：“......滚！”
后两句打闹他两没压低声音，苏沐闻言转过来：“有题不会？我教你？”
祁言芸瞥着陆余面无表情演算的侧脸，吞了下唾沫。
和这人抢人，我不是找死吗？
“暂时不需要。”
她回正了身，把自己埋进课本里，“我觉得我还是先看课本吧。”
“......哦。”
苏沐也不勉强，重新转过头看向陆余的卷面，指了指：“这，算错了。”
一直觉得数值奇怪的陆余这才看到，拿笔划掉改了改。
半分钟后，收获了苏沐“写得不错”的肯定。
他放下笔，仰头盯着人，嘴角微扬：“那有奖励？”
男生的目光亮亮的，将她的心瞧得颤了下。
苏沐眨眼掩去那丝不自在，别扭道：“就这一点点进步还想要奖励？”
陆余最擅长的就是抓住漏洞了：“那大进步就可以了？”
苏沐：“......？”
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却不敌面前人使出的美人计。
在那双深邃含笑的眸的注视下，方才清晰明了，一秒有思路，两秒解出题的脑子混混沌沌。
在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点了头。
“那说好了。”
陆余幼稚地伸出手，“拉钩。”
苏沐撇了撇嘴，却还是跟着伸手：“先说好，是我力所能及的。”
陆余盯着她，意味深长：“放心。”
“我哪舍得为难女朋友，是吧？”
......啧。
这人倒是把这三个字越叫越熟练了，跟真的一样。
苏沐腹诽，心却不自主地一点点欣悦起来。
两只手的尾指亲密地勾在一起，麻麻的小电流通过相接的肌肤一路传向心脏。
酥酥的，温温热热的。
“那就说好了。”
“这次月考进步，答应我一个要求。”
苏沐指尖蜷了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