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你了。”
杜子腾一阵苦笑,说到底,他不过是顾琛的小跟班,顾琛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安晓染的话句句都问到点子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东西呢?是谁给你的!”
安晓染从盒子里拿出那个冰冷的东西,杜子腾吓得赶忙按住她的手:“喂,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不要命啦。”
“是我不要命了,还是你不要命了!你准备这种东西,不就是要人性命的吗?杜子腾,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被人发现是要坐牢的。你和顾琛到底在做些什么啊,需要用到这种东西?”
杜子腾欲哭无泪:“我当然知道这是违法的了,可是,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不是我做个老实人就一定解决问题的。你也看到今天的状况了,如果不是有东西防身,万一他们来真的,我拿什么保护你啊。不过我向你发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真正用过它,就是想着在关键时刻吓唬人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啦。”
安晓染却不以为然,在邵南成私宴上,那三声枪响,至今她还是心有余悸。还好当时顾琛及时保护了她,否则,她很有可能已经死在那里了。
不管是谁先招惹谁的,有这种东西在身旁,就是祸害。
“杜子腾!这都不算严重,那还有什么算严重呢?你和顾琛就好好的做生意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惹到那些人,这几次是幸运,你们没有受伤,那以后呢?你还想一直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吗?!”
安晓染的话让杜子腾的眸光微暗,沉吟了片刻,他才轻声说:“可是,这就是顾琛的生活。”
安晓染微愣,不明白杜子腾是什么意思。
杜子腾无奈地笑了笑:“小染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当然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遇到难缠的对手,不论怎样都不能解决的时候,就需要用拳头来宣告地位。T&G进驻国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的爸爸安在国,还有那些反复纠缠我们的神秘组织,他们都是顾琛的阻碍。T&G只想在国内找到一席之地,仅此而已。”
“我爸爸?”安晓染想到了安在国这几年提出的新政策,其中确实有很多排外的元素,会对顾琛的公司造成影响。
“关于跨国公司的提案,是防止人才流失做出的决策,顾琛的公司大部分都是从国外引进的人才,这并不和提案冲突啊。”
“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杜子腾叹了口气,顺势关上盒子。
“我们先上去吧,公司里面会比较安全一些。”
安晓染走下车,忽然发现,局势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得许多。她原以为,是战茂永选择了支持爸爸,所以顾琛才不得不选择邵南成。难不成,从一开始,爸爸就在针对顾琛?
可是,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他是一国总统,而顾琛,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他们之间又没有交集,爸爸为什么要为难顾琛呢……
安晓染和杜子腾刚到顶层的休息区,顾琛等人就随后赶到了。顾琛被簇拥在人群之中,看了眼安晓染,确定她安然无事,就径直走进了一个房间。其他人也随着他走了进去。
安晓染被安排在顾琛的房间,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房门,外面的脚步声和细碎的私语声就全部被隔绝在外了。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事态还是很严重的。和顾琛一起回来的人,安晓染从没有见过,她竟不知道,顾琛还有那么多朋友。
坐下来,安晓染心思烦乱地画了一会儿图,简单地把古镇上的灵感落实到纸上,她就再没了心情再继续琢磨。
擎昊在处理完抓到的人之后才随后赶来,杜子腾看到他手上的烟头,一脸嫌弃地说:“擎昊,都快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没有查出头绪啊。总这么让人牵着鼻子走,可是很麻烦的。”
在这期间,他和擎昊的手下合作,彻底地清扫了古镇和沿途的监控视频,保证警方不会找到任何证据,这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随便被哪个拍了去发到网上,他们就都危险了。
被杜子腾讽刺,擎昊也没有生气:“这次是我的疏忽,不过,我已经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了。”
“哦?”顾琛问:“谁指使的。”
擎昊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把他这些天所调查出来的事情全部详细地说了一遍。
“青龙帮原本是国内一个根深蒂固的组织,他们有着自己的组织和纪律,轻易不会触犯到官方的底线,因此长久地生存壮大起来,遍布全国各地,专门为雇主做事,形式类似雇佣兵。帮内的首领一层层拣选,择优而治。直到安在国上任之后,重点铲除了这类问题,整个帮派便都转入地下秘密活动。青龙帮最近两年忽然活动频繁,雇主是国外的一个神秘人物,阻挠我们的,就是他们的人。”
“最近两年开始活动,还是个外国人,那不就是冲着你来的吗?”杜子腾看向顾琛:“看来,这和你们家的那几位脱不了干系啊。”
顾琛脸色阴沉,他其实早就想到了,顾家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出来单干,他们更想看到的,是他惨痛的失败,只是不甘心,还想要确切地证实一下……
“而且,经过我们调查,还发现青龙帮和安在国曾经有过密切的接触。现任首领肖南,和他私下关系匪浅。”
“啥,肖南和安在国很熟?这不是矛盾吗,按道理说,安在国一上任,就把青龙帮搞到地下活动去了,给他们这么大的压力,肖南应该把安在国当成死对头才对,怎么还会和他有私交呢。而且安在国身为总统,对外声称打击黑|势|力,却在私底下和人家做朋友,怎么可能啊,他不像是那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