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沐的心随着他的视线快提到了嗓子眼。
“还挺好看。”周长明点了点头，“最近都流行这种白色短款？”
“......嗯。”苏沐松了口气，面不改色，“对，新潮流。”
周长明似懂非懂地拍了拍她的肩，又鼓励了两句“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才舍得放过她。
左转准备进一旁的便利店，为方才跑得有着干的嗓子买水。
苏沐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脚步，看到了那身穿黑色冲锋衣衣的陆余正巧拿了两瓶水出来。
然后，他们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然后，陆余冲他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好：“周老师。”
再然后，周长明盯着他的衣服眯了眯眼，目光又落在他手上的两瓶水上。
“陆余？”周长明叫了声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思索。
陆余：“......”
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陆余微笑：“老师？”
周长明：“是你吧？”
陆余继续微笑：“您说什么？”
周长明：“别装了，就是你！”
“你什么时候和我用过尊称？！！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走！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他眉一拧，正要抬手揪住人，面前那小子却像脚底抹油，握着两瓶水还行动敏捷地溜得极快。
陆余：啧，失算了。
眼瞧着他就要往自己这方向跑来，好不容易洗清嫌疑的苏沐毫不犹豫地丢弃同胞共患难的精神，往一旁走去。
这谁，不认识，不熟|?'-'?)
陆余目光盯着她，又啧了声，往相反方向跑了。
小没良心的。
苏·小没良心·沐一个人走回了教室。
被周长明打断了买水计划，她在饮水机前喝了小半瓶温水才缓解了渴意。
带着重新装满水的杯子回了座位，苏沐刚坐下，手臂就被祁言芸戳了戳。
“陆余呢？”
最近这人对她们两个有点过于关注，苏沐的疑心刚起就被后面那句打断了。
“你们不是一起去操场约会，啊不，聊天了？”
脑中浮现方才操场的乌龙和自己的背信弃义，苏沐视线有些飘忽：“他应该......”
“应该回不来了是吧？”
熟悉的嗓音在窗边响起。
微开一小个缝隙透气的窗户正好方便某人直接打开。
苏沐顿了瞬，转头就被一个有些凉的物体贴了脸。
她偏头撤开了点，才看清那是一瓶水。
“没良心的。”
陆余又小声骂了句，将那水塞进了她手里，“就算不是温的，你也给我喝，听见没？”.qqxsΠéw
“......”
苏沐握着它，乖巧点头。
他这才满意，将自己那喝了半瓶的同款水通过窗放在自己桌上，抬手合上了窗。
苏沐看清他微微转身的动作，问了句：“你干嘛去？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
陆余顿住脚步，还未离开窗玻璃的手一用力，靠走廊的窗又重新被他拉开。
那张俊气的脸凑了进来：“你觉得在被看清脸的情况下，我跑掉了有用？”
“还不是为了和某人撇清关系，才跑远一点停下来的。”
“结果就被周胖子冠以不尊重老师的罪名。”
苏沐噎住，更心虚了。
陆余轻哼一声，顺杆子上爬，伸手掐了下那肖想已久的脸：“不谢谢我？”
苏沐：“哦......谢谢。”
“下次你肯认我，是对我更好的感谢。”
陆余关了窗，声音从特地留的缝隙飘进来，“好了，我要去跟周胖子解释解释，我那白色羽绒服的女朋友是谁了。”
苏沐：“......”
直到少年黑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嘴里那句才嘟囔出来：
“才没有下次。”
苏沐重新回正身子，一旁的祁言芸闪着八卦之眼，早已等候多时：“什么绯闻女友啊？”
......
......
“你还是不说是吧？！！”
年段室里，周长明重重放下盛着热茶的保温杯，怒气冲冲地盯着面前吊儿郎当的陆余。
陆余双手背后，懒洋洋地在其余老师和学生的偷偷打量下换了个站姿，靠在一旁的办公桌上。
明显听到有人倒吸了口凉气，陆余抬了下眼皮，瞥了眼一旁的人。
旁边是二班班主任的工位，他没记错的话，那正抱着一叠作业的小矮子就是那乖乖好学生吴江涛。
在几星期前苏沐成绩刚出来时，当着他的面把人叫走。
嘁。
好学生在他的视线下抖了瞬，周长明拍了下桌子：“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听见了。”
陆余收回眼，对上周胖子的怒火：“老师，真的没有谁，我一个人。”
“你真当我眼瞎？啊？”
周长明一看他这散漫的态度就更生气：“给我站直了！你这像什么样子？！”
陆余“哦”了声，缓缓回正身子，尽管还是一边的膝盖曲着，但总算不是东倒西歪了。
“陆余，你别在学校玩这种乱七八糟的。”
周长明点着他，“最近学习成绩进步了就飘了？啊？这么容易被这些不正之风影响，你就不能好好向你前桌学习学习？”
提到苏沐，陆余原先的烦躁骤然消散了些，话也多了，带着点笑：“嗯，知道了老师。。”
“你明白就好。”
周长明继续教育道，“我可以不打听她，但你回去得跟那小女朋友分手，好好学习，听见没有？！”
“……”
“小女朋友”几个字让陆余沉默了半天。
他突然笑着道：“老师，您这就有些得寸进尺了吧？”
“陆余！！！”
年段室的氛围被一嗓子吼得更加肃穆，周长明拍着桌子，动静极大，“你还说没有？！再这样我要见家长了！”
面前少年在他话音落下时周遭气场一变，垂着的眉眼瞬时多了几分不耐和凌厉。
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
中途有老师推门走进，都小心翼翼的。
想起传闻中陆家两人的关系，周长明长叹口气，松了点态度：“好，你确定要包庇的小女朋友是吧？”
“明天三千字检讨，上主席台念去。”
他疲惫的挥了挥手，“回去上课。”
陆余低低的应了声，“谢谢老师。”
难得真诚了些。
周长明却不想理他。
臭小子，好端端地，跟别人学什么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