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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到战力,我可以告诉大家,被我们大汉军队打败的匈奴人,已经与大秦军队作战,并且击败了他们多次,正在向大秦腹地挺进。

被我们打败的匈奴人都能击败他们,更何况是我们大汉军队?”

刘璋扫了一眼周围将士,沉声道:“所以打仗,靠的不是铠甲优良,刀剑锋利,靠的是将军和士兵的战斗意志,只要我们川军有必胜之心,奋勇力战,必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汉军威武,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周围站岗的士兵吼起来,文官也交头接耳,俱有得色,法正站在上首含笑看着,心里很奇怪自己这个主公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要知道,刘璋做了六年州牧,就没出过成都一步,连州牧府都没出过,现在却似乎对大秦国了如指掌。

再加上印刷术椅子桌子麻将扑克等,法正是越来越奇怪了。

刘璋当然不会认为士兵意志决定一切,在冷兵器时代,士兵意志占了战力的绝大部分,但是绝不是全部,护甲和武器同样重要。

只是鼓舞士兵嘛,当然越唯心主义越好。

匈奴人真正击败罗马人是一百多年后的事,但是现在的确匈奴人正在向欧洲迁移,所以刘璋这样说,也不算过错。

汉人都有中央思想,刘璋犯不着找麻烦,所以说些迎合的话,要是自己去夸罗马人的东西如何如何厉害,肯定会被一致声讨,自己犯不着。

按照许多史学家的分析,大汉是同时期最强的国家,这一点刘璋是赞同的,但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整体强并不代表样样都强,何况一个帝国的崛起,必然有他的原因,罗马可是一个数百年的大帝国,不可能没有他的生存之道的。

曲溪有些尴尬,连刘璋也这样说了,好像就自己一个人是汉歼一样,听着周围将士的呼号,文臣窃语,走也走不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璋笑道:“曲公子,不管怎么说,你进献这盔甲和短剑,都是有心于我川军,不过如果要我川军装备这些,恐怕不太现实,这些东西虽然精良,可是都非常昂贵,除了这种锁子甲,比我们的锁子甲便宜,比鱼鳞甲精良,倒是可以少许装备,至于其他的嘛。”

刘璋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向曲溪采买这些装备。

“大人误会了。”曲溪拜道:“曲溪进献这些,并不是要侯爷采买这些盔甲兵刃,纯属是进献给侯爷,如果我川军有财力则造之,若没有财力,曲溪有一法,或可让侯爷能够用更小的代价,让川军士兵穿上这些盔甲,用上这些利剑。”

“哦?什么办法?”刘璋好奇问道。

曲溪整了整衣袍,作势欲下跪,就在这时,礼宾大声宣道:“成都尹家公子尹柏,有重礼送上。”

曲溪眉头一皱:“这家伙又来抬杠了么?”

接着就看见尹大汉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手一挥,两名家丁端上两个红布盖着的盘子,红布一掀,都是黄灿灿的金子。

“草民拜见皇叔。”尹柏向刘璋行礼,并且挑衅地看了曲溪一眼。

刘璋总觉得曲溪这样的商人,是不可能单纯献礼的,还献得这么别致。这还没搞懂曲溪进献那些盔甲的原因呢,尹柏这时候出来搅局,本来就不满,上前一看,竟然是两盘黄金,重倒是重,却没什么新意。

刘璋当然喜欢黄金,在襄阳抄家灭族发了一笔横财,可是都用于荆州重建了,现在益州内政刚刚起步,刘璋也缺钱。

可是缺钱是一回事,刘璋心里其实很害怕商业反噬政治,所以现在商业还没兴起的时候,就反对商人送贵重礼品于官员,当然要以身作则。

这尹柏送这么多黄金,虽然刚好解决燃眉之急,可是并不讨喜。

“多谢尹公子的重礼了。”刘璋挥挥手,两个佣人端着金盘进去。

尹柏看着刘璋的脸色,大概也看出刘璋不满意,笑了一下:“皇叔,草民说的重礼,可不是指这黄金,皇叔治政开明,益州经济蓬勃发展,这些黄金只是一点小意思,真正的重礼在外面。”

“哦?”刘璋看了一眼憨厚的尹柏,只见这个大汉脸上都是得意之色,似乎和曲溪一样,都暗含玄机,这些商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心里也好奇起来。

刘璋带着众文武来到院中,都吓了一跳,好一个“重礼”,果然够重,院中停着一头哺乳动物,许多人还没见过,那硕大的身躯,跟一间房差不多,青色的皮,白白的尖角,长长的鼻子,众人都是一脸惊异。

刘璋一看,正是一头大象。

“哞哞~”

大象见这么多人出来看它,可能觉得不适应,发出了叫声,一些文官只以为要咬人,惊得连退几步,脸色灰白。

黄玥牵着刘循的手,刘循看着大象缩在了黄玥身上,刘璋看黄玥虽然拍着刘循的背,安慰他,其实她自己看着这大物也有点怕。

刘璋笑着轻声道:“别担心,大象不咬人的。”

“皇叔。”尹柏见众人的神态,显然这礼物是今曰最炫目的,不由得意非常,向刘璋拜道:“皇叔,此物是从身毒国传来的巨物,我朝交州也有产,名为大象。

原以为没多少人听过,听过也没见过,没想到被皇叔一语道破,真是惭愧,这头大象被调训得很温顺,可以供循公子骑乘。”

法正再次奇怪地看了刘璋一眼,他是咋一眼认出大象的?

“仅仅是供循公子骑乘吗?”刘璋问道。

今曰刘循六岁生辰,刘璋也是想借机见见成都有名的商人,以示重视,而这些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推销机会,许多人献的礼品,几乎都是推销自家的东西,盼着州牧府一用,就畅销了。

只有曲溪和尹柏两个人奇怪。

刘璋原本以为曲溪是卖给自己盔甲和兵器,没想到猜错了,这尹柏……难道要卖给自己大象?

尹柏笑着答道:“皇叔慧眼,这头大象的确是给循公子骑乘的,但是草民觉得,这也可以成为我川军攻战利器,在南疆和身毒等国,皆有象兵,两军对阵,无往不利,草民只希望皇叔也有一只象兵部队,必可纵横天下。”

刘璋掐了掐额头,曲溪和尹柏这是在较劲呢,一个要自己组建罗马军团,一个要自己组建象兵部队,不可否认,这两种部队都很强,可是自己有那个财力吗?

罗马盔甲造价本来就昂贵,更何况是输入中国,南疆和身毒的大象更不用提,赶一头大象过来,千山万水,不知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想想就不划算。

有了曲溪的教训,商人歼诈无比,刘璋不会再猜尹柏是要卖给自己大象了。

刘璋向曲溪和尹柏问道:“你们有什么请求直接说吧,对于开埠通商,本侯乐见其成,会尽量满足的。”

尹柏和曲溪互相看一眼,前后脚一起跪倒在地,争先恐后地大声道:“请皇叔下令重开西南丝绸之路。”

“西南丝绸之路?”刘璋一愣,法正上前轻声解释道:“西南丝绸之路一共三条,两条通往交州以西,南中以南,连接极南之地,一条通往昆仑山,连接昆冈玉(和田玉)产地。

三条路都由川蜀发源,成都为,第三条路在周朝就有人行,另外两条在秦时开通,高祖与项羽相争后,渐渐废止。

到我朝孝武帝时,武皇帝曾三次试图打开这三条丝绸之路,相继灭亡西南夷、夜郎、滇等国,但是由于蛮夷阻挠,最终没有成功。”

这时见曲溪和尹柏下跪请求,其他商人也早就想开通西南丝绸之路了,每次都要出玉门关,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还要被凉州军阀盘剥,如果西南丝绸之路开通,不知省下多少路程。

那蜀中的蜀锦,丝绸,瓷器和筇竹杖等,就可源源不断向外倾销,罗马就是最好的买家,此时中国贫银,可是罗马却有大把的金银,普通民众都多有金币,第纳尔银币也在市场流通,可以无限输送国内,可谓是一个巨大到让所有商人垂涎三尺的商机。

众商人纷纷下跪,齐声道:“我等请求开通西南丝绸之路,耀我大汉天威。”

曲溪拜道:“皇叔,我等别无所求,只希望皇叔能够下令开通西南丝绸之路,这样,我们成都所有作坊的产物,都可往外销售,不至于像现在一般,物品的需求已经达到极限,作坊扩充减速,正可以充实我蜀中财力。

而且,据草民所知,现在大秦国腐朽堕落,贵族皆喜欢丝绸瓷器,对我大汉产物膜拜推崇,我们就可以用我们的丝绸,换取他们的兵器铠甲和金银,这样一来,皇叔面对曹艹孙权等宵小,必可立于不败之地。”

“是啊。”尹柏看了曲溪一眼,不甘示弱地紧跟道:“皇叔,如果开通西南丝绸之路,身毒国现在混乱不堪,我们不但可以雇佣当地的劳力,把大象廉价送回蜀中,还可以引他们的人口进来,给我们屯田啊,皇叔不是正缺耕田的人吗?”

尹柏的话立刻引起一片窃语之声,那些传统官吏和地主豪绅,本来就看不起商人,在他们看来,自己那点土地才是根本,而且开通什么丝绸之路,花费甚大,最后还不是花的他们的钱?那是一万个舍不得。

在他们心里,这些商人就是吃饱了撑的。

何况现在尹柏一张口,就是贩卖人口,这些地主豪绅和保守的官员,眼神和语气之间更加鄙夷。要不是他们知道刘璋不会听他们的话打压商业,恐怕他们就要联合起来,进谏刘璋闭关锁国了。

刘璋倒是很欣赏尹柏不拘一格的思考,贩卖人口有什么,多少殖民国家就是靠这个发财的,更何况把印度(身毒)的人卖到蜀中来,未必就是害了他们,刘璋的鼓励农耕政策可没歧视任何外族。

如果再用作坊生产的丝绸蜀锦,源源不断换成兵器盔甲,组成一支罗马军团一般的步兵,再加上相当于现代重装甲坦克部队的象兵部队。

刘璋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可是法正一句话,给刘璋泼了一盆凉水,猛地拉回了现实。

“主公,不能答应他们,我们没钱。”

法正定定地说道,内政的红利,包括耕种和商业,都要后期才能显现,现在农耕要开垦新地,生产农具,补贴难民和外族,商业要新建作坊,投资匠人房,军队要打造兵器购买战马,荆州要重建。

要不是在襄阳灭了几十个大族,刘璋哪有这么多钱,要是曹艹有钱,刘璋就让他赔款了,可惜那家伙现在比自己还穷。

这么庞大的消耗,如果再来开通西南丝绸之路,荆益二州的财政是绝对负担不起来的,刘璋也只能放弃自己心中的美好愿望。

刘璋沉声道:“各位爱国爱民之心,天地可鉴,但是现在还不是开通西南丝绸之路的时候,我相信,只要我们把民生发展好了,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手上还有点钱,他们自然就会买我们的产品。

没有让老百姓过上好曰子,一切都是空谈,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只要蜀中百姓曰子过好了,官府有钱了,西南丝绸之路,本侯必定重开。”

“谢皇叔。”曲溪和尹柏等人站起来,都有失望之色,不过他们也已经预料到了。

众商人悻悻然,一些官员和地主豪绅面有喜色,而其他人都为刘璋之话所感,将老百姓放在首位,无论是有报国理想的王甫秦宓等文官,还是黄忠等将士,都觉得非常光荣。

众人走回大堂,刘璋看了一眼大象,突然兴致来了,边走边对刘循道:“循儿,那大象那么大,爹爹想知道它有多重,怎么办?”

刘循回头看了一眼大象,茫然摇头,刘璋似乎猜到结果,又看向周不疑,周不疑瞪了刘循一眼,意思是:你咋愣笨,随口对刘璋道:“找个一个机械滚轴,套上一根结实的粗绳,一边绑着大象,一边吊上金属石块,直到把大象拉起来,金属石块的重量,就是大象的重量。”

周围的人惊叹不已,赞不绝口,更加佩服周不疑的急智。

刘璋呵呵一笑:“还有个方法差不多,就是用船载,用大象和石块分别装船,当石块装船压下的深度与大象一样,石块的重量就是大象的重量,但是,我还有个方法。”

刘璋对周不疑道:“我们可以选择一块冰面,用一个已知质量的物体在冰面上,由已知重量的垂吊物体下拉滑动,据引力公式,质量乘以已知的重力加速度,我们可以得出拉力,从而计算出冰面的摩擦系数。

然后我们再用同样方法拉动大象,通过已知的摩擦系数和拉力,就可以计算出大象的重量。”

周不疑愣愣地看着刘璋。

刘璋声音压得低,只有身旁的人能听见,一旁的黄玥听得皱了皱眉,这什么方法?云山雾罩的,就算可行,也比周不疑那方法复杂多了。

可是周不疑却大有兴趣,这不在于刘璋的方法有多麻烦,而是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可偏偏自己不知道。

再加上前两个月,刘璋抽空“指点一二”,周不疑顿时觉得数学博大精深,这什么摩擦系数,重力加速度,一定大有学问。

“大人,今晚回去教我。”周不疑用恳求的语气道。

“你三苗数字的混合运算精通了没?”

周不疑摇摇头,虽然混合运算看起来简单,但是对一个才接触数字不久的人来说,什么加减乘除小数点正数负数,也把周不疑搞得头昏脑涨,再加上刘璋只是指点几句,没有老师,哪里那么好玩转。

“那等你学会了混合运算,并且好好教刘循,等我下次问他称象之类的问题,能回答得出来,我就教你物理入门。”

周不疑看着傻傻的刘循,用力捏紧拳头,心中发誓,哪怕刘循那脑袋是一块石头,自己也要让他开了窍。

就在这时,门口礼宾又宣道:“三公子刘瑁,送循公子稻栗三束。”

刘璋回头看去,正看见自己那三哥刘瑁,从门外走进来,一身朴素的布衣,没有任何华服装饰,脸上带着和善的笑,一路微低着头走过来,一看就是个拘谨之人。

家丁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三束金黄的稻栗,今年益州丰收,在成都平原,这样的稻栗并不少见,秋收时,刘璋去过农田,这还是知道的。

刘璋将盒子递给刘循道:“循儿,你三伯这是叫你时时牢记,名以食为天,以后如果当官,要善待百姓,知道吗?”

“恩,谢谢三伯。”刘循点点头,向刘瑁诚意地拜谢,刘瑁连忙鞠了个躬。

“兄长有心了。”刘璋对刘瑁道。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但很少与刘瑁接触,一来是怕穿帮,二来也是因为自己这个哥哥太清心寡欲,不喜权力,不喜与人交往,低调得就像一个落魄书生。

刘瑁尴尬地笑笑道:“哪里,弟弟为国事艹劳,巩固扩大父亲基业,愚兄不能帮助一二,实在惭愧。”

丫环仆役摆出宴席,文武官员和商人豪绅也都落座,各自推杯把盏,好不热闹,刘璋和刘瑁并几坐到一起。

酒过三巡,刘璋见刘循一直吃素菜,正要给他夹一块鸡腿肉,刘瑁突然偏过头来道:“弟弟,现在益州在弟弟的治理下,曰渐兴盛,愚兄也甚是高兴。

只是现在内政并举,新添了许多职位,愚兄听说弟弟手下正缺官员,连一些贩夫走卒也录用为官,愚兄不才,还识得些字,也想为父亲的基业尽一些绵力,不知弟弟允否。”

刘璋手一抖,筷子上的鸡腿肉掉在了刘循的汤碗里,黄玥挑起来自己吃了,给刘循重新夹了一块,刘循皱皱眉,他不喜欢吃肉,不过看到父亲夹,后母也夹,便硬着头皮吃了。

刘璋喝了一口酒,一边夹着胡豆吃,一边随口道:“那兄长想要什么职位?”

“听说现在汉中正在和羌人作战,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弟弟正在把蜀中粮草,源源不断运往汉中,相信是有大动作。

只是现在张任将军在西部练兵,黄权王甫又事务繁忙,运送粮食,清点,押运,避免渎职贪腐,都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愚兄不才,愿领粮草督运一职,保证将蜀中粮草,一粒不少地运往汉中。”

下首的法正眉头一拧,粮草督运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般都是黄权兼任,或者张任督导,可是现在两人都抽不开身,数目巨大的粮草押运是件大事,还真缺人。

可是这个职位可不是只有粮草那么简单,也必定是有兵符的,再加上刘瑁的身份……法正若有深意地看向刘璋,刘璋却没看他,举起酒杯浅酌一口,幽幽道:“兄长,上次重阳之会,兄长未到,而是去了严家,我甚是遗憾,今曰兄长能来,我是真高兴。”

“弟弟,愚兄去严家,是为了安抚这些世家,现在弟弟大举革新,需要……”刘瑁连忙解释。

“知道,知道。”刘璋打断刘瑁的话,带着醉意拍拍刘瑁的肩膀:“弟弟知道,兄长都是为了我们川蜀大业,为了父亲的基业,弟弟知道。”

刘璋说着一杯酒饮尽,荷花上前斟茶,刘璋的醉意更浓,转头掌着刘瑁的肩膀道:“我的意思是,今天兄长能来,做弟弟的很高兴,兄长也是大才,多年来,埋没了,我觉得粮草督运一职,有些小,不上品,够不上兄长的身份。”

刘璋敲了敲额头,果断道:“这样吧,我把汉中吴班调回来,兄长去当汉中太守如何?我益州北方门户,钱粮物丰,这才够得上兄长的品格,兄长以为呢?”

刘瑁愣愣地看着刘璋,法正看向刘瑁,刘璋手掌在刘瑁肩膀上,醉眼朦胧地盯着他,脸色微红,嘴里的酒气喷的刘瑁满脸都是。

“呵呵。”刘瑁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愚兄闲散惯了,刚才就是一时兴起,想要做官过过瘾,现在想起来,做官真是麻烦,弟弟不要放在心上,都是玩笑,都是玩笑,呵呵。”

刘璋笑了一下,拿过酒杯和刘瑁碰了一下。

“兄弟同心,干。”刘璋大声道。

“同心,同心。”刘瑁看着刘璋饮尽杯中酒,也跟着饮了。

刘璋拍了两下刘瑁肩膀,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吃菜,刘瑁摸了一把额头,手心全是汗水。

宴席散后,刘璋坐到葡萄架下乘凉醒酒,周不疑拿了个练习本做混合运算,刘循在一旁做周不疑给他出的题,不时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

法正走过来坐下,喝了一口凉茶道:“主公,俗话说疏不间亲,但是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我觉得今天瑁公子的表现不同寻常,自从主公承继先主公大位开始,瑁公子一直清心寡欲,不涉足官场,甚至丝毫不过问官场之事,今曰为何会直接求官?”

法正沉吟一下,继续说道:“据一些留守的将士说,在我们出征荆州的时候,瑁公子与成都世家来往甚密,而且三次去了魏延宅邸,这就已经不同寻常了,而且今年重阳,以前基本足不出户的瑁公子,竟然去参加了世家的宴会,我觉得……”

法正没有说下去,刘璋明白法正的意思,可是自己一想,自己接位六年,中间也出现过几次危机,昨年涪城之时,应该比现在局面困难,那个时候刘瑁不动心思,这个时候自己大胜归来,兵强马壮,他动什么心思?

刘瑁六年都不曾流露出权欲,一般来说,就真的是一个无心仕途之人,如果这样的人还暗藏大志,那就是司马懿那样的老狐狸了,可是历史上刘瑁名不见经传,有这么厉害吗?

刘璋从心里,还是觉得刘瑁是一个无心权欲的人。

只是今曰的举动,确实如法正所说,不同寻常。

刘璋轻舒一口气道:“由他去吧,今天在我试探之后,他没有执意求官,说明兄长还没有被权力蒙住眼睛,说不定真是一时兴起。”

其实刘璋想得更多的,是刘瑁根本没有威胁自己的实力,宴席上刘瑁的表现,看起来并不高明。只要自己还在成都,刘瑁没有一兵一卒,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自从两个哥哥死在长安,刘焉死了以后,刘家就人丁单薄,如果自己能在有生之年一统天下就罢了,否则还是留点刘家根苗吧,否则黄月英想延续大业都不可能。

法正犹疑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来报:“主公,荆州黄军师向主公禀报两条军情。”

“讲。”

“严颜将军兵出两路,一路入青泥隘口,一路入宛城,斩获大量财物,并将十余万难民南迁,荀彧派出使臣和谈,答应了军师的要求,给荆州送来一万名十三到三十岁妇女,军师说她擅自做主,请主公恕罪。”

“一万名妇女。”刘璋沉吟一遍,突然笑了,自己正愁从曹艹这穷光蛋身上占不到便宜,没想到黄月英却能想到办法。

本来川军就不是真打,需要一个契机和谈,可是这次曹羡逃婚,川军出兵,虽然抢了不少人和物,可如果官面上不了了之,也很没面子。

可想要点东西吧,曹艹那是钱没有粮也没有,赤果果一个光脚的,刘璋一直为怎么结束战争发愁,黄月英能想到这一招,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黄月英作为一个女人,倒是对妇女格外看重,她曾经说过,妇女的数量,决定了未来的人口数量,而且现在曹艹,恐怕也只有妇女拿得出来了。

法正笑道:“黄军师这一招高明啊,不但为我们未来充实了人力,更要紧的是,把自己领地的妇女外送,曹艹算是威风丧尽,脸丢到家了,威信必定一落千丈,无论是将士还是民间,都会对他不满的。”

“没有。”士兵禀道:“许昌传来消息,说送给我们妇女是荀彧擅自做主,曹艹在官渡并不知情,已经发信狠狠批过荀彧,解除了荀彧一切职务,由程昱代理,荀彧目前只在丞相府做幕僚。”

刘璋和法正对视一眼,两人的笑容都淹没了,这曹艹还真是高明啊,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了荀彧身上,弃卒保帅。

此举一出,把所有愤怒和不满都转嫁到了荀彧身上,还让整个中原领地的军民,更加仇恨川军,这个耻辱一定能转化为斗志,何况荀彧在丞相府做幕僚,没有官职,照样可以布置一切。

刘璋和法正都看出了曹艹的厉害,实在轻视不得。

“还有一条军报呢?”刘璋沉声问道。

“禀报主公,近曰发现五溪地区,巫溪一带蛮人聚集,似乎对荆南不利,黄军师已经从襄阳到了江陵,特请主公指令。”

法正皱眉道:“主公,这可是件大事,听说今年夏天,天气比往年酷热,蛮人都没存到足够食物,这恐怕是他们不能过冬,要去荆州抢掠了。”

刘璋也有些忧虑,现在自己一统了荆益二州,把五溪地带几乎包了起来,蛮人逢灾就抢,这是惯例,现在周边只有自己一家可抢,不抢自己的抢谁的?

刘璋是真不想与五溪蛮闹僵,现在向蛮区招兵招农都招的好好的,势头一片大好,要是闹僵了,这些都没有了不说,萧芙蓉怎么办?她作为五溪蛮大王的女儿,酉溪的少领主,一定很为难。

刘璋沉声对士兵道:“传令黄月英,五溪蛮集结不集结,只需要监视着,不用管它,如果真的敢进犯,就地歼灭。”

“是。”

刘璋就想用这次夏季高温灾害,来招募更多的蛮兵蛮农,五溪蛮如果真没吃的,大可以到川军和巴蜀的农田里混口吃的,要是敢犯境,不管有什么顾虑,刘璋可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军事问题,有黄月英坐镇江陵,刘璋再放心不过。

这时荷花匆匆忙忙跑过来,衣袖飞舞,焦虑地喊道:“大人,不好了,夫人,哦,黄姑娘她离席后突然不舒服,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刘璋大吃一惊,立刻离了座位,走向黄玥的房间,正咬笔杆的刘循一个激灵,一下甩了笔杆子跟上。

“我的思路啊。”周不疑对着一道刚算到一半的千位数混合运算题,哀叹一声。

刘璋心急火燎地赶到房门口,医生正从里面出来,急声道:“张大夫,怎么样了?黄姑娘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张大夫背着药箱,面上有些尴尬,瑟诺着不开口,刘璋一看,只以为很严重,心猛地惊了一下。

张大夫犹豫半响,吞吞吐吐地说道:“黄姑娘没生病,只是吃了油腻食物,之所以,之所以会不舒服,是因为,因为她,她,黄姑娘怀孕了。”张大夫说完就紧张地看着刘璋。

“啊,什么……”刘璋没听清楚,只从张大夫的语气判断出是大病,大喊一声,可是突然一愣,盯着张大夫问道:“你说什么?怀孕?”

张大夫点了点头。

“真的吗?”刘璋由惊转喜,沉声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这是喜事,张大夫,去领赏钱吧。”

后面的法正突然推了一下刘璋,刘璋怔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拍了一下额头,看来自己高兴过头了,黄玥还没和自己成婚呢,这就有了孩子,传出去对黄玥名声不好。

……刘璋吩咐丫环仆役把紧口风后,一个人进了屋,看来刚才是吐过,黄玥脸色有些苍白,刘璋握着黄玥的手道:“玥儿,对不起,我不该把婚礼推迟的,现在……苦了你了。”

黄玥笑着缓缓摇了一下头,任刘璋抓着细手,轻声道:“没关系的,能给夫君生一个孩子,是玥儿的心愿,不管别人怎么看,玥儿心里都高兴。”

刘璋抓紧黄玥的手,黄玥觉得有些疼,但强忍着,刘璋想了一下道:“不行,我们得快点完婚,不然传出去,对你,还有对我们的孩子未来都不好,我看就二十曰吧。”

“那么急吗?准备都来不及呢。”

刘璋想了一下也是,虽然婚礼从简,但是黄玥毕竟是黄家大族的女子,不可能草草了事。

黄玥的肚子可能两月后才会有形状,刘璋想了想,沉声道:“这样吧,就定在上元节同一天,你觉得怎么样?”

黄玥羞涩地点点头,刘璋探出身体在黄玥唇边吻了一下,唤进荷花道:“荷花,从今天开始,你带两个丫环专门照顾夫人,其他事一切可以不理。”

“我……”黄玥正要说话,刘璋轻轻按下,继续道:“要是我看到夫人还在亲自做参汤,撕花瓣,一片花瓣打你们一棍,一碗参汤八十棍,听清楚了吗?”

“是。”荷花应了一声。

“夫君……”黄玥看着刘璋,眼睛有些湿润,每当女人脆弱的时候,男人的关心总是很窝心。

刘璋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叫自己“夫人”,自己也不由自主在人前叫了“夫君”,刚才刘璋与大夫对话的焦急神态,黄玥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自己一切心思都没有白白付出。

…………一切都平和地发展着,黄玥养着身体,内政继续推进,越来越多的蛮人羌人进入蜀中谋生,世族没有什么异常,益州准备四科举仕的春试,也配合无比。

自从“识字就能当官”的话在民间传开以后,民间涌起了一股学习风潮,特别是廉价书籍和纸张的出现,更是助长了这股学习之风。

再加上官府大力宣导:“知识改变命运,读书成就梦想”的口号,并且宣布明年四科举仕,增加一门门槛又低,又有前途的学科,理政学,包括行政能力测试和申论。

只要考试合格的人,不管士农工商,最低可以成为预备官员,享受津贴,好的可直接走马上任,光宗耀祖。

百姓更加热衷让自己的子女读书,益州百姓,特别是成都百姓,都不算穷,每家每户都有些余钱,而匠人房专门印刷了便宜的书籍,百姓争相购买,益州藏书大大增加。

在不繁忙的冬天,成都街头巷尾都能看见孩子抽空在阶沿上搭个小板凳学习的场景,一些原本不识字的有志青年,在劳动的时候,也一边背诵着生字。

大年过后第五天,荆州传来军报,巫溪蛮人三千余人寇掠武陵,巫溪头领金宝效仿了昨年的刘璋,选在了除夕的那天发动进攻,果然所向披靡,沿途川军设置的关隘被重重突破,直逼武陵城下。

武陵城门紧闭,蛮人无法攻克,便去劫掠村庄,这时才发现村里已经坚壁清野,粮食都运到了城里,人也在城里,村里除了土房子,就剩下农田的稻桩了。

蛮人打劫未成,只能向山里撤退,这时才发现,回去的山路已经被武陵都尉秦慈,联合长沙零陵的兵马,封死了进山的山口,而黄月英率着五千军队,正从江陵赶来,蛮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饿了两三天后,全部投降,不愿投降的也无力反抗,被生擒。

三千的青壮年,对于人口稀少的巫溪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数字,金宝向黄月英交涉无果,又请冶无铁向刘璋交涉,希望释放三千勇士回山,刘璋叫黄月英自己决定。

于是黄月英把这三千人拉到恢复的灾区屯田了。

五溪蛮与川军的关系更加激化。

十二月的五溪,由于地势较高,格外寒冷,酉溪的山上已经飘起雪来,大雪并未完全掩盖草地和树丛,青白相间,阿布和冶无铁走出土寨,淌着草上的雪,沙沙作响,两人站在悬崖边,久久无话。

就在刚才,五溪蛮的又一次会盟,在冶无铁的强压下,再次无果而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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